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我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府邸里——胸、口上的竹箭俨然拔出了,身上也换了一件衣服。。昏迷中部觉得疼痛,醒来动一动,胸口处就火辣辣的疼。。
挣扎着想要起身,强大的不确定性使得我有非同寻常的恐慌。。那个小孩呢,十七阿哥呢。。他他,怎么样。。
大约是扯动了伤口,痛觉瞬间蔓延。。听到了我的低呼,靠在房间那边的一个头冒起来,对着我说:格格,你醒了吗?我这就去喊主子过来。。
我更是忐忑不安:这这会是哪家主子呢。。
奈何那小丫头欢喜坏了,一溜烟就跑开了,似乎我的清醒对于她来说是个很要紧的事儿。。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便鱼贯而出。。
走在前面的身材颀长,着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碧色腰带,上悬着同色玉佩。面如美玉,目如朗星。
后面的男孩身量尚小,却有另外一番气质。青色的长袍,如松下风,十分讨喜。。
原来是八阿哥和十七阿哥预料之中。。只是十七阿哥,这是他第二次救我了,怎么回回我都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遇见他呢?
“你可好些了?”八阿哥优雅的关心了一句。。我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没有进到眼睛里。。
心思千回百转,却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他的眼睛如深湖,好似清澈却不能见底,我是来示好的,当然不能转移视线,只是看着。
他面色沉静,带着丝探究盯着我似乎从我脸上找寻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时辰。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最后眼睛里也盛满了笑。
“八哥你还笑,你不知道子衿她是。。”允礼是见过我当时的迷狂状态的,我俩一味的笑着,他为我鸣不平来了,够义气!
我赶紧阻止道,兵家常说——欲擒故纵,我偏要先不让他知道:十七阿哥,求求你不要说了,如果说了只会给八阿哥带来困扰,我宁愿不让他知道!
言情剧看多了就是好,这肉麻的话可以一串串的来。
“十七弟,什么事?你们打什么哑谜呢”老八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你不知道?你居然装作不知道?这个傻女人在紫竹林等了你一天一夜,好多人都知道了,八哥你怎么会不知道?”十七阿哥气愤道,我的劝说正好起了反效果。
“十七阿哥,你不能怪八阿哥。是我要等的,八阿哥从来就没有答应要来,八阿哥没有任何错。”我假装激动的要坐起来,胸口一痛,腿一软就歪倒在八阿哥怀中。。
八阿哥眉间一动,一双有力的手接住我,忽然惊呼一声,“天啦,好烫!你还在发高烧。”
“淋了一天一夜的雨,能不发烧吗?八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紫竹林一到晚上,那边还有机关的,有武功的尚且小心翼翼,子衿还中了一个竹箭,太医说幸好偏离了心口几寸,不然就。。”十七阿哥年纪小,一股脑就全掏出了。。
“八阿哥,您别听十七阿哥说的,我没事,是我自愿等你盼着你的,现在子衿终于等到你了,也看到你了,子衿不求其它的,我这一生有这一刻,能够躺在心爱的人怀中,已经是很幸福,很幸福了,真的。。。哪怕在淋上一天一夜,也是值得了。。”
我凝视着八阿哥的脸,留给他一个足让人心碎的微笑,体力不支,假装晕了过去。。。
“子衿格格!”想来没有听过闺中女子如此大胆言语,八阿哥心中也是震动万分。。喊我的名字,也带着一点揪心的感动。。
“十七弟,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子衿格格要向你表达救命之恩,说约你到西郊的紫竹林相见!”十四阿哥奇怪的说。
这时正好八福晋闻讯也赶了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呢”八阿哥也不蠢,自然是知道有人扣押了信件,而这府里能当家做主的,也只有八福晋一个:“我只当你是嫉妒罢了,没想到我的事情你也全权插、手了,是不是这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郭络罗姓了!!!”
“我只是——”八福晋也慌了,大概以前八阿哥从没有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她连解释的话都讲不全了。
“你这个毒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子衿格格溺水不干、你事儿,你要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老八难得发一回脾气了。。
八福晋大约听老八如此护着我,终于也平静不下来,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她这个贱人,奸诈的很,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又生出苦肉计来,你不要被她骗了!!“
“啪!”八阿哥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八福晋一个耳光,“我不许你叫她贱人,滚回你的房里去,以后没我的吩咐不用再上我这来了!”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郭络罗氏的母舅是镇国公,在朝廷上说话颇有分量,八爷平日里对待八福晋应该,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这一巴掌打得她极没面子,旋风似地跑开了。。
听到这里,我方的效果终于检验完毕,病后耗费心神,这下是真的疲乏了,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