“去容城梁府”水无月的话突然响起,容城梁府是水无月的邸宅,原是前镇国公梁宇府邸,后病逝交于养子水无月。
“恩,好,就去容城梁府”月灵开心之余,忽然意识到什么,立转脸色又道:
“哥哥,能不去吗?”
“不能,且要住到师傅回来为止”水无月温润尔雅的声音,让原本神采奕奕的月灵瞬间死寂。
罗衣默默地走在身后,对于她来所有都是新的,连这个世界都是新的,所以去哪里都一样。
通往峰顶有条必经之路,那就是观峰冢脚下如蚁穴的涵洞,弯弯曲曲坑洼不平,每道通道口都有数条分支,如果不是熟路的人必然走不出的。
这就像是件巨大艺术品,美与否只在每个人心中衡量,罗衣看着奇景心想:是人为?还是天然而成?
如果是天然她不得不佩服天地的鬼斧神工,如果是人为那要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月灵引路前行,她就像只彩色蝴蝶,欢快奔跑在一人宽两人挤的通口里,用行动告诉两人她放飞的心。
约莫两刻钟三人便走出了涵洞,如果上着为仙道那么现在即为俗世,谁也不知道群峰脚下居然有隐市,这让罗衣心中惊讶。
“这个好吃,馋死我了”月灵随手拿起路边铺上的水果吃了起来,观峰冢的三餐十年如一日早已让月灵吃的乏味,突然看见可口的水果让她的眼睛都发了光,吃到嘴里果然清爽。
“要洗洗才能吃,小心拉肚子。”罗衣看着月灵狼吞虎咽的样子,善意的提醒。
但罗衣似乎忽略一件事,已经行至数米,任没有人上前讨要这水果的钱,且路上行人都有避让之礼。
三人步行至隐市之外,月灵也如酒足饭饱状满意的打了饱嗝,深吐一口气道:
“一个字,爽快”
罗衣和水无月听后都笑了。
出了隐市口水无月一声哨响,一匹棕色的马跑至三人的面前,水无月还没有来得及牵绳月灵便抢了过去,摸着鬃毛道:
“追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马抬了抬头像是回答又像是不满,水无月笑道:
“如果你没有给它换名,相信它会很好。”
这马叫烈风性格刚烈不易驯服,但自从月灵小试牛刀驯服后,便把它改了名叫追月,顾名思义所以每次见到月灵,马的眼里都隐约存着鄙视。
罗衣也听出话中之意,一笑置之。
水无月来时一人现在回城三人,只好弃马步行,林间小道还算平坦,罗衣边走边欣赏路边的景色,在21世纪她很少出门,即使出了去也是高楼大厦毫无生机,现下看着路边生气盎然的绿色,让她很舒心。
月灵牵着马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哥哥,从这里到容城需要多长时间?”
“快则五日,慢需七天”
罗衣心中暗想不妙,这么长时间不把她走死也累死了,现在她已经感觉到脚步隐隐作痛,怕是起了水泡了。
水无月许是看出罗衣为难之色,柔声道:
“等到了下个落脚点就安排马车。”
罗衣心想:甚好。
两人互应之际,月灵的表情已变化多张,鬼魅般的笑容,凡见者必能看出不怀好意,果然。。。。。
她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马鞭的抽打声、奔跑的马蹄声证明了她逃跑了。
“哥哥,帮我照顾阿姐,7天后容城见,阿姐,我先跑路咯~~~~~”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小道里,再也不见踪影。
她就这样走了?罗衣无语了。。。。。。
如果没有这一出,反倒让水无月意外了。
“她一个人走,你不担心吗?”
罗衣虽然与月灵相处半月,但还不至于到担忧的情分,但水无月则不同,因为他是月灵的师兄,月重楼也是间接的将月灵交于他照顾,他有职责。
“不,是两个人。”
在月灵上马那一瞬间早已有隐卫做出准备,她跑的出这个树林,但绝对跑不出月族的隐卫,那如影随形。
“你叫什么?”
水无月才想起还不知罗衣的名字,有月灵在还可以透过她询问罗衣,但现在月灵离开了,他总不至于不称呼对方吧!
罗衣看着他好想指责他,是你将我引到这陌生的世界,强行相认陌生的人,是你让我尝受亲情分离之苦,而你却要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是谁?
我是异世的孤魂。
我是。。。。。。。
“罗衣”满腔的埋怨已升至喉咙即将爆发,但瞬间压了下去,罗衣撇开头低声道,如果继续对视真怕被他瞧出端倪。
水无月皱了皱眉,心想:为何如此熟悉?
两人在树林里穿行一段时间后,罗衣走的越发吃力好想停下坐坐,但水无月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走到罗衣的身边道:
“这片树林每隔二个时辰就会散发瘴气,我们得赶快离开”这片地方叫梅岭,即没有梅也没有岭,只有一片瘴气的树林,每两个时辰散发一次瘴气,散发快挥发也快,不熟者不易进,不知者更不敢进。
罗衣好恨这个距离是靠走的世界,因为她没这么好的体质。
“出口就在不远处,我扶着你走,等出去了就可以休息了。”
“好”
罗衣知道只能这样了,要么走,要么中毒。
片刻。。。
两人终于走出树林,罗衣感叹真如水无月所说出口就在不远处。
转而心中疑问:为什么还是树?
道呢?。。。。。
街呢?。。。。
哪怕是户人家落个脚也好呀?
她真的走不动了,估计脚上已经破泡出血了。
那白衫似雪如清风拂尘,那红衫娇艳更胜残阳,在别人眼里这是世人最忌讳的两色,但穿在罗衣和水无月的身上,竟是珠联璧合闪伤众眼。
女主角坐在一旁缓解脚步的疼痛,良久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水无月走到罗衣的身旁,从怀中递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道:
“用这个敷在疼痛处可缓解”
“谢谢”
当罗衣将白色的布袜脱去,一抹红色吸引了原本避开的水无月,他见那白皙的脚上,前后已经血肉相连,着实一惊,是他忽视了。
罗衣将药膏倒在伤口处,道呼一口气,心想:真疼,是真的疼啊!万恶的世界!
“将这个散在伤口处可止血,速愈伤口。”水无月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罗衣,罗衣接过眼神中充满不满。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玩我?为什么不一次就拿对?
水无月似乎读懂了罗衣,避开她的眼神望向四周,心想:今天恐怕赶不到村落了。
人有的时候越不想说的事情,就越会被人挖掘,露宿荒野的事情本不想现在说起,但罗衣却提了出来。
“我们还有多少路程?能够到落脚点?”
“随时”平淡如水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他的话让罗衣很不妙。
罗衣看了看四周,她可不想在这里过夜,道:
“现在不是中午吗?到晚上还早呢?”
“是早,落脚点乘马一个时辰,步行抄小道也需二个时辰,但你怕是。。。。”
怕是6个小时也到不了,罗衣无望了的看向天空,林中虽遮挡了些阳光,但夏季的炎热感让罗衣双颊通红,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红人。
心中有些娇嗔着怨月灵,怎么就没有素色的衣服,搞得她好像待嫁的新娘,与旁边素白的水无月倒是强烈的对比,走在一起怪异非常。
忽然罗衣灵机一动问向水无月:
“你的身边应该还有人吧!”
“什么意思?”水无月不解。
“当然是保护你的人?”罗衣虽然不知月族是什么?但作为族长身边应该有暗卫,刚追出去一个,想必应该还有留下的,留下之人必有马,倒时罗衣借用一下不就解决问题了?
罗衣的想法很好,但事实往往出乎意外。
“刚走了”
罗衣不淡定了继续问道:“你的身边就一个人保护?”
“是”水无月觉得身边一个人就够了,因为他是骆时雨。
唯一的希望破灭,罗衣暗自流泪这让她怎么继续?她的这双脚怎么办?
除了炎热了太阳,疼痛的双脚,罗衣还感觉到腹中空空,她才想到肚中的存货还是昨晚的,现在估计已经转化为肥料了,这一刻她好羡慕月灵,最起码她的肚子是饱的,脚是好的,想到这里,罗衣又将埋怨的目光看向水无月。
心想:都是你,让我没吃过饭就被轰了下来。
水无月感受到罗衣的目光,听到她肚子抗议的声音,一脸的无奈,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真的没办法解决罗衣的难题,遇见罗衣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肚子抗议的声音越发频繁,罗衣无可奈何,任由肚中空脚下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此外她好像又遇到难题了。
天气炎热,她不停的煽动袖口试图得到清凉,然越扇越热,罗衣便把两只袖口拉之肩处,白皙的双臂得到解放,她也觉得舒适些了。
水无月察觉到身后罗衣异动,便转身查看,白晃晃的臂膀让他一怔,急于避开面色微囧。
心中疑惑:刚才那是什么?是她的手吗?
他不认为女子会这么开放,坦然自若的将手臂露出,刚一定是错觉。正当他疑惑中,罗衣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说道:
“走吧!”
“你能走了?”前一刻还不愿挪动,这一刻怎么变了?水无月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