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老夫——”凌云正想狠怼蓝天馨几句,可刚一开说,却有“嘭”的一声闷响传入其耳,吓了他一跳,硬生生打断了他之欲言。
谁呀?!
搞什么?!
有点道德行不?!
为何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老夫的心脏病都差点被你给吓患了,知道不?!
凌云有气,非常之不爽,攥拳,切齿,循声而望,他想瞧瞧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吓自己,他非狠狠教训那货一顿不可,不骂那玩意儿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绝不罢休!
然而,刚一抬头,他就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一样,眼睁圆,嘴张大,身子僵……惊呆了。
也难怪。
因为,巨龟冒着黑烟,而龟背上浓烟里却飘浮着一个身高过丈的瘆人玩意儿。那玩意儿浑身杀气四溢,宛如欲要择人而噬的猛兽,不禁让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丑八怪!
在场众人无一不如此认为。
当然,这也正常。
因为,那玩意儿长得真与英俊不沾边儿,很丑,非一般的丑。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都很纳闷儿。
因为,那家伙的长相实在有点不伦不类,秃头锃亮有尖尖儿;青脸带斑如裂枣;无眉、小眼儿、缺耳朵;塌鼻梁、大嘴叉儿、脖子好短真难找;上身赤~裸背背锅,肌肤布满格条条,青筋暴起,肌肉纠结,恐怖霸道……总之,三分人模样,七分王八成精的外表!
是鬼?是魔?还是妖?
模样不善,他欲何为?!
众人猛然反应过来,毫不迟疑,呼啦抄就拉开了架势,攥紧兵刃,摆好了拳脚,做好了防御,准备接招儿。
然而,啊丑却根本不甩呼大家,身子一晃就出现在了刚刚走来的皇甫凤前头。
什么情况?!
他瞄的,你要干嘛?!
丑厮,休要打我女神的主意!
王八蛋,你若敢碰她一根毫毛,老子剁了你!
……
众人很激动,愤怒,火大,生怕皇甫凤遭不测,当即就朝啊丑扑来,欲要将他给咔嚓了。
然而,他们忘了,皇甫凤可是剑神,功夫高绝,甩他们百十条街都远远不止,哪儿用得着他们出手相救?
不待他们扑到,她便噌的一下将五凤朝阳剑给拔了出来,毫不废话,挥剑就斩,数道凝实的赤金色剑罡,以无可匹敌的狂霸威势,直接就切向了啊丑。
好快,好猛,好凶悍!
了不得,不得了!
惹谁不好,你惹剑神,真是蠢猪撞屠刀,你丫的成心找死啊你!
不自量力,有眼无珠,咎由自取,老子为你点白蜡默哀三大息!
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那可就是你滔天之罪过了!命赴黄泉,是你罪有应得,活该!
走好,不送!
……
众人一致认定,阿丑断无生理,铁定身碎万块、血肉飘飞、惨死当场!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剑罡过,啊丑安然无恙,毫发未伤,哦对了,他是秃瓢,压根儿也没得头发哈,他想让伤,也没得办法呀……
什么情况?!
这这这……
众人傻眼,实在不敢相信,简直匪夷所思至极。
皇甫凤也是大吃了一惊,不由皱了下眉。
他瞄的,硬茬子呀!
嗯,不错,有点意思,值得本仙子拿出些真本领来招呼你丫的。
皇甫凤陡然来了兴致,挥剑就要来一波更加凶猛的攻击。
然而,不待她出招,阿丑却一摆手,说话了:“且慢!”
“怎么,没带家伙,想找件兵器是不?”皇甫凤一脸不屑,冷冷道:“本仙子不欺负你,你尽管找来就是,我等你。”
“你误会了,墨某并无恶意。”啊丑声音低沉而沙哑,神态很是真诚,貌似没说假话。
然而,皇甫凤却根本不信,冷哼一声,挥剑一指阿丑,很是不善道:“你无恶意?!”
“没有。”
“你放屁!一声招呼都不打,便直接蹿到了我面前,就你这丑样子,若非本仙子胆儿大,十有八九当即就得被你给吓抽抽了,搞不好,直接就找阎王报道去了!你这无疑于搞偷袭捅刀子,还敢说没恶意,你当本仙子是猪吗?”皇甫凤眼瞪着,满脸气愤,说着挥手一扫周围众人,厉声道:“你再瞧瞧他们,多少人心胆欲裂,浑身剧颤?!多少人双腿紧夹,几乎忍不住要拉尿在裆?!多少人——”
“我错了!”啊丑说着,抱拳作一罗圈揖,随即很是真诚道:“吓到了各位,实非有意,对不起了,还请大家见谅!”
众人发懵:“……”
皇甫凤皱眉:“丑鬼,你这是闹哪样?”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你谁呀?”
“在下墨铁。”阿丑说着,挥手一指那只巨龟:“他即我,我即他。”
“王八成精?灵魂出窍?”
“呃……可以这么说。”
“你想本仙子叫他们放了你?”
“非也。”
“那你要干嘛?”
“我想请你替我报仇,可以吗?”
“替你报仇?哼,咱非亲非故,毫无关系,本仙子凭啥帮你?”
“咱的确非亲,却并非毫无关系。”
“啥意思?”
“咱有故。”
“故你妹!本仙子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好嘛!”
“你是不认识在下,可我却认识你呀。”
“你认识本仙子?”
“嗯!”
“那又如何?本仙子如此貌美,功夫还高,名头响当当,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
“说的没错。可咱关系非同一般呐!”
“你少胡扯!本仙子跟你毫无关系!”
“有的。”
“有屁!”
“真有!”
“有啥?”
“咱一起生活了五百多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你放屁!”皇甫凤真怒了,满脸阴狠,挥剑一指墨铁,切齿道:“再敢胡扯八道,信不信我即刻让你形神俱灭啊?!”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到底怎么回事儿?”蓝天馨插话:“难道,你也一直生活在那山谷之中?”
“然。”
“可那山谷之中就几条小溪,一个大水泡子都没得,你藏在何处?”
“下面。”
“下面?”
“对,下面。”
“啥意思?”
“我就躺在峡谷之下,而你们,却一直生活在我的肚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