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闻芮惊讶的看着萧瑟，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一个动作，她居然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他自问虑事一向也是周到细致的，却也没有发现这样的问题。眼前这个看起来分明还没有自己年长的少女，居然能有如此的眼力？！

　　不过很快的，他也想到了问题所在：“我来此之后，似乎并没有类似的举动。姑娘可否说说，我是何处露出的破绽？”

　　“姑娘可否说说，我是何处露出的破绽……”萧瑟笑眯眯的重复了一句他的话。

　　东方闻芮蹙眉看她，然后在她戏谑的目光下，忽然想明白了！

　　是他的说法方式！

　　这样文绉绉的，注重礼仪教养的客气话，无疑也是和自己现在的脸根本不相符合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萧瑟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想通，笑道，“你的易容手段是很不错，衣服也搭得很好，甚至连发簪、靴子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整体看来没有一点问题。如果不是你的气质如此突出，我肯定也会被你骗了。”

　　“姑娘真高手！我手下那么多能人，也无一人能有姑娘这样的见识。”东方闻芮叹服的点头连连夸赞了几句，却是忽然眼神一动，转向了萧瑟的脸上。

　　萧瑟立刻察觉到他的神色有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立刻发现了不对。

　　糟了！

　　她这么和他谈易容，本来是想让他放下提防，分享一下白手起家建门派的经验的。

　　毕竟南宫辰是从他师父手里接过的云霄殿，万俟钟则和自己在云中大陆的情形类似，他们的经验虽可参考，却不尽相同。

　　只有东方闻芮，他和自己的情形十分相似，都是本身有实力，却要秘密建势力，他的经验一定有很多可以考虑的。

　　然而，萧瑟却是忘了一件事：自己这么擅长易容伪装，那么他怎么肯定自己现在就是真正的相貌？

　　“你的属下不是你伪装的对象吧，所以他们肯定不知道你的语言和举止会这么不搭调的，我不是说了吗？如果单看你这样子，我肯定也看不出问题的。”萧瑟转开视线，努力将话题转到其他方面去，“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属下，不过看陈掌柜就很能干，相信其他人一定也不会差。”

　　“姑娘很有看人的眼光，看来你师父的门人弟子一定也不少了。”东方闻芮笑而不答，反而看着萧瑟，慢慢道，“毕竟姑娘刚才这番见解，不是闭关炼丹的人可以有的。在下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姑娘不仅不是初入江湖，也没有在下想的那么不谙世事。”

　　“不谙世事确实没有。不过这些江湖经验并不是我自己的。”萧瑟愣了愣，然后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公子见笑了，其实我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我师叔告诉我的。”

　　“你师叔？”这却是个东方闻芮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不错，我师叔是个游子，游历江湖，经验丰富，也很喜欢和我说。至于我师父，他也从来没打算一辈子将我困在江湖之外，所以并不排斥我师叔给我说这些江湖中事。”萧瑟说完，又抬头回视东方闻芮，挑了挑眉，“不过不论是谁的江湖经验，总之我说的没错。是不是？现在看穿你的是我，和你合作的也是我，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可不要以为我和其他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一样，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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