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如何?”来到‘大华电影院’所在的那条小巷,看电影的人的确多,离繁华的街上,也就只有十几米,是开面店的好地方。
“那个铺面,别人不是在做布鞋生意吗?”丁兰不解地问道。
“你看,这么繁华的闹市区,人流如织,哪家商店不是人满为患,他们鞋店却是门可落雀,如此差的生意,在这还开得下去吗?他们选错了地方,我们正好有机可乘!”
“你们是来买鞋,还是等下一场电影?”一个无精打采、二十多岁的女店员,走上前来问道。
“你们这里生意这么差,怎么经营得下去!”谢磊随意地问道,找了一双布鞋,假装在试穿。
“主任说了干到这个月底,就退租不做了,我上个月的津贴,都还没拿到!”女店员,将一只鞋递给谢磊,很有怨气地说道。
“你们主任在哪,我正想租一间铺面做生意!”
“你们想租这间铺面?”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是啊,你不是想退租吗?”
“你们来得正好,房东就在对面喝茶,我去将他叫来,你们当面谈一谈!”
“老遇到拖欠房租的人,最近我老伴生病住院,急需用钱,不再打算出租,想将这四间房子一齐卖掉,你们若是来租铺面就免谈,若要想买的话,我们倒还可以商量!”一个五十多岁、干瘦的老头说道。
“那你打算卖多少钱呢?”
“四间铺面,算下来,一共二百二十七平米,不拆开卖,总共要卖三千五百元,你们打算买吗?”那位老头,看着丁兰问道。心里在想:“肯定是两个待业青年,没啥希望,这年头,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人不多,看来也只是问问而已!”
“你房产证上写的面积,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大?”
“我说的,自然是房产证上写的面积,不然说得再大,有啥用处!”那老头见他们这样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真要卖,我也不给你啰嗦,三千元整数,现在就可以成交!”谢磊说道。
“几个买主都出到了三千元,我实打实要三千三才卖!”那老头一听有戏,态度变得好了些,价格也下来了二百元。
“最多出三千一,不行就拉倒!”谢磊心中暗喜,嘴上却也强硬,态度也不是那么软。
“老陈,适可而止,不要再熬价了,只是他们是不是真的买得起,…”那个中年人,低头嘟囊了几句,劝说道。
“我也豁出去,最低三千二,要的话,就先交一百元押金,我回去拿房产证,免得我白跑一趟!”陈老头狠了狠心说道。
“那就依你,就三千二。丁兰,拿一百元钱给他,铺子在这里,他也跑不掉!”谢磊很干脆,出声说道。
“房产证、户口簿带齐,到房管局验证后,就可以给你钱!”谢磊说道。
“那好,你们等会我马上拿来,老张,帮我招呼一下!”那老头,接过钞票,点清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的想法,这店面,我们就这样布局,…”二人在铺子里,转来转去,规划起了面店的蓝图。
“门前的排水沟,要重新掏一下,雨稍为下大点,就要漫到这个台阶!”那个女店员提醒道。
“哦,这么大件事,真还没想到,不然开业后就要出大麻烦,谢谢大姐的提醒,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屋顶漏水不?”谢磊谢过后,出声问道。
“这位兄弟,今天是九号,我铺子的租约,要三十号才到期,我肯定要开到三十号才会撤柜。先给你讲一声,免得你买了房,就要催我们搬走了!”张主任见他们真要买了,事先申明起来。
“一个月的租金是多少?”
“九十元!”
“我们今天买了房子,你又要三十号才搬走,那当然我们要收你四十五元的租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有啥好谈!”谢磊,不解地问道。
“这铺子是我和老陈签的租约,我肯定要等租约满期才会搬走!”
“这有啥关系呢,要么你在十六号之前搬走,这半个月租金,你去和陈大爷商量,要么我们就下月一号来收房,你付我们房租,两种方案,随你选!”谢磊看了看他,随意地说道。
“房产证、户口簿全拿来了!”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出现在了铺子门口,气喘嘘嘘地说道。
谢磊接过他的房产证、户口簿,仔细核对无误,“陈大爷,证件齐备,没问题。丁兰你去银行取钱,我在这里写一份买卖房屋协议!”
要来纸笔,谢磊,轻车熟路,一会儿就写下了两份买卖协议,“陈大爷,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按个手印,等会去房管所办好手续,当面就数钱给你!”
签了字,按了手印,她取钱也回来了。办的存折是全国通存通兑,相当于是如今的VIP储户,不需要排队。
“陈大爷,你看钱也给您取到了,只是这张主任说他与你签过租约,他要月底才搬,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老张,你真要开到三十号?”
“不开到三十号,那房租…”
“老张,你租我铺子也有两年了,你就十五号搬出去,他们十六号来拿房子,这半个月的租金,我就不收你算了,当帮个忙,行不?”
“看你这样说的份上,那我十五号就搬出去,这租金就免了哦!”张主任达到了目的。
“这样诚信度有问题的事,以后我们一定不能这样做,赚钱要赚得光明正大,靠赚点小钱,发不了财的!”谢磊看似在和丁兰说,其实是在指责这个姓张之人。
“你这人说话,怎么含沙射影,惹毛火我就不搬了,看你能把我怎样?我就不信,我一个鞋帽门市部的负责人,还怕了你不成!”
“怕不怕,那我们走着瞧,一个门市部主任,多大的官,能敌得过公理?”
“算了,你们两位就不要再争了,我说了我愿意蚀这半个月的房钱,不就行了?”
“这半个月的房钱,你是不会蚀,有人会乖乖给你送来的,那时陈大爷你可要硬气哦,租半个月可要收他一个月的钱,白赚四十五元,我们也可以看场好戏。走,去办产权证了!”谢磊,笑着说道。
“张主任,别小瞧这人年轻,我看他的后台硬着呢,搬都要搬了,何必自找麻烦!”那个女店员,劝说道。
“你是主任,还是我在这负责?这鞋店我还就不搬,看他有啥手段,哼!”
这个年代,没有出租车,人力三轮车倒是不少,坐着三轮车,来到‘后子门’的房管所,顺风顺水,房产证就办下来了。房管局工作人员将旧证收回,给了回执,十天后凭回执取新房产证,交易手续费也没多少,十几元钱。
“陈大爷,钱你也数清了,这事我们就两清了,再见!”就在房管局的院内,丁兰将银行取的钱交给了卖房的陈大爷。
房产证的户主写成丁兰的名字,以后办营业执照,她就是理所当然的老板。
“老板娘,哦,是老板,你请客,我们去吃清远有名的‘夫妻肺片’,庆祝我们的‘夫妻面店’,说错了,是‘协力面店’有了正式的营业地点!”谢磊,笑着打趣地说道。
“看你又在乱想了,胡说八道了,我…”丁兰红着脸说道。
吃着‘夫妻肺片’,边吃,又在甜蜜地乱说,喜笑颜开,二人都很靓丽,回头率当然很高了。
……
“毛伯伯,刘阿姨,郑伯一直催我来看您们,返城后办户口手续,忙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请您们不要见怪,没一回来就来探望您们!”晚上,带着若兰,谢磊来到了走马街,商川省文物研究所,所长毛嘉丰的家。郑伯和他是大学同学,关系很铁!
四十多岁的毛嘉丰,一看就是学者的模样,身材适中,戴着的一副金丝眼睛,修养极好,目光炯炯有神。他的夫人刘清,在市政府机关工作,也是风度翩翩,文静斯文,对人很是和蔼,他俩一进客厅,就去张罗着泡茶,削水果。
“刘阿姨,您们家可真漂亮,好舒服哦!”谢若兰,从未去过有钱人的家,开始有些不习惯,和他们熟悉之后,满是羡慕、惊讶地说道。
“若兰,熟悉了,以后你就常来阿姨家玩,等忆清姐姐回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说说话,她在北京姥姥家,国庆节会回来!”刘阿姨,见到长得十分可爱、爱说的若兰,也很喜欢。
“哈哈,哈哈,小磊,你郑伯伯和我上大学时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四年,住同一宿舍,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他说你和他成了忘年交,说了你不少的好话,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夸赞一个人呢,你对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会如此推崇你?哈哈,哈哈,这个老郑啊,说他这次赚了太多的钱,全是托了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