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总,要不我去调查一下那个男人。”杨小畅使着小眼神,讨好地说。
“不用。”
倾盆大雨慢慢地变成小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不远的地方,那两人在雨中越靠越近,似乎隔着窗玻璃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言晟阴沉着脸,目光凌厉,一声不吭地盯着前方。杨小畅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他不由得心生哆嗦。这个感觉他记得曾经有一次也是这样。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言小姐被班里的一个暴发户小姐恐吓,言晟知道后,带着杨小畅找到那位小姐的老子所在的公司,当时他的眼神也是这般盯着眼前,一动不动,如果眼神能杀死一切的话,那眼前就将是生灵涂炭,满目苍夷。
然后,没过多久,就听言小姐兴高采烈地跟家里人说,那个暴发户小太妹退学了,听说是家里企业被合伙人莫名其妙搞垮了,家里破产了。
随着远处那两人的影子越走越模糊,旁边的言晟强忍着的怒气也越来越强烈。杨小畅在车座里是动都不敢动,车里的气氛冷酷到冰点,他只好无奈地跟着言晟看着前方。
怎么现在的女孩这么不检点,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等一下,这……言总有没有跟人告白呢?如果没有告白,就是说言总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这该死的男人也是不识好歹,偏偏两人还笑得那么甜蜜,这不等于引火自焚嘛!杨小畅默默地在心里划了个十字架,祈求世界和平,祈求人人安宁。
若不是因为看到忽然下大雨了,想到这么大雨某人也是很难回去的,于是他便驱车折回浅草面馆的方向去。
可是,就在快到的途中,他看到了路边的两人。
那个男人骑车载着林小沐,后面的她关切地把伞挪到前方,生怕淋湿了前面的男人,他们还聊着些什么,她笑的很开心。
这么久以来,她的微笑她的温柔从未向他绽放过,却轻而易举地对别的男人盛放。
他想到那个让他回味许久的夜,他温柔下来试图给她温存,她却偷偷揣测他的居心,最后战战兢兢地去接受。
在她面前,他一次又一次地违背了自己内心,失了自己原则。
他看着阴霾的天空,忽然哑然一笑,一旁的杨小畅吓得不禁打了个寒颤,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言晟已经转着方向盘,掉头回去了。
一整个晚上,林小沐坐在那男人后座笑颜如花的样子久久萦绕着言晟的脑海,她的音容她的微笑此刻在他看来,就是一记记响亮的巴掌和一声声冷漠的讥讽。
冬天的雨,就这样下着,下着,下着。好像从天上垂下千千万万细细的丝绦,把灰色的天空与萧索的大地连了起来。
12月最后一个周末,林小沐拿着老板娘刚发的现金工资,心里激动得无法形容。
晚上七点多,她撑着雨伞走着,心情美好,感觉脚步都轻飘起来,以至于拐角处猛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她都来不及躲闪。
“啊!!你干嘛忽然吓人!”林小沐惊得抚摸着心口。
“你害怕吗?”
“你废话啊?谁受得了这样被吓啊?”
林小沐看着眼前的男人湿漉漉的,白天里精神抖擞的发丝也被雨水淋得耷拉下来,他的外套和裤子还在不断遭受着雨水的侵入。一个多星期没见这个人了,胡渣子竟然多了起来,萎靡颓然的样子,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
她莫名心生疼惜,于是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好把伞移过去一些。
“如果是他出现呢?”
“谁?”
言晟往前一步,左手在林小沐的右手下方也抓着伞柄,两人靠得更近了,他甚至可以闻到林小沐身上带着的那股熟悉的香味。
“那个男人。”
“到底是谁啊,你倒是说啊?”这人今天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那天骑车载你回去的男人是谁?”
男人的脸好像开始燃起一团火,眼神喷射着炽热的火光,他问得如此咄咄逼人,林小沐被问得还没反应过来,她迅速地回想他问题里的男人,呃……难道他说的是上周文礼辰过来载她的事吗?
没等她完全回忆起,眼前暴怒的男子开始怒吼:“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干嘛那么大声啊?”林小沐感觉快要被他的声音震聋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紧跟着往前逼近。
寒风瑟瑟,雨水哗啦啦地淋撒着大地,林小沐衣服的边角处渐渐被淋湿,而眼前的男人身体已然湿透,林小沐感觉一股锥心的冰冷由脚跟一直延伸到脖颈,尤其是看到他全身淋湿,雨珠不断地顺着发帘往下流,唯有他怒吼时口里的白气还残存着一丝温暖。
“说啊,到底是谁?”
林小沐已经被他逼至墙角,眼看已经无处可退,她既愤怒又恐慌,不断地用手阻止他的逼近。
“你这是疯了吗?”
“是,没发现是你让我疯的吗?”
“你……”飘落的雨水打在两人的脸上,夜色凝重,她忽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往日那个傲慢有朝气的天之骄子,还是失了心智丢了魂的疯子。他继续步步紧逼,她气急败坏,扬起头,对着高她一个头的言晟吼:“你走开啊!!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情?你是我的谁?”
你是我的谁?
又是这一句话,她一次又一次地用这句话来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否认他们发生的故事。
下一秒,林小沐便为她说出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他猛的抓住林小沐两只臂膀,紧紧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林小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他却更用力地把她往墙壁按去。
“放开我,你这流氓,你想干什么?”林小沐心口砰砰跳个不停,她不断地用力挣扎,整个身子却瑟瑟发抖,一松手雨伞柄从掌心滑落,白色的伞随风飘落在地上,犹如一朵莲花,在冰冷的夜色中惨白的盛放。
就在这时他忽然低下头,用他冰冷而又霸道的双唇堵住了林小沐的唇,开始疯狂的吻。他用舌头用力撬开她的齿间,直抵她的舌根,他吻得近乎绝望,痛苦,他胸腔堵着的那股无法宣泄的闷气和痛楚,都化作疯狂的吻,他从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在她心里依然没有占据任何角色,无足轻重得像一根毫毛。
她奋力挣扎,哭喊,不停拍打他的肩膀。可是,她发现根本无补于事,此刻,她无力得像被捕获的猎物,任由他摆布和齿啃。他吻得越来越疯狂,一手紧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一手蛮横地抚弄着她的头发。她忽然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那种让她始终不敢面对的情意,一时之间明了了他在她身上发泄着对她爱不得的烦闷,渐渐地,他被她吻得全身酥麻起来,两手已经不由自主地缓缓放下,最后她情不自禁地配合起他的吻,吻着吻着,她发现,自己内心竟灌满了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困惑和迷乱,她觉得喉梗一阵酸涩,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所有的情欲和冲动都化作在这缠绵悱恻的吻里,肆意地宣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