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些日子中,他因为冷夜月而冷落了冷思瑶,可她没有任何怨言,在面对他时依然笑意盈盈,这让慕容辰心中越感愧疚。
替她擦拭掉额头沁出的薄汗:“何必如此心急?瞧这一头的汗。”
因他这久违的体贴柔情,冷思瑶只觉得心情激荡,温柔娇弱的声音虽然兴奋,但却也隐隐的透出些许的不确定与不安:“我是怕辰哥哥等的不耐烦会离开。
“真是个傻丫头!”慕容辰牵着她的手在花厅中坐了下来,因愧疚心的作祟,竟好脾气的打趣起来:“我今日来便是探望于你的,怎会在未见佳人之面时便离开呢?”
早已心花怒放的冷思瑶这些时日来积压在心底的郁闷不甘情绪消失的荡然无存,因娇羞而泛起的绯红让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越显妩媚动人:“辰哥哥又来取笑瑶儿了。”
慕容辰心中感动,也在此刻决定彻底的与冷夜月划清界线,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做出如此决定,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向来个性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难得眉眼俱笑的道:“今日宫中接到睿王上传奏报,父皇已下旨意,想来再过几日王爷就能回京都了。”
虽然父王能回京都的确让她觉得很开心,毕竟有父王做主,料想冷夜月这些时日的嚣张气焰也便到了尽头,可她不明白从来不在她前前提及政事的慕容辰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
见她面露迷茫之色,慕容辰温柔的提醒道:“傻丫头,王爷回京,你我便可大婚了。”
这些日子他从不提大婚之事,让她的心也随着他的态度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甚至于担心他根本不想与她完婚,可偏偏身为女子她不能追问,更不敢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所以,当慕容辰主动提及大婚之事时,一时间情难自抑的冷思瑶喜极而泣起来。
将京都第一美女、才女收于一身的她从来都是骄傲的,可此时在他面却连哭都不敢放肆,只能紧咬着红唇隐忍,这让慕容辰更加心疼不已。
“瑶儿,对不起,这些日子是我冷落了你。”
眼中充盈满泪水的冷思瑶却对他绽开一抹动人的笑靥,体谅的道:“瑶儿知道辰哥哥有自己的苦衷。”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未婚妻,慕容辰心中更加坚定了从此与冷夜月划清界线,好好对待冷思瑶的决心。
两人间弥漫着久违的柔情气氛,冷思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略施粉脂娇俏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父王能回京都,恐怕就高兴的非祖母莫属了。”
慕容辰放下手中的茶,反问道:“难道瑶儿不高兴吗?”
“瑶儿自然高兴。”在慕容辰面前永远单纯善良的冷思瑶唇角一直上扬着:“下个月就是祖母的寿辰,她可是一心盼着父王回京呢!”
慕容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到时我定然会送她老人家一份大礼!”
冷思瑶含羞带怯的低垂下头,手中的帕子被她绞的全都皱在了一起:“只要辰哥哥能出席,祖母就已经很开心了。”
对于她的言中之意慕容辰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再次承诺她定然会出席后,便随口问道:“老夫人近来身体如何?”
岂料被他一问,冷思瑶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眉头亦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无比担忧的道:“祖母近来总是感到身体乏力,每日去问安时只见她一日比一日消瘦。”
“可曾请过太医了?”
“请过了!”冷思瑶点点头:“母亲拿了父王的帖子将宫中太医请了个遍,就是京都之中有名的大夫也都被请来了,可祖母却丝毫不见起色。”
慕容辰倒是没有料到沈老夫人竟然病的如此严重,不忍看她担忧的模样,只能柔声宽慰她:“想来是时节之气,过了这几日许是就见好了。”
冷思瑶颇感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一脸的天真善良,似是全无心机的道:“祖母一直在念叨着姐姐,我想姐姐若是去问安的话,祖母一定会恢复些精神的。”
闻此言,慕容辰微蹙了下眉头:“怎么,月郡主不去向老夫人问安吗?”
冷思瑶摇摇头,表现出一副受尽欺负委屈的怯懦模样,小心翼翼的道:“姐姐不仅是府中的嫡女更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而祖母并无诰命在身,且只是……只是祖父的妾室,所以照例她是不必向祖母和母亲问安的。”
她特意主动提及一直以来都讳莫如深的妾室身份,就是要让慕容辰知道,她这个妾室所出的庶女在外人看来虽风头力压冷夜月,但其实在府中也是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备受嫡女压迫。
果然,对冷夜月已死心的慕容辰全然忘记了按兴周朝的规矩,身为妾室即便年长,也应该是日日去给身为嫡女的冷夜月问安,甚至于在府中能否立足也要看冷夜月这个嫡女的脸色。
慕容辰冷哼一声,厉声道:“不遵孝道,我看她根本不配一品郡主这个身份!”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冷思瑶再次表现出善解人意的一面,全然不在意的道:“姐姐才是这府中的正经主子,一切由她做主是应当的。”
慕容辰知她一直受庶女这个身份困扰,于是将她不安攥成拳的双手握在手心中,郑重的承诺道:“放心,我定然会给你最尊贵的身份,让世人绝不敢再非议你半句!”
两人度过了惬意的一下午时光,在冷思瑶的请求下,慕容辰答应留在睿王府中用晚膳。
喜笑颜开的冷思瑶忙着去安排下人准备晚膳时,无人相陪的慕容辰独自在花园中信步闲逛。
穿过花园,位于睿王府偏僻角落处的荷花池清幽淡雅,是慕容辰最为喜欢的。
可当看到荷花池边那个白衣纤影时,本还停留在俊颜上的浅笑突然不见了踪影,停顿下脚步的他目光根本无法从那抹白色离开,刚才要划清界线的坚定决心也在此时又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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