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久别重逢
他不可能让伤害小乔的人,就那么轻易的用死亡来逃脱惩罚。
“只不过,你那位詹姆斯阿姨似乎一直想见她。我觉着那疯子若是见到她的话,怕是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答应,你怎么看?要让她们见面吗?”
容泽冷漠的道:“在小乔醒过来之前,不能让没喝多见任何人,也不能让她有自杀的能力。”
“成,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理素质太好,只要一瞅着机会,怕是就能让她自杀成功。”
乔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扭头就看到病床之上,在她的身旁,正躺着一个人。
这人是……容泽。
她知道她是容泽的,可是在此时,容泽落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穿着迷彩装,笑容腼腆,目光却又无比炽热的青年。
他就是这么看着她,护着她,最后走进了她的心里?
明明那个时候,她的心里防备是很深的。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警惕。
然而就是这个人,不顾一切的,闯进了她的生命之中。
“泽、泽……”乔瑜张嘴后,却发现的自己的发不出大的声音。
同时,她的嗓子很疼。
不知道是出事那天晚上冻伤了,还是之前醒来的时候,嘶吼的太大声,所以一张口,喉咙就刺疼。
可哪怕只是这样的,她还是惊醒了旁边的容泽。
他的睁开了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乔瑜却鼻子一酸,眼泪不断地从眼睛里面落下来。
这一眼,隔了很久。
是那绝望的自己,期待已久的,救赎的目光。“小乔你怎么了?你先别说话,你的嗓子受伤了。乖,我们不说话,不哭,来喝口温水。”
容泽的扶起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递了一杯温水到她的嘴边。
乔瑜乖巧的靠着容泽,就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吞咽温水。
这个过程,其实她的嗓子很疼,她却并不怎么在乎。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实在是之前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离奇。
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四年,究竟只是她在梦里下意识补充的人生,还是就是她真正经历过的人生。
她艰难的抬头打量容泽,想要从如今的容泽的面容,找出当年那个军人青年的影子。
很简单的,她就能够代入进去。
大概是因为饿……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是,年轻时候的容泽。
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吗?
所以,容泽真的再一次的隐瞒了她。
他明明说过的,不会再隐瞒的。
乔瑜想要翻个身,背对容泽的。
然而,这一下却碰到了她的手臂,疼得她呲牙咧嘴起来。
“乖,别动。”容泽的声音很问候,“小乔,你现在还不能翻身。你的肩膀受了严重的刀伤,得好好养着。现在你只能平躺着,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让我抱着你,给你换姿势。”
乔瑜疼得闭上眼睛,她不想去看容泽。
现在她的心里很乱,之前的惊魂一刻,也不知道是那梅格把她的头往墙上狠狠撞的那两下,还是因为惊吓过度。
总之,她似是想起了那空白的四年。
其实乔瑜一直没有跟谁说过,她对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那空白的四年,一直都耿耿于怀。
因为乔乐康他们说的话,他的真的以为自己这个人是不健康的,是真的有精神疾病的。
于是,对于那四年,她一直缄口不言,对容泽都从未主动提起过。
哪怕是唐苑询问她,她也从来没有说。
可是如今,这个梦告诉她,那四年,她并不是在精神病院里面度过的!
而是有另外的人生,在那人生之中,她遇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并且与那个人生了一个孩子。
小k,是她的孩子啊!
原来她一直极度忌惮、嫉妒、羡慕的那个女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她根本就不敢这么想。
她重新睁开眼,看了容泽一会儿,用一只手指了指手机。
容泽将那只手机递给了乔瑜,“小乔,你才刚醒,身体还不好,不要玩太久。”
乔瑜没有回答他,只是单手操控着手机,最后打出了一行字——小k是我的孩子,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之间有三年多的时间,我们在一起?
她将手机递给容泽,“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容泽温柔的问道,直到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的时候,才整个人都呆住。
他的表情僵住,整个人都是一下子不能动了。
乔瑜瞬间从他的肢体反应,以及他的面部表情分析出,原来那四年,并不是她下意识买梦里臆想补充出来的四年,而是她真正的经历过的人生的。
她是小k的亲生妈妈,小k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她和容泽拥有过三年多美好的回忆。
在那三年多的时光里面,他们相遇、相知、相爱。
最后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原本可以相守一生的。
乔瑜嘴唇颤抖,盯了送呢好一会儿,才拿回手机,颤抖着手又打了一行字。
上面写着——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不会再隐瞒我任何事情!你又隐瞒我,容泽,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弱智得连知晓自己身世都不行的人吗?
“我不是!小乔!我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一直想跟你说!只是因为你刚刚想起记忆,所以我不准备再刺激你。最近我和旭延一直在想办法,想办法让你能没有痛苦的想起那些回忆。真的,你相信我!”
乔瑜用被子蒙上了头,闭上眼。
原来容泽和陈旭延一直不让她出院,是因为这件事情呀。
她苦笑着想着,这下好了,不用再猜缘由了。
乔瑜当然相信容泽所说的话,她也明白容泽不会害她。
恐怕这一次的隐瞒,也不是为了伤害她。
然而,乔瑜不得不迁怒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怒什么,明明是应该高兴呀。
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让她嫉妒的女人,从来都只有她和容泽,只有他们两人。
他和容泽的生命之中,都只有他们彼此。
原来,她和容泽四年多前,她自荐枕席的那一日,并不是他们的初遇。
而是跨过山,淌过海,从遥远的十万八千里,来到彼此面前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