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尚未来得及开口拒绝,龙墨瞳便拼命的摆手拒绝:“不要不要!当初你不仅背着我姐姐和睿王府中那身份低贱的庶女勾搭成奸,还逼得我姐姐服毒自尽,差点连命都丢了,我睡大街也不要住到你府上去!”
蹦跳到上官煜澈面前,可爱的大眼忽闪忽闪的问道:“姐夫,我和老头子就住你府上了,欢迎吗?”
上官煜澈点点头:“自然欢迎。”
由此慕容辰是真的确定了,这龙氏一族并未遗忘冷夜月这个血脉的存在,对她所有的之事他们都是知之甚详的。
隐世于龙族谷之中的他们虽不问世事,却不代表对世外之事一无所知。
对于冷夜月而言,外公和墨瞳能住到御王府中,也是最好的选择。
被再次羞辱的冷思瑶终于按捺不住了,不顾沈氏的阻拦,上前质问龙墨瞳:“你说谁是低贱之人?别以为你是龙氏之人便可信口胡言!”
龙墨瞳不屑的道:“一个活着入不得族普,死后入不得宗祠的小妾所生之女难道不低贱吗?一个臭不要脸勾/引未来姐夫的人难道不低贱吗?”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别告诉我说你连这个低贱之人是谁都不知道,非得死乞白赖的让我指名道姓说出来。”龙墨瞳完全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告诉世人除了下贱、不知廉耻之外还蠢得要死吗?”
“你……你……”
觉得自己受了侮辱的冷思瑶下意识的扬起右手就要打龙墨瞳,不料却被冷凌天扣住她的手腕给制止住了:“瑶儿,不得胡闹!”
“父王,是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野丫头先侮辱女儿的!”反应过来自己右手有问题的她忙将手从冷凌天的控制中挣脱出来,气得跳脚争辩。
“够了!”冷凌天冷声怒斥道:“若再胡闹,就索性呆在你自己的院子不中要出来了!”
这龙氏一族是什么人?而眼前这龙墨瞳不仅完全不将他畏惧的岳父大人放在眼里,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是,他那个向来不苟言笑的大舅子亦是对这个女儿宠得天上入地。
这样的女子,她即便是说了侮辱之言又能如何?
龙氏一族的女子,即便是平民身份,可是就连宫中的公主得对她礼让几分,否则惹怒了龙氏族人事小,若因此犯了天下人众怒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冷思瑶没有想到父王竟然帮着一个外人,心有不甘的她正欲再强辩时,一直未出声的冷夜月缓步上前,电光火石间已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今日本郡主就让你记住,不是任何人都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不是任何人都能任你随意辱骂的!今日只是一记耳光,日后若再让本郡主听到,那就直接入宫禀明太后,将你这个庶女逐出睿王府!”
挨了打的冷思瑶脑袋在片刻的空白后立刻恢复了意识,怒目而视的她本欲还击回给冷夜月一个耳光,可是她的右手却偏偏不争气!而更重要的是,她第一次被冷夜月那种凌然不可侵犯的绝傲姿态所震慑,根本不敢与她交锋。
而且她明白,在兴周朝中,嫡女的确手中握有庶女的生杀大权。
只要是在有些身份的府中,庶女们在讨好嫡母的同时更是要讨好嫡长姐,否则一个不好就被逐出家族最终不得善终。
冷凌天和沈氏看着这样的陌生的冷夜月都是心生感慨。
不知是不是出于错觉,冷夜月总觉得看到冷凌天唇角似是几不可察的扬起了弧度,可是等她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氏心中虽是极心疼女儿,恨极了冷夜月,可是比冷思瑶更懂得审时度势的她明白,若是今日与冷夜月一较高下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母女被逐出王府。
所以,既便明知女儿吃了亏、受了委屈,却也只能安慰她,只能打破牙和血吞。
然而最让冷思瑶伤心的是,慕容辰不仅完全没有要替她出气、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在看着冷夜月的眼中那自然流露出的赞赏、惊艳之色。
被打的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晋王府的王妃!
不替她出气也就罢了,他怎能因为冷夜月而将自己和皇家的颜面也给舍弃了?
“打得好!打得好!”看冷思瑶被打,尤其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打了,兴奋不已的龙墨瞳干脆拉着冷夜月的手转起圈来:“姐姐打得实在是大快人心!”
她执意跟着老头子出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一定要好好收拾冷思瑶替姐姐出口气!可是看出她心思的大哥郑重交待,若是她敢如谷中一般随意动手打架胡闹的话,那么受惩罚是其次,最残酷无情的是这辈子就别想再有机会出谷了。
所以,即便对冷思瑶有快要涨破了的敌意,却也只能在嘴上逞一时之快,连给她点小教训都没办法。
所以,如今见冷夜月那么大快人心的一巴掌,真的让她大舒了一口气。
就连龙老先生也赞赏道:“这才是我龙氏一族的女儿!”
这其中,恐怕也只上官煜澈最为淡定,也只有他知道,这才是冷夜月伪装下真正的面目。
只能眼睁睁看着龙老先生还着孙女住进御王府的冷凌天和慕容辰都只能黯然伤神。
“龙氏族人出谷非同凡响,此事须得禀明皇上。”冷凌天沉声道。
慕容辰点点头:“本王这就入宫。”
宫中,老皇帝听完慕容辰详细的陈述之后,那双精明的双眼微眯起:“看来冷夜月在龙氏一族的心中果然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若非如此,当年那龙氏一族历代都绝不出谷的长老怎么会出现在睿王府中?
只是这些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龙氏之人对冷夜月表现出过关切,甚至是连一封询问的书信都不曾有过,这才让他掉以轻心。
“父王,如今怎么办?”慕容辰亦是神色凝重:“还要月儿与上官煜澈完婚吗?”
“此事真是相当棘手。”老皇帝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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