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想杀了某吗!”
莫然还是疑惑,她确信刚刚龙渊确实有反应了的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不是修行者?”
李牧翻着白眼:“你说呢?”
“刚刚是怎么回事?”
“这得问你的剑啊,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莫然出世历练不知不觉间已有半年之久,说是历练不如说是体验生活,在蜀山那不叫生活,在北河道李牧将军府中劈柴喂马和一头猪,下雪天有火锅那才叫生活。
处了偶尔去外边打打妖怪和例行的行走之外莫然就只待在将军府,三十如此她在元婴巅峰苦苦不得寸进的修为居然一举突破至问道中期,如果修行者都这般劈柴喂猪也能增进修为的话,不知天下多少这条道上的家伙会捶胸顿足。
其实不然,莫然还有另一个生活调味剂,至那日龙渊被李牧安抚有反应之后莫然感觉对它的掌控是越来越熟悉,比如,以前只能指挥龙渊在必要时候呈飞剑击杀敌人,不觉间信了李牧的鬼话试着用龙渊来切菜,还要求大小完全相同,或在南瓜上刻形,那柔软的葱花愣是被摆出了神龙在天的感觉。
莫然不知道的是其实龙渊早就认主了,不然就算是蜀山的掌教都不敢说能控制细微到如此程度,镇派圣器可不是说说而已,想要成为龙渊的主人不仅要修为强大,最重要的是品行,更奇怪的是丑的人也不会被认主。
恰好这些莫然都具备,所以成为七星龙渊的新人主人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白了这就是一把贱剑,不论是哪一任主人,都生得无比倾城,男的一概不要,至于什么品行修为都是扯淡,李牧就亲眼见过龙渊在魔宗圣母使过龙渊。
莫然一直有一个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梦想,待在碎也镇只是为了归还雨符,遇到李牧这般耍混蛋的家伙,她其实很想将他吊起来打,奈何这家伙实在是太胆小了,别说杀了,就拿龙渊出来吓唬吓唬他都得趴下,传说中的百万人屠就是这么个德行?
李牧感受到了莫然鄙夷的目光,辩解道:“其实某行军打仗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
莫然淡淡应了一声。
“小剑仙,再摘下你的面纱可否,某保证这次再也不晕了。”
莫然又是涨红了脸,“登徒子!”
李牧摸了摸鼻子,“不看就不看,这般凶作甚,还是学学世间温柔女子为好,小心嫁不出去。”
即使是个强大的修行者,但是正处青春年华,这个时期的少女总是情窦初开的,再怎么清心寡欲也不可能逃脱。
以前还向往着那些威猛的大将军征战沙场该死如何的气魄,这般的男子实在是天下间女子的意中人。
不过在见了李牧这厮之后莫然便断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李牧不仅是酒鬼、登徒浪子,还特别懒,莫然从未见过如此懒惰之人,从告诫他不能饮酒醉后让她前去付酒钱后李牧就变了,从寒冬到初春莫然总能看到李牧在凉亭中晒太阳,甭管有没有太阳吧,他就躺在那里,既不看书也不思考什么,因为他真的在睡觉。
李牧的睡觉是怎么也睡不醒的那种,从白天到黑夜,他总辩解说到了晚上就得睡觉,所以他的世界就只有黑夜了。
莫然曾问过他,但李牧的说法美名其曰:混吃等死……
太师椅就没有移过位置,即使狂风暴雨都雷池动,其实他在求莫然帮他把椅子台到房中,莫然才不会伺候他,所以他就这样真的躺着等死了。
久而久之莫然只好妥协,不,应该是李牧给逼的,那日夜晚,碎叶河水突然决堤,大水即将吞没将军府,李牧瞪大眼睛躺在椅子上,“你要是不帮某把椅子台走,那我宁愿被洪水淹死。”
那敬业你样子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啊。
话说得是相决绝,堂堂征西大将军居然在生死关头跟一个女子耍无赖,而那要求还是让对方帮他搬椅子,要是被他屠杀的亡灵知道会不会气得出地府爬出来。
莫然有些受不了李牧的总总劣迹,现在最简单的吃饭都要莫然给他盛好放在桌上,如果晚一点的话这厮便会唉声怨地说他家侍女如何如何虐待他。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变回原本的模样?”
李牧一下来了激灵,嘿嘿一笑,“再让某看一眼你。”
每次都会以登徒浪子回敬,但这次莫然用了无耻这个词,在她看来这已经是世间最恶毒的语言了,没想到李牧无关痛痒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某日,莫然刚从戈壁除妖回来,受了不少的伤,刚一回到将军府就瞧见李牧这厮又躺在椅子上哼哼他家侍女又不给他饭食,要死了之类云云,气的莫然差点一剑斩了这厮。
看都莫然真的生气这厮又会嘿嘿一笑转移了个话题,“小剑仙,你就再让我看一次你的绝世容颜吧。”
莫然算是看出来了,这厮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看自己,如此登徒子!
就算看出来了你还不能对他怎么样,世间最悲催之事莫过于此了。
莫然是真的生气了,二话不说将鱼符甩到李牧脸上,“莫然走了!”
“北河道如今大雪封山,纵然是以你问道中期的修为也断然走不出去的,不如在这将军府中安然过冬,东院墙外更有腊梅可赏雪,加之火锅配之,岂不美哉。”
莫然顿了顿,“也罢。”
当日夜里,东院墙外腊梅悄悄开放,梅香悠悠传来,白墙和腊梅相互映衬也是相得益彰,李牧依旧躺在在太师椅上,半咪着双眼,慵懒亘古不变,貌似妖孽,莫然忽想起今日晚饭时李牧一言道出自己问道中期之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但看他那样子也却是做不得假才是,那日在龙渊异象莫然要是再慢上一刻李牧就得身死当场。
“你......真无半点修为。”
李牧懒懒随意道:“或许是吧。”
“要说便说,这或许是吧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