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苏婉如将手指抽回来,嫌弃的在对付身上使劲擦,“你怎么这么讨厌。”
那人冷着脸,问道:“爷很讨厌?”
她抱着被子就露出个头来,拼命点着。
那人磨牙,牙齿磨的咕咕响,恶狠狠的道:“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苏婉如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你当你是谁。”
那人也哼了一声坐着没动,也不说话。
“呕!”苏婉如打了个嗝,突然翻身就趴在床头一副要吐的样子,“那谁,快给我拿盆,我要吐了。”
那人没动,苦大仇深的坐在床边看着她。
“长耳朵没有。”苏婉如怒道:“明儿把你送洗衣局去。”
那人磨磨蹭蹭的去拿了盆,苏婉如光脚下床,抱着盆蹲在墙角吐的昏天黑地。
吐是吐干净了,可头仿佛要炸开似的,她抱着头蹲在墙角喊着,“水……我要喝水。”
一杯水递过来,她一口气喝完,将杯子塞在那人手中,扶着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那人好像哼哼了两声,站在一边看着她,她很不高兴,蹙眉喝道:“有点眼力见,过来扶着我啊。”
那人没说话,走路带风的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抓着那人的衣襟,因为吐过眼睛里还泛着水光,亮晶晶的透着惊惧,像只小猫似的,“你……你干什么。”
那人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扯住她的脸颊,语气那个愤恨,“再叫爷瞧见你喝酒,你把你吊房梁上去。”
“疼,疼!”苏婉如拍他的手,嘟着嘴,“你好好说话,不准动手。”
那人就松开她,苏婉如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盯着他的脸眯着眼睛,“沈……”她一句话没说完,他啪的一声打了她的屁股,“喝醉就给爷装疯卖傻!”
沈湛气的头疼。
“沈沈沈……”苏婉如往床里让了让,凝眉道:“你怎么没有表字……好歹也是个侯爷,多丢份。”
沈湛揉着额头吐了口气,看着她语气柔和,“爷没有,你帮爷取一个吧。”
他少年时在市井混,略大点从了军,在军中都是粗人,谁没事和那些文人似的,取个表字……闲的。
“不行。这是长辈赐,好友赠的,我们的关系不合适。”她摆着手,“你可以请好友赠嘛!”
沈湛逗她玩,“无妨,媳妇送也是一样的。”
“谁你媳妇,不要脸!”苏婉如咕哝着,将睡不睡的样子,“要我给你取,取个什么呢……阿狗?”
沈湛黑了脸。
“哈哈。”苏婉如闷闷的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像长辈似的拍着,“阿狗,阿狗!”
说完,就裹着被子,不等沈湛发怒,她就拉着他的手睡着了。
呼吸轻浅,小脸粉扑扑的,嘟着嘴像是个搪瓷娃娃,怎么看都让他心头发软,恨不得即刻死了,以后再不用心心念念的想着。
可又舍不得死,她还没做她媳妇呢。
“你给爷等着,等成了亲好好收拾你。”他哼了一声要走,可手被拉了拉,就听她喊了句,“母后,别走……”
要走的步子再迈不动,他伸手在她发曾受过重伤,伤了元气。”
青红哦了一声,她还是喜欢沈湛那样的硬汉。
苏婉如看的呆了一下,这个人,分明就是中秋节在夫子庙送她糖人和伞的男子。
是宁王?
不是今天才到应天的吗,何以前晚就出现在夫子庙呢?
她暗暗惊讶,视线毫无防备的撞在宁王的视线上,他眉梢一挑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微微一笑。
她想到他给的那张名帖,忙低头在荷包里翻了出来,上面刻着他的名讳,赵仲元。
仲元是宁王的表字啊。当时怎么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