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两个大男人悬浮在霓虹之上,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白天心里慌得一批,就算正经修炼千面的妖怪,面对南方寻妖一族,也要惧怕三分,更别提自己还是个整天划水,游手好闲从不好好修炼的几百年蛇精,面对南方寻妖一族,内心的恐慌感可比面临死亡是一样的。
白天紧张的手心出汗,他不敢面对沈青云,他想要逃却又不敢逃。
不逃上有一线生机,如果逃走的话,沈青云势必会抓住他,把他练成精元服用。
这就是为什么妖怪都惧怕寻妖一族,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握着妖怪们命脉《寻妖录》,更是因为他们可以把妖怪淬炼成精元,供他们延年益寿。
北方寻妖一族自民国开始便于南方寻妖一族剥离开。
北方寻妖一族已经不做捉妖炼丹的事,可南方寻妖一族却一直没有忘本,无数妖怪被他们抓去炼丹,就连修炼上千年的妖怪,南方寻妖一族都可以轻而易举抓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千年的大妖怪练成精元,所以白天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目光流转,沈青云看出了白天的恐惧,好歹他也是白元的二叔,自己也不会太为难他,可他今天竟然想要杀了白元,这个自己又怎么会原谅他呢。
沈青云扯了扯嘴角,两指并拢中间出现了一张黄纸符文,嘴里默念着“风来……”
顿时狂风大作,大风呼啸,形成一股气流卷住了白天。
白天想要施展法术逃走,却被大风束缚住施展不开,只能任由大风带着他往天上飞。
沈青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白元,脚下的黄符带着他腾空而起。
大风卷着白天到了楼顶后甩出了他,白天狼狈不堪的翻滚着到了墙边才停下,被转的七荤八素,险些吐了出来。
白天双臂撑着地面,看着墙坐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表情痛苦。
沈青云飞到了楼顶,看到了墙根底下的白天,飞到了他面前,从黄符上走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天,啧啧道“你好歹也有三百多年的功力,怎么这么不堪,你大哥白菜尚且能与我对打两招,可你连一招都招架不住,真的是辱没先祖。”
白天大口喘着粗气,自嘲道“我的确不如我大哥,这点你没有说错,可你不能说我辱没祖先,我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看着白天狡辩的话语,沈青云冷冷一笑,说道“我原本可以看在你是白元二叔的面子上不为难你,但我一想到你今天想杀了她,我就没办法原谅你,你说是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白天愣了愣,他没想到沈青云想要杀了他,不敢确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杀了我!”
沈青云冷笑着,摇摇头“你毕竟还是白元的二叔,白菜也是白元的亲生父亲,我总要顾忌白家的脸面,所以我只想要一条手臂,算是小惩大诫一下。”
“手臂……”白天害怕的握住自己的左手臂,面对强大的沈青云,他第一次这么怂。
断了手臂跟他断了他的尾巴有什么区别,看着眼前的沈青云,白天想要奋力一搏,就算自己会死在沈青云手里,也比落个怂包软蛋的名号好听。
白天偷偷的放下手,在手心里凝聚法力,而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沈青云一眼看穿。
沈青云不屑一笑,这样的计策也敢在他面前献丑,真是自不量力。
就在白天蓄势待发之时,沈青云甩出一张黄符贴在了白天的脑门上,白天惊恐的瞪大双眼,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黄符,内心的害怕驱使他伸手去抓黄符,却在接触黄符时,被上面的符文烫伤。
伴随着白天的惨叫,上面鲜红的符文发出红艳的光芒,下一秒符文化成气体钻进白天的脑门。
这是沈青云高声道“木左金,生……”
一瞬间白天头疼欲裂的捂住脑袋,摔在地上哀嚎打滚。
沈青云往后退了一步,给白天腾出地方任他折腾。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天空,白天只觉得脑子里有一万只虫子在自己脑子里钻来钻去,那些虫子似乎想要冲破脑子出来,巨大的疼痛让白天现出原形,一条十二米长,水桶粗的青色巨蟒完全显露出来。
白天疼痛难忍,用自己的脑袋猛的撞向墙壁,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撞得头破血流,只剩半口气时,白天的疼痛才缓和下来,虚脱无力的白天瘫在地上,蛇头顺着墙壁滑到地上,脑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隐隐看到露出的头骨。
沈青云满意的笑了笑,走到青蟒身旁,不屑的用脚踹了踹快要晕死的白天,解释道“刚刚让你痛苦不已的黄符,名叫子母符,你脑子里的是子符,而母符在我手里,只要念出死字,就会让你痛不欲生直到死亡。”
白天全身抽搐,水盆大的蛇头,双眼被鲜血糊住,他提起力气质问道“你,握着母符是想让我,听命于你吗?”
沈青云满意笑了笑,说道“看来脑袋没撞坏,我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我仔细想了想,抓着你又有什么用呢,像你这种好吃懒做,修炼了几百年的小妖怪,在我眼里一点用都没用,但你是白元的二叔,又曾对她下毒手,所以我就只能这样对你,抓住你的脉门,好让你知道忌惮,别以后再像今天这样不留神伤了白元。”
白天无力反驳,沈青云也玩够了,起身正要离开时,白天却缓缓说道“有你在,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沈青云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天,冷冷的说了句“当你足够强大时,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白元母亲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白天重重的吐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沈青云见他不想说,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这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沈青云没有脚踩黄符,而是从楼顶的出口离开。
而墙边的白天没有回复人形,而是保持着原型蛇态,瞪着血红的大眼朝着漆黑的天空看去,默默的落下泪水,泪水混合着血液,分不清到底是泪是什么。
沈青云从楼梯往下走,推开安全出口的大门,直接来到顶层的房间,也就是白元跟自己住的一层。
走到房间门口,保镖并不惊讶没有从正门出去却要从正门进的沈总。
沈青云站在门口吩咐保镖“去把楼上那条赖皮蛇送进医院治疗吧,顺便吧顶楼的血迹清除干净。”
保镖严肃的冲沈青云点头“知道了沈总。”
说完保镖为沈青云打房门,沈青云走了进去。
一进去白元从洗手间冲出去,拥住了站在玄关的沈青云,声音颤抖的询问道“你去哪了?刚刚楼顶有震动,我还以为要地震了。”
沈青云搂住白元的腰身,另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不怕,咱们家酒店的避震系统是全球顶尖的,你不用担心。”
即使沈青云这样安慰自己,白元心里还是害怕,尤其是刚才自己被震醒,去找他时,却看到空无一物的房间,白元当时就慌了,她害怕沈青云会丢下自己,想要出去找,却担心沈青云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她躲在洗手间里,直到听到开门声她才敢出来。
沈青云送她回到房间,白元也知趣的松开紧紧抓下他衣服的手。
两个人互道晚安后,沈青云站在门口,转头看着床上的白元,说道“我就在隔壁,不会离开的,你放心好了。”
白元点点头“嗯……”
沈青云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关好,白元深深叹了口气,慢慢躺下来抱着枕头入睡。
而另一边孔有无带下白酒来了最近的分公司,将白酒关进了牢房里,等待明天执行官的审判。
偌大的牢房看似与普通的监狱牢房没有什么不一样,黑色的铁栏围成了四方的牢房,孔有无解开白酒身上的束缚,收回绸带,白酒席地而坐,坐在牢房的正中央。
白酒盘腿坐在地上,对监牢外的孔有无说道“听说许康远在这里,我可以见见他吗?”
孔有无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叫许康远的?”
白元撇撇说道“这您就甭管了,只管让他来见我就行。”
孔有无没有继续问,转身离开,到了牢房门口后对监管人员问道“你们这有一个叫许康远的吗?”
监管人员回答道“是有这么个人,看库房的。”
孔有无点点头,吩咐道“去把这个许康远叫过来,白酒要见他……”
监管人员有些为难,说道“有无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孔有无摇摇头,解释道“听我的,让他过来吧,然后监听他们说了什么,然后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监管人员点头答应“是……”
孔有无离开后,监管人员电话叫来了已经下班的许康远。
许康远在接到电话后,听到白酒要见自己时,完全愣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天他早就料到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许康远挂断电话,匆忙的穿好衣服,许康远的老婆看到如此慌张的老公,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又瞎折腾什么呢。”
许康远没有说话,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老婆老婆,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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