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坐在被称作风雅的小楼里,整整嬉笑怒骂了一下午。
起初还针锋相对的两人,争执的过程中,笑容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那些被驱逐在外的杀手,每每听到主人那爽朗的笑声,眼前都会浮现出那副阴冷的面孔,整个人都会狠狠的打个冷颤。
“喂,你说主人这是怎么了,那个小子?”
疑惑不解的杀手捅了捅身边的同伴,那个同伴明显就比他淡定多了。
怀里抱着一杆大枪,正在阴影里靠着墙壁假寐,被捅醒之后,还不耐的摆了摆手。
“想那么多干嘛,照我说,关上耳朵,假装什么都听不见,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儿。”
眼看自己的同伴一急,想要高呼,那人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噤声。无论主人现在如何,那也都是对那个人才会展现的一面。知道的多了,就是取祸之道。跟了主人这么久了,你连这点儿道理也不懂么?我们在主人心里,地位和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
说着,那人一扣耳朵,将一团棉花塞到了同伴手里,拍了拍他肩膀,重又闭上了眼睛。
那满眼挣扎的杀手,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棉花团,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我们在主人眼里算是什么?奴隶还是工具?而那个人呢,是兄弟,还是朋友?呵,还真是天差地别啊,我不甘心啊!”
那人没有把棉花团塞在耳朵里,反而在掌心攥成了硬硬的一小团。
森冷的目光透过木板之间的小小缝隙,直勾勾的盯着肖宇,眼中的不甘化作妒火燃烧。
“同样是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我不服!”
当愤怒的种子在心底生根,没有人能预料到它最终会长成什么样子。
肖宇没有在意那道异样的目光,在他看来,此时段无常的手下对自己抱有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是很正常的。
在小楼里的时候,肖宇没在意时间的流逝,走出大门,才发现漫长的白天已经快要过去。
他一个人迎着斜阳前行,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花裤衩的他,比来时更显慵懒。
整个人精气神也和之前截然不同了,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知晓了麻烦如何巨大之后,肖宇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踏实了,想到要对付宋万山那个阴谋家,心中还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宋小妞啊宋小妞,得亏你没来沙东,否则非得崩溃了不可。大家族里,就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多!”
肖宇将双手抱在脑后,闲适的吹着微暖的海风,感觉很是惬意。
“喂!”
一道娇媚动听的喊声想起,肖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喊自己,挂上一个阳光的笑容就转过身去。
定睛一看,竟是雉姬追了出来。
被肖宇凶蛮撕碎的旗袍已经被她换了下来,那一身水青色的短款旗袍,笼罩着那妖孽般的惹火身材,还透露着几分灵气。
那张微微泛红的俏脸,在阳光下更是动人。
这种柔媚入骨的美少妇,最是诱人。
“额,小美妞你怎么也跟出来了?舍不得我呀?”
肖宇轻佻的打量着雉姬凹凸有致的身材,之前略显粗暴的占便宜,只是肖宇试探她和逼迫段无常出面的手段。
他虽然好色,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别人的女人就算再美,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兴趣。
像是银霜远在欧洲的那个婶婶,就算是已经被银霜夸到了天上去,肖宇也只是付之一笑。
一句话说得雉姬的脸色又红润了几分,她烟视媚行的走来,看得肖宇心旌摇荡。
“你的衣服。”
雉姬直勾勾的盯着肖宇,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渴望,将他的体恤搭在他肩头,柔嫩的小手就顺着他强壮的肌肉,慢慢的向下划。
“你之前可是说过,雉姬已经是你的人了啊,怎么才过了半日,你就忘了呢?男人都是这般薄情寡义的嘛?”
雉姬媚光荡漾的美眸似乎会说话,那一汪幽怨的春水,看得肖宇有些口干舌燥。
尤其是当她的小手滑过他腰线的时候,肖宇回过神来,猛地按住了她的手。
“小妖精,别玩火。”
肖宇的声音有些沙哑,雉姬唇角邪魅的一勾,小手往回一收,任由肖宇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胸口。
“玩了又如何?”
被调戏的肖宇,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不甘示弱在那两团软肉上重重的揉捏了几下。
眼看雉姬无比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肖宇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别的好办法。
肖宇冷哼一声,将自己手抽了回来:“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小爷现在要回宾馆了,你要真想要,大可以跟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肖宇转身就走,体恤就搭在肩头,他都忘了穿。
雉姬娇笑一声,便快步跟了上来,熟练的挽起肖宇的手臂,故意将自己的丰满压在上面。
“雉姬都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服侍你当然是应该的。不过雉姬还不知道自己新任的主人叫什么,说起来实在是一种罪过啊。”
雉姬说话的时候,她身上那诱人的香气,拼命的往肖宇的鼻子里钻,那场景也是香艳,肖宇额头的汗就越多。
最后他咬着牙恨恨的开口:“你要是喜欢叫主人,就叫我主人吧!不用改了!”
“好的,主人!”
雉姬柔柔一笑,踮起脚尖在肖宇耳边吹了口香风。
听着那让人骨头酥软的称呼,肖宇一拍额头,悔不当初。
“造孽啊!”
一想到宾馆里的银霜和阿蜜莉雅,肖宇就一阵头大。
还没回去,他就已经能想象到三个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天雷勾动地火的壮阔场面了……
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扭动的雉姬,肖宇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就在肖宇满腹叹息离去的时候,宋万山也收到了探子的回禀。
“老板,那个人正午进入风雅小楼,刚刚才离开,还带走了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他和段无常聊了什么,但是那人出来的时候,似乎非常的高兴。”
宋万山背负着手,俯瞰着这寸土寸金的城市,眉头一点点收紧。
“知道了,下去吧。”
之前他对于肖宇的认知,都停留在宋倾言的描述中,那时他只觉得肖宇是个能打的莽汉,可真正和他隔空交手以后,宋万山才发现自己之前对他的评价,是多么的片面。
“他强横的武力,或许只是他藏拙的手段而已。一般意义上的聪明人,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段无常的老巢。”
相谈甚欢?一个段无常,就让他应付得有些吃力,若是再加上一个来历神秘,实力莫测的肖宇,就算是宋万山,都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杰克,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默默的沉吟了许久,宋万山才转过身去。
话音未落,端坐在帷幕后的高大欧洲人就微笑着走了出来。
“宋,你是我的兄弟,现在更是我的生意伙伴,我当然会帮你。”
杰克笑着将手中的两杯酒递给宋万山一杯,脸上的笑容非常真诚,宋万山微笑回应,心底却在冷笑。
两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都是那般的虚伪。
“谢谢你我的兄弟,段无常是个老狐狸,我和他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对他还算了如指掌。可是那个肖宇,才是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宋万山正色的说着,而杰克却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
“不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根基,没有什么背景的毛头小子么?也值得宋你如此在意?一只猛虎的敌人,不该是在土里掘食的老鼠。”
听着杰克骄傲自大的话,宋万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从他搜集到的所有情报来看,肖宇就是藏在鬣狗群中的一头雄狮,任何轻视他的人,都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杰克,肖宇可不是老鼠。”
“那又如何呢,他在我们兄弟的联手之下,还能翻了天不成?喝酒。”
杰克淡淡的说着,宋万山心思阴沉,还是勉强的笑着举起了酒杯。
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其实在宋万山的心底,已经不对自己的这个合作伙伴抱任何的希望。
杰克看不清真正的局势,万不得已之下,宋万山只好自己发动备用的计划了……
“肖宇啊肖宇,为什么来得会是你?父亲的求助为何会求助到宋倾姿的头上,难不成他已经开始对我产生忌惮,想要用权术制衡了么?不过宋倾姿一个小丫头又能成什么事呢?”
说到这里,宋万山的声音陡然一顿。
一个没有野心的宋倾姿确实无法对宋万山产生任何影响,可她的背后,还站在她的父母。
她的母亲暂且不提,宋倾姿的生父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座大山。
宋万山虽然经营多年,已将宋家势力掌控了大半,可若是父亲裹挟着家主的余威,蓄力对自己凶悍一击,自己未必能够抵挡。
这才是他真正的危机所在。
宋万山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眼中尽是决绝。
“父亲,我绸缪多年,谋划如此之多,明里暗里的事情做过多少,箭已在弦,岂有挽而不发的可能?”
“父亲,当年是你一手将我逼上这条路的,现在想要让我回头,太晚了!”
宋万山在心底怒吼一声,猛地转过身去。
双目猩红的他,强忍住热泪的滚落,看着那夜色完全阴沉的大海,宋万山的心思更加阴毒了几分。
“无常,这次你把手伸得实在太长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大哥我下手太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