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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无法相信,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牛结实老婆把自己的孩子蒙在被子里闷死了?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你说什么?”
我张口结舌的问她。
“是我亲手把他蒙在被子里闷死的,我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我的牵绊,那样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地方了,我杀了他......”
牛结实老婆哭得快要晕过去了,泪水都打湿了我的衣服。
我两只手停在她的后背上,整个人完全僵硬、呆滞、茫然不可思议。
这次我听清楚了,也完全相信,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给出了足够的理由。
怪不得那小鬼的怨气那么大?原来是牛结实老婆杀了它,换而言之,它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杀死的,怨气不大才怪呢!
我现在也明白了昨天晚上牛结实老婆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她选择了理智,但是却做了人性道德边缘之外的事情,她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么她到底是对是错呢?
我无法判断,如果说她做错了,那么让她守着一个孩子,在这偏远山村里过一辈子,而且要承受那么一个蛮横粗暴的丈夫,那对她来说,似乎太不公平了。
但是如果说她做对了,那么死去的孩子又是多么无辜?那可是一条生命,况且古人有言,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种谋杀自己孩子的残忍做法,仍谁也无法接受。
我感觉抱在怀里的女人,仿佛已经变成了全身长满毒刺的刺猬,虽然她哭的那样凄惨和柔弱,但是我仍然有种随时都会被毒死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知道哪位伟人曾经说过,一个走在人性道德边缘的人,你永远都无法预测,她会做出怎样荒谬绝伦的事儿来?
对于这句话,我一直深信不疑。
我轻轻地拍了拍牛结实老婆的后背,然后将她从我怀里推了开来。
既然她选择了主宰自己的人生,那么就应该由自己来走接下去的路。我确实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我也无法接受她谋杀自己的孩子。
所以这种泛滥的同情心,也就稀释在她的罪恶里了。
不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只能说是那样悲惨的遭遇迫使她走到了邪恶的边缘,也可以说是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她,总之,我不会再同情这个谋杀自己亲生儿子的女人,但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带她离开这里。
当然,如果她能活着的话。
外面忽然传来了凄凉的猫叫声,“喵呜......喵呜......”
如同小孩在哭泣一般,那种声音,让我不自觉头皮发炸。
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我听到了抓挠玻璃的声音。但是转头望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依稀看出,有个黑影在窗外不断伸缩,不知道是一只猫?还是一个孩子?
“你来啊!找我报仇啊!”
牛结实老婆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我想她一定是疯了。
我连忙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她发起疯来,手中的剪刀乱舞,不小心伤到我。
果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我都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厚重的门帘被一股冷风刮了起来,寒冷夹杂着雪花,一股脑涌进屋内,似乎还有某些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哐......”
桌子上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到了桌子上?
我抬眼望去,又看到了那双诡异的,泛着红光的眼睛。
我知道,是那只狸猫。
它在黑暗中如同死神一般注视着我们。
我的心脏,开始抽搐,一种难以言明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是最起码我没有露出那种恐怖骇人的表情,我想就算死后没,我也不会变成刘生和高成那个样子吧?
我竟然生出了这样荒谬绝伦的念头来。
被子上忽然开始变得很重,仿佛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我甚至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走动。
牛结实老婆已经被吓得缩在了墙角里,她的声嘶力竭,果然只是在给自己打气,但是终究抵不过恐惧袭来时的脆弱。
我想小鬼的确是来找她报仇的,但是我又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只犹豫了一秒钟,我就果断出手了,猛地一把抓向了在被子上挪动的那个东西,我想那一定是小鬼,虽然看不到它,但是它踩在被子上时的那种重量,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我也没想到真能抓住什么?但是这一把抓过去,却让我抓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被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好像被某种锋利的爪子抓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般,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摔了出去。
“嘭......”的一声,那东西被砸在了门板上,伴随着一声类似于婴儿般的怪叫。
我顾不上手背的伤势,连忙咬破中指,一手捏诀,念动咒语朝着那桌子上的狸猫甩了过去。
狸猫纵身一跃,便跳下了桌子,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也不知道指尖血有没有甩在它身上?总之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李如来他们的声音,我连忙跳下炕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等来到门外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只狸猫竟然在院中的那个八卦图案里面转圈,跟迷路了似的,转了转去,但就是走不出那个八卦图案的范围。
看来李如来他们的布局果然起了作用,这家伙终究还是被困住了,但是那个小鬼,却不见了踪影。
“四叔,快,困住它了。”
我连忙冲着走进大门的李如来喊了一声。
这时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我话音刚落,李如来跟马老二就已经冲了上来,两人各自摸出一道符咒,朝那八卦图案里面一甩,随即捏出诀窍,同时念道:“太上无极,三清敕令,妖魔鬼怪,无所遁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