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了累死了,累死本姑娘了!”蓝天馨一边手抚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赶忙抬头看向战台。
当即,她就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给深深震撼了。
她真的很吃惊,因为她看到,先前在拳脚考试中,插秧般将考官栽进地下,泥土没到考官胸口的那个名叫吴永福的蛮牛,正在大发熊威——这厮手持一对能盛百斤粮食那样斗大的血色链子流星锤,浑若无物般狂抡,带起的凌厉劲风,愣是吹得台上众考生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哇哦——这……这也太强悍了吧!”蓝天馨杏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吗这?这简直就是一大变态啊!”
蓝天馨话刚出口,紧随她挤过人山人海来到战台近处的蓝天娇接了话:“确实像狗熊,力气还真是够大的!不过,那又怎样呢,我蓝天娇的小弟不是照样挺拔如山的站在台上吗?”
“蓝少爷果然是蓝少爷,就是厉害!”赵大柱一脸崇拜道:“健壮如牛似熊膀大腰圆的考生那么多,却无一人能够在流星劲风中站稳身子,不是趔趄摇摆,就是摔趴在地,竟然只有身材瘦小麻杆儿般的蓝少爷昂然挺立。蓝少爷真好功夫!老赵我佩服!他真是太强悍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蓝小羽是谁,我蓝香儿的大哥,岂是凡人可比!”蓝天馨一脸自豪道:“要是连那点锤风都经受不住,他还有何资格当本姑娘的兄长?”
“好了,别嘚瑟了行吗?”蓝天娇白了蓝天馨一眼道:“你哥若不是腿上绑着五十斤重的铅袋儿,他只怕早就被吹飞了!”
闻言,不待蓝天馨开口,赵大柱却一脸疑惑道:“铅袋?什么铅袋?蓝大小姐,你在说什么?你说蓝少爷腿上绑着五十斤的东西?可我怎么啥也没看到呢?难道是我眼睛出了问题?”
“呵呵,赵大叔,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的听力完全没问题,我小弟腿上确实绑着五十斤重的铅袋儿!你也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也是丝毫没毛病,我小弟腿上的铅袋儿在裤腿儿里面,裤子挡着你当然看不见,除非你是透视眼睛!”
“哦,这样啊!”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
“不不不,怎么会?蓝少爷那么瘦弱,却负重五十斤的铅袋参加考试,试问几十万的考生,谁敢这么做?谁能做得到?蓝少爷实乃有史以来第一人,他真厉害!我佩服!佩服!”
“啊——给躺下!给我躺下!给我躺下……”吴永福突然发狠,更加疯狂的抡动手中流星锤,他要带起更强劲的锤风刮翻蓝天翔。
因为,此刻战台之上除了他,蓝天翔是唯一站着的考生,这是他不愿看到的。更可气的是蓝天翔太瘦小了,简直比麻杆儿还皮包骨,自己的锤风连这么一个小东西都吹不倒,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是脆啪啪的打脸,他绝对不能容忍。
所以,蓝天翔必须被吹倒,必须被吹飞!
然而,任凭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不管他怎样抡动流星大锤,蓝天翔就是在强劲的锤风之中昂然而立柱石般坚挺,神情还好似浑不在意,一脸的微笑。
这可惹恼了吴永福。
在他吴永福眼中,世人皆是蝼蚁,是他不屑一顾的渣渣,蓝天翔这种不倒的行为,分明就是在公然挑战他的威严,罪不可恕,必须严惩,必须给以最最惨厉的重击!
自己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侵犯者必须付出最最惨痛的代价!
心念至此,吴永福当即就是狠一咬牙,他打算用大锤直击蓝天翔。
劲灌双臂,吴永福毫不客气,大锤一轮,直接扫砸蓝天翔腰身:“小崽子,给我去死!”
“呼——”
大锤横扫,真好似一颗血色流星飞射,气势恐怖至极,惊得围观之人尽皆一愣,蓝氏姐妹心中也是不由一紧。
众人都认为蓝天翔凶多吉少,或许小命直接就交代了!
然而,他们都错了。
因为,就在流星锤要砸中蓝天翔的瞬间,蓝天翔突然动了,身子化作一道残影,直接就出现在了吴永福的身后,毫不迟疑,一晃手中龙凤钩便悍然攻向了吴永福。
“当当……”
蓝天翔动作虽快,奈何吴永福流星锤玩的得心应手、如臂使指,他的攻击,全被吴永福的大锤与锁链给挡住了。
连攻数十下,皆是徒劳,蓝天翔自己反倒是被震得手臂麻木,几乎抓拿不住兵刃,龙凤钩险些直接脱手飞出。
吴永福的防御太好了,真可谓是水泼不进、密不透风。
厉害!真厉害!
近战不能凑效,蓝天翔知道吴永福力气足,抡动流星锤的速度一时半会儿绝慢不了,实难有破绽可寻,再坚持与他短兵相接真无益处,徒费气力罢了。
对手力气绵长,自己体力有限,跟他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事到如今,别无选择,只能避其锋芒。
毫不迟疑,蓝天翔当即双脚连踏,噌就跳到了距离吴永福两丈远的地方。
虽明知拉开距离对自己不利,但不远离吴永福实在太危险,蓝天翔无奈,只能跟他打游击。
但这游击可真不好打。
一是战台上的地方不够大,躲闪之处实在有限,而吴永福的流星锤的铁链足有一丈长,攻击范围实在宽广。
二是不少考生还想侥幸晋级,就在台上不下去,因怕他们会被误伤,虽然轻功不错,但蓝天翔却无法随意躲避。
一时之间,蓝天翔被吴永福追着打,狼狈极了。
见此,在台下旁观的蓝氏姐妹很是担心,不由攥紧了双手。
这一攥,蓝天馨当即就是一摇头,因为她被手中枪杆上的浮雕硌了一下,登时让她想到了她来台下的目的:“哎呀,真是糊涂了!糊涂了!我是来送枪的啊我!”
闻声,蓝天娇也一下清醒过来,猛一拍脑门儿道:“是啊,咱可是来给小羽送兵器的!快快快,快把长枪扔给你哥!“
“好嘞!”蓝天馨毫不迟疑,深吸一口气,扯开嗓门儿便朝台上大声叫喊起来:“哥!羽哥!蓝天翔!”
突闻蓝天馨之声,正在躲避吴永福疯狂攻击的蓝天翔不由扭头看向台下,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小妹正跳着高挥舞一杆长枪。
“哥,接枪!”一见自己的大哥看向自己,蓝天馨毫不迟疑就将手中的亮银飞龙枪掷向了蓝天翔。
“看招!”蓝天翔毫不迟疑,抖手就将龙凤钩砸向了吴永福,随即一伸手,“叭”就将蓝天馨掷向他的长枪抓在了手里。
“呼嗖!”蓝天翔猛然一抡长枪,直接就指向了吴永福,随即就是一声喊喝:“住手!”
“哗啷啷……”
吴永福手一扯锁链,收回双锤,冷然看向蓝天翔:“你想干嘛?”
“我想你罢战!”有枪在手,距离已经不是问题,远攻完全可行,所以蓝天翔显得很是自信。
“罢战?罢什么战?”吴永福一皱眉头道:“怎么,你认怂了?”
“非也!”
“那是为何?”
“我不想伤你!”蓝天翔自信满满,因为他对其父手把手亲传他的一百零八式“彗星枪”烂熟于心,虽然吴永福流星锤耍的好,可就以“彗星枪”的攻击速度,想要突破吴永福的防御真不困难,战胜吴永福,他很有把我。
“彗星枪”惊人的速度与杀伤力,吴永福当然有所耳闻,而且不止一次听说过,但他哪儿知道蓝天翔会此绝技?即便是他知道,他也不信蓝天翔能使出什么威力来,无非是些毫无用处的花架子而已,他岂会在意?况且,刚刚他还打得蓝天翔狼狈不堪,对于“手下败将”话,他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所以,蓝天翔的话,吴永福只当是放屁,显得相当之不屑。
“伤我?哼哼,蛋大小杂碎,真敢吹牛皮!”吴永福一脸鄙视道:“你伤我,你凭什么?回家再吃五十年的奶水,或许……不,没有或许,你照样不是本大爷的对手!”
“唉,真是自大猖狂,不识好歹!”蓝天翔一脸阴沉道:“你还想晋级吗?”
“废话!老子当然想!”
“想,就罢战!否则……”
“否则怎样?你还能挡住你吴大爷我晋级不成?”
“然!”
“然你娘个老祖宗!真敢口出狂言,你凭什么?”
“就凭我手中这杆枪!”
“哼,一把破枪而已,老子一锤能把它砸成八段!”
“你或许有这样的力气,但枪在我手中,它便断不了,因为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你绝对做不到!”
“哼,老子做不到?老子做不到?呵呵,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在你手中能如何?在你手中,老子连你一起砸成八段!”
“唉,真是不可理喻!”蓝天翔一脸厌烦道:“懒得跟你废话,最后问你一次,罢不罢战?”
“哼,真是不知死活!小杂碎,竖起你的狗耳朵听仔细了,你吴大爷最后回答你一次:老子不罢!”
“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这可怪不得我了!”蓝天翔神色猛然一寒道:“我会让你失去晋级资格!”
“哼哼,小杂碎,你现在跪地磕头求饶喊我三声亲爷爷,或许我会考虑让你晋级下一轮,否则我会把你的五脏六腑全打爆,你吴大爷我让你屎尿齐喷!”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说着,蓝天翔双脚一错,弓步而立,手中长枪一晃,直接就指向了吴永福。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看锤!”话音未落,吴永福抡锤便砸蓝天翔。
“百彗破苍穹!”不待吴永福大锤落下,蓝天翔一声暴喝,不退反进,悍然抖手出枪。
即刻,由于速度太快,枪上浮雕登如活物一般,就见数条银龙飞射,狂霸无匹,眨眼便撞在了吴永福身上。
“噗噗噗……”
“啊——”
“扑通!”吴永福全身喷血,轰然摔倒。
“说了让你罢战,你偏不听,这就是你的下场!”说着,蓝天翔长枪向前一递,插在吴永福的身下,随即抖枪将吴永福挑到空中,继而一枪就将他给砸下了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