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衣轻步走到水无月处,意外的发现月灵早已站在了那里。
“阿姐,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也来了?罗衣听到这样话有些意外,月灵本不是起早的人,怎么这会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忍不住了?
记忆中,罗衣知道月灵深爱的人是水无月,只是被族羁绊无法表露真情,直到临死的那天才也未将爱说完。这个时间来到这里难不成改了主意?
云寒不杀了?
“阿姐,你怎么不说话?”月灵挽着罗衣的手臂,轻摇道。
“我找。。”话音刚落水无月从屋内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屋外罗衣平淡的内心又开始浮动起来。
“我让哥哥叫我长相思呢?”
罗衣犹豫了一下,她转而一想还是离开算了。
“你是找我的吗?”水无月见罗衣要离开立即问道。
“没事了。”看来出师不利,有了月灵在还是离开比较好。但内心同时纠结中,月灵暂且也不会离开,总不能一直不见,要真是这样那自己还怎么实施违心?
“我教月灵曲子,你要听吗?”
“表小姐,小哥来了。”正当罗衣要回答时,小玉突然小声插话道。
“听不了了,我要回去了。”
水无月望着罗衣离开的背影,面露失落。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回到屋内罗衣轻点了白鸽的头,笑着取出纸卷,小玉站在一旁暗自庆幸小哥来的及时,今日见罗衣去找水无月隐有不好的预感。
“它又不会说话。”小玉一旁笑道。
白鸽虽不会说话但它所带的信息却是甜蜜的。望着手中的纸卷反复看了几遍,最终拿起身旁的笔回了一封信,从写到装入白鸽脚下的桶内,小玉一直在看罗衣的表情。
今日的罗衣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苟言笑更确切的说是经过深思熟虑,彷佛在认真的说重要的事情。
小玉静静呆在一旁不敢打扰,直到放飞了白鸽才走到罗衣的身边。
“小玉,以后的路你不可干预,只要相信我的初衷就好,如不然我只能将你送回云府,我只会选择云寒这就是我的初衷,记住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说。”
“我。。。”小玉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今日小哥是她故意说出来的,因为她很不想罗衣与水无月相处。
罗衣有如何不知道小玉所想。
“你先出去吧!”
小玉以为罗衣生气,立即跪了下来:“小玉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表小姐不要将我赶回云府。”
“出去吧!”罗衣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等”字,眼角停在桌上散落的纸卷上,她知道这里少了一张回复云寒的那个纸卷,不用猜心中已有了答案,除了月灵不会有人踏入这里。
“刚才你那样写,不怕云府中的那位生气?”白十二站在桌边问道。
“为什么这段记忆丢失了那么多?你可知道下面我们会遇到什么?”罗衣脑中的记忆如漏斗般在迅速流失,她甚至担心将已知的记忆也忘掉,所以自己用英文做了简写的记录。
白十二摆摆手。“我所知道你都知道。”
“行木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是敌还是友?我隐约觉得这残缺的记忆中就有那个人。”
“算了不要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只要将眼前违心路铺好即可,如今月灵已经回来了,她将会是你最大的阻碍,你可有把握能赢得水无月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带你去月族?”
白十二说的话罗衣何尝不知道,若问有没有信心,这一点罗衣很有把握因为水无月对她已经不同。
原本放松的心突然凝结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云寒,今日的信件确实会令云寒生气,因为罗衣说希望给她一段自由的时间,两人不相忘,只等兑现承诺那日再续。还有十个月云寒会同意吗?
不联系真的可以吗?
她要用十个月进入月族进入空虚殿,所以必须狠心搁笔。
“如今水尹仲日渐断翼,他也无心在干预我和水无月,水行和水易寒他们只会赞同我在水无月的身边,而水墨那边更不用担心,等他回来时说不定我已经成功了。”
“我问的是水无月,你可有把握?”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的身上有另一个人影子。”
“谁?”白十二疑惑的望着罗衣。
“是千年后的他,行木所说的那人会不会就是他?”
这是罗衣突然所想,当白十二说道水无月时,罗衣的眼线浮现的是满头银发,白衣似雪的水无月,想起那日在罗宅的门口他的那句“我就是其中的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不死不灭不老不病只为守护你,你每走的一步都是我在前面铺好了路,我身守在百米外心却停在一米处,日夜守护远远相望,从不让你见我半片衣袂飞扬。”。
此时再想起这句话,在罗衣的心中又是一番滋味,之前那种说说其言想来真的不能持久,都说女人的心硬起来猛如虎,但大多是软如棉。
“你心软了。”
罗衣的内心只要微微一动,白十二就能感受到。
“软只会留给想保护的人,告诉你们我是还是个人,硬只会做给敌对的人,告诉他们我无惧而战。”罗衣又恢复到昨日之态,收起了刚才微动的心。
而罗衣所说的一切真的付诸了行动,她用自己的方式征服了水无月,一句话可以令他如乘云端,也可让他如坠冰谷。所有的行动她只需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月灵也一直都在身边,然而并未将水无月的注意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让月灵非常挫败。
从落秋到白雪皑皑,万物都包裹在一片的白海,树上的枝条被雪压的垂下,看不到往日的样子,却给人另一种美。同时也让月灵冷到心尖。
这一日月灵出了梁府走向往日执事的地方,冬日里寒风瑟瑟却不敌月灵心口处的冰冷,艳丽的棉衣再也燃烧不起往日那颗火热的心,孤孤单单走在容城的街巷,她依然穿着那双单薄的鞋子,鞋上的鲜红的莲花在雪地上异样的刺眼。
腰间的银铃来回摇荡,轻灵的声响随着寒风慢慢飘散,似在给寂寞人伴着奏,走过留痕,有时候留下不只是脚印,也有可能是无奈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