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真香，太好吃了！”

　　满满一大盆米饭，王东雨吃的个底朝天，擦干净嘴巴，瘫坐在办公椅上。

　　“有羊肉的话更好，可以做手抓饭，我比较喜欢羊肉跟牛肉”

　　“有，你咋不早说？门口雪堆里就埋着一整只羊”

　　周凡捂嘴笑了，这东北就是好，天然冷冻，还省电费了。

　　“这罐铁观音茶叶你带回家，给你爸，放我这里不喝都要过期，明天早点来，我妹回门，你帮忙多弄点好吃的，人多，你吃点苦，不会亏待你的”

　　“行，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站了起来，走到衣架子的旁边，把衣服跟帽子戴戴好又说道“狗，晚上你给它们少量的温牛奶，水不要离，别再放后面了，估计是臭气中毒了”

　　“好，我送你回去！刚好去接我儿子”

　　也好，骑自行车骑得累死了，又骑不动，雪太厚了，沿着车轱辘印又滑，不*全。

　　“你这自行车也能换换了，连个刹车都没有，还有杠，哪还有人骑这玩意？”

　　“我爸的古董自行车，他舍不得丢，还能骑，凑合着吧！”

　　宝马车的后背箱里，塞着一辆大型自行车，八十年代的人都骑，风靡一时。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你男人是干嘛的？怎么离婚了呢？孩子他一点也不负担吗？”

　　女人八卦一下就算了，这男人怎么也八卦呢？

　　“自己做生意，他有别的女人了，还不止一个，孩子我没有让他负担，也不需要他负担，跟他没关系”

　　王东雨目不转睛的小心开车，河边上，又很滑，车胎是装了防滑链，可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男人不找女人才怪，太吓人了，那女人都是长发飘飘，穿的那是大牌子衣服，你看看你，一件破棉袄，口袋还坏了个洞，连茶叶罐都能掉出来，有钱打扮打扮自己，还很年轻，干嘛整得像五十多岁的人似的？”

　　哪个化妆品里面没有一些伤害皮肤的化学成分？金玉慧虽然做的是天然护肤品，可还不是一样添加许多的化工原料，都是伪造植物天然护肤品。

　　一袋两块钱的婴儿护肤品就可以了，省钱，省时又省力气。

　　“不怕他找女人，我有孩子，我就守着仨孩子，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我爸妈不容易，没少操心仨孩子，孩子也大了点，过了年就去上幼儿园，一切都会好的”

　　“听说过你们家的事，的确不容易，看看，这边上的学校没有，我儿子就在这里上学，初二了，大小伙子了”

　　二中，教学楼上下三层，还有大操场，篮球架足球架的，设施挺齐全。

　　“后面是高中，是咱们县最好的高中，都是尖子生，没有六百五的分数进不去，塞红包送礼也不行”

　　周盈的高中，不错嘛！丫头挺厉害啊！

　　“我妹妹就在这上高中”

　　“那小丫头片子，一脸麻子的那孩子？”

　　周凡不太喜欢他说周盈是麻子脸，雀斑怎么了？学习成绩好，将来有出息才是真。

　　样貌不惊人，可她的学习成绩惊人，不怎么喜欢跟同学在一起，一个人在家跟仨孩子玩，看看书，不张扬跋扈，穿的衣服也不好，不要什么名牌。

　　王东雨见周凡不吭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这人就这样，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

　　“那跟我一样，我也是个直肠子，喜欢把话说前头，场里的人，都是粗人，我一个女的，在说话方面，希望你回去以后给他们打个招呼”

　　“知道了，你老舅家大门开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去？”

　　一条南北路都到头了吗？还是汽车快，周凡看看外面的伸缩门，就说“好，我就在这下车了”

　　车停到路边上，周凡自个搬着自行车，小心点怕刮了他的宝马车。

　　“明天早点过来，走了”

　　王东雨大嗓门喊着，周凡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进了驾校里面。

　　驾校里面有人在练车，难怪要开门，见女婿怎么也带上姥姥？那么远，又冷，老人家不是受罪吗？

　　“老舅，我进来了”

　　跺跺脚，踩踩门口的地垫子，进到里面的走廊里。

　　“老舅，舅妈”

　　“这咋没人呢？”

　　卧室没人，里面的房间也没有人，堂屋两张沙发上还坐着两个年轻小伙子，这人去哪里了？

　　“见到赵志伟了吗？”周凡问着俩小青年

　　“蹲茅坑去了”

　　去了趟哈尔滨，看来是吃了不少好吃的，蹲茅坑蹲这么久，让人家孩子在这等。

　　暖气片不怎么热，一间大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凉，插上电水壶，烧点热水大家来捂捂手。

　　“那个谁？怎么开的？连直线都不会呀！竟浪费我的油”

　　还那么大嗓门，声音沙哑的像破锣鼓，一点没变。

　　“老舅，我姥姥呢？”

　　“在你舅姥爷家里，让老舅看看你，咋回事？国外生活条件差还是怎么得？这咋又黑又瘦的？”

　　周凡擦着清水鼻涕，笑笑转了一圈说“挺差的，物价太高，又是热带，太阳毒的能晒死人”

　　“不去了，你家房门钥匙给你，超市二楼，二零零最西头”

　　三把钥匙，放在了周凡的手上，凉凉的，感觉钥匙好像‘咬’了自个一口似的。

　　“想走走不了，我爸妈把我的证件塞锅底烧了，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去国外的话，就把仨孩子带走，他们撂挑子不干了”

　　“那就不走了，听王东雨说你去了他场子里上班，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些都是劳改犯”

　　倒了三杯热水，周凡端了两杯给沙发上的俩小伙子，自己捧着一杯，捂着手。

　　“一颗老鼠屎把他们吓够呛，一个个被我整得吐的要死，你是没见，都笑死我了”

　　得了，白操心一场，忘了她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养殖场要热闹了！

　　“女婿请你吃大餐了？舅妈呢？”

　　赵志伟往椅子上一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盒杜蕾斯扔到桌子上。

　　“养闺女没用，人家女婿送老丈人酒烟的，他送了几盒这玩意，说是预防艾滋病，意外怀孕什么的，把我气够呛，饭也没有吃，我就回来了，文文也够呛，跟人家说自个家就在哈尔滨，不是啥农村人，倒贴冷屁股似的，看着我就来气”

　　超薄型的，俩人相拥在一起，男的性感，倒三角身材，跟洪羽很像，女的胸大屁股大，贴在男人怀里，抬着头等着男人吻。

　　浮想联翩的感觉，周凡笑笑说“农村人削尖脑袋往城市跑，城市人，现在是想往农村跑，换换环境很好，女大不中留，放心吧！礼钱我多出点，给她婆家人看看，咱农村人不是什么穷人，给她撑面子，生米煮成熟饭了没有？”

　　赵志伟抽着烟，直皱眉头，周凡了解，年轻人那啥……。

　　“年轻人，见怪不怪，啥时候回来？我也看看”

　　“文文不敢往家带，说什么等家里装修好再带回来，跟你舅妈去看房子去了，哈尔滨房价多贵，啥胡闹吗？”

　　周凡看看驾校，地很大，有三四亩地大小，四间房，还一间灶房，带女婿上门的话，的确有点……

　　这咋这么别扭呢？人家是男方怕家里条件差，不敢带女友回家，她咋是跟人家不一样呢？

　　“校长，我们还练不练车了？”

　　茶都喝完了，也不见赵志伟动一下，人都等急了。

　　“练，后天就考了，走了”

　　“舅，你忙，我去房子那看看”

　　赵志伟拿了车钥匙，从抽屉里面拿了很多的糖递给她说“带回去给孩子，你舅妈不在家，晚饭去你家吃”

　　几盒巧克力喜糖，就换一顿饭，小算盘打的够可以的。

　　“舅妈啥时候回来？”

　　“不回来更好，省的看着她我心烦”

　　周凡推着自己的自行车，扁扁嘴，不能不回来，她一天不回来，自个家就要多一张嘴，自个家本来就不富裕，他又是大饭桶一个……

　　“灶房有我称的羊肉，你带回去，晚上吃羊肉火锅”

　　呵！不错吗？舅妈不在家他倒是大方！都敢称羊肉回家啦！

　　赵志伟带着人上了车，他坐副驾驶座上，教人练路上行驶去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

　　两条羊腿，还很新鲜，刚刚宰杀的，还有温度。

　　手抓羊肉，汤做底料，再配上各种蔬菜，美味佳肴。

　　放下自行车，周凡从超市后面的楼梯口上了楼，来到最西头一扇门的门口。

　　插上了钥匙，转动了门把手，推开了门。

　　毛坯房，还是沙灰墙，地上还都是粗糙的水泥地，啥也没有，想住的话，还要装修。

　　面积不太大，九十个平方，怎么装修房子？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自个也是有房一族了，就差一辆四个轮子的车了，好日子就在眼前了，没有洪羽自己和孩子们一样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