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等到肚中饥肠轱辘,才和云寒下了楼,一路上云寒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选择倾听罗衣着每一言,每一语,罗衣也发现了,所以点完餐后笑着调侃道:
“你怎么不说话,这几天你好像又回到以前的云寒了,没了半峰的痞态,让我有些不适应呢?”
“我怕说多了,做多了,你就不同意与我同床了。”
云寒淡然话落将碟中的菜悠然的放进嘴里,他并没有看罗衣的表情,因为心中知道,想必不太好。
确实,这么漏骨的话,在听者耳里却成了夫妻之情的情话,着实让罗衣有些喷口的冲动,幸好控制住口中咀嚼的饭菜,否则将会是米粒的战场,让人无法享用。
“那还是回归本性吧!”
云寒轻笑不语,优雅至用餐完毕。
在旁人眼里,这桌的两人就似金童玉女,女子肤如凝脂,面如白玉,男子凤眸星目,清新俊逸,无不羡煞旁人。
当两人回到房间后,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云寒不知是坐,还是站,迟疑片刻后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饮却是观杯中水。
罗衣也觉得有些尴尬,慢慢走到窗边,打开了挂有半截红绳的木窗,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入了她的眼,心中方才感叹!
“今夜是十五了?”
“是的,怎么?”云寒听着罗衣的低语,附和着。
“都说十五月亮十六圆,想必明天才会圆了。”
“也许吧!”
罗衣侧着身靠着窗口,望着明月心中突然想到一首诗,那首《水调歌头》,诗句里面虽有职场的示意,但也有着对亲人的思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云寒望着窗边的罗衣,听着她的低语,面容一沉,他知道罗衣在想家,这是他无法帮助的,更不知如何安慰,在他的心里一遍一遍重复着一句话。
让时间帮她淡忘吧!
“时间不早了,睡吧!”罗衣关窗口,转身走到云寒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所以表现的比刚才自然了些。
当罗衣将木窗关闭后,在窗口的不远处,便有一个身影有了移动,微弱的灯火下,只见一名男子手持长剑,斜靠在一旁,他所看的地方正是罗衣所在的窗。
窗关了,那人也走了。
“好。”云寒说完并未身动,而是看着灯光下跳跃的火焰。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不用担心。”罗衣见他迟迟不动,嗤笑一声道。
云寒被她说的更加无措,不知是进还是退。
进来吧!”罗衣说着拍了怕空出位置,自己则靠近内侧将外侧留给了云寒。虽只是三个字,但她并不知对于云寒而言,是多么的具有蛊惑感。
进?还是退?
这时候,他再也没有用餐间那般淡然的说话,也绝对不会在将那句说出口。思虑再三后,他选择了进。
两人并没有宽衣解带,而是和衣而眠,上了床的云寒更像是一根木头,不动不语。相比罗衣,她则是毫无防备之心,闭眼后没多久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随着睡姿的变换,此刻已是侧身而眠,鼻息间的气体,不断骚扰着云寒的耳旁。
云寒也将头转向了身旁,望着三年思之如狂的脸近在眼前,心中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心情。
他轻转着身体,眸光直视着罗衣,望着那蒲扇般的睫毛微微轻动,他好想伸手触摸它,侧身挡住了灯光,却挡不住云寒欣赏的心。
他伸手左手,用食指顺着罗衣的脸勾勒出她的美好,似要用这种方式记住这幸福的瞬间。
食指滑过眉毛,点过睫叶,在鼻尖处停了几秒,再由鼻尖滑到樱桃般的小口,那种想碰不敢碰的心里更加纠结,他很想尝尝那处的美好,但他却不能。
扑面而来的气体,令他更加觉得心口处燃起一团火,他贪食的将头靠近了几分,让气体距离自己再近一些。
越靠近那团火烧的越是旺,烧的喉咙都开始干涸,即便是这样,他的双眼从没有错过,罗衣任何细微的动作,也许罗衣做了不好的梦,他轻轻的用食指抚平罗衣皱起的眉头。
感觉到她的放松,云寒才轻轻扬起嘴角。
突然面部上的柔软,令他呆若木鸡的不知所措,也许他的贪心靠的太近,也许是罗衣感受到不远处的热源,所以她将脸贴近了几分,正是这几分,两人的脸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靠在一起!
侧身看不清云寒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心脏的急速跳动,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呆在原地。
虽说这已经是两人第三次在外过夜,可这是与众不同的夜。
窗外繁星点点,客栈内的人纷纷己睡,只有那双不甘退后的眼,在看着前方,桌上不夜的灯,为屋内点起光亮,为痴者燃起了希望,哪怕是罗衣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也愿守着发丝渡夜,墨发长丝垂在滑过罗衣的肩头,落在云寒的手中,他如获至宝般轻轻握住。
这时屋外微弱的声响,惊动了云寒的耳朵,他虽守在此处,可心己经注意着声动。
“吱,吱。”
那是拨动门栓的声音,也许屋外的人怕惊醒里面的人,每隔一小会就拨动一次,直到云寒感觉整个门栓脱落,他才高度聚神起来。
整个过程他并未身动,而是在等待屋外的人是什么动静,可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人进入,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
然而客栈外的墙角处,此刻正有两名黑衣人,正向着前方连连乞求着。
“少侠,放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小的们也迫于无奈,为了生计才不得不如此啊!”
“是,是,我们兄弟真的无奈之举啊,只要少侠放了我们,自此后一定痛改前非。”
这两人便是吕乔身边的人,因为接了吕乔夜抓罗衣的命令,所以才会在这里做着扒门的事,正当他们开心的让门栓落下,即将闯入之时,却被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带到这黑漆漆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