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康熙缓缓开口道:“看来,今日朕是无缘听到佳作了,也罢。。”
我心中一惊,康熙的夸赞,会不会引起德妃的不悦。。硬着头皮看了德妃一眼,见她没有异色。。咬了咬牙便说道:“回皇上,子衿不才,却也不敢扫了皇上的兴致,子衿愿意一曲为皇上和德妃娘娘助兴。。”
“如此,到真是不错……”康熙叹道,然后笑了笑。。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周围静得简直能听得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德妃吩咐宫女抱上琴来,我坐定,略思考一阵,便开始抚琴。
略一思索,一曲《酒狂》便付诸指尖。。
该曲结构短小严谨,“藉叹道之不行,与时不合,故忘世虑于形骸之外,托兴于酗酒以乐终身之志,其趣也若是。岂真嗜于酒耶?有道存焉!妙妙于其中,故不为俗子道,达者得之。”
低音或长音,造成音乐的不稳定感,表现了人在酒醉后步伐踉跄的神态。同时他不着重表现表面的狂态,而是通过描绘混沌的情态,以泄发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音乐内在含蓄,寓意深刻。
此外,乐曲采用基本曲调的变化重复,曲首两小节的节奏型通贯全曲。另外,第一、二、三段出现两小节的固定终止型。
乐曲结束有“仙人吐酒”小节。“长锁”指法演奏的一连串同音反复,音乐流动如注,满腔怒火尽泄,表现了外形酒醉佯狂,内心疾恶如仇的意境,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优秀古琴曲目。
一段末了。。重新慢慢捻起指尖。。周而复始。。
我悄悄看了一眼康熙,他正斜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三百年斗转星移,尘世沧桑,变幻无常。这位伟大的千古一帝,也终将会化为尘土,留与后人评说。谈笑间,灰飞烟灭。也罢也罢!虽可谓是惊涛骇浪,也终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渐渐淡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唱完,已然是痴了。阮籍的《酒狂》,配上李白《将进酒》的唱词。一切的一切,仿佛我就是把酒言欢,仿佛我只是一个外人,站在另一个空间观望着眼前。。
“好!”一声赞叹将我拉回现实,康熙拍手称道:“大气蓬勃,当是我满人儿女应有的姿色!”
我福身谢恩,静了一会,李德全趁机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
康熙笑了笑说:“是啊,不早了,也该回去看折子了。”
他摆了摆手说:“你跪安吧。”
我急急忙忙做了个万福道:“奴婢告退。”然后和德妃娘娘行了一个礼。临走前,德妃娘娘眼中的光繁盛的耀眼。摸不清意味。我心中一阵不安,便退出了屋子。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回到住的地方,却很长时间都有点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