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二人出自御王府,见惯了各种伤势,所以虽然心惊却还能保持冷静。
将冷夜月扶回房中,让她趴在床榻上后,刘嬷嬷和秋晴这才先行退了出来。
刘嬷嬷小心翼翼的张望了四周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此事须得禀告王爷才行!”
秋晴点点头,赞同的道:“嬷嬷说的是!”
她们虽被上官煜澈派来伺候冷夜月,也认定了冷夜月这个新的主子,但毕竟都出自御王府,且此时情况如此危机,又不能随意找大夫来医治,所以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将此事禀告上官煜澈,将一切交由他定夺。
“你照顾郡主,我这就赶去王爷。”刘嬷嬷交待过后便不敢有丝毫耽搁的赶去御王府。
已略见干涸的血迹将衣衫和血肉都沾连在一起,秋晴皱着眉头完全束手无策,而站在床边的青蓝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冷夜月却丝毫不以为意,似个没事人般打趣起抹着眼泪的青蓝:“我这不没死吗?哭什么呀?”
“呸!呸!”听她的话后青蓝忙收住哭声猛呸了几声:“这么不吉利的话郡主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冷夜月轻扯了下唇角:“你还挺迷信。”
“咝!”想将黏在后背衣衫拨开的秋晴稍一用力,那种撕裂的刺痛便让冷夜月倒抽了口凉气。
“这可如何是好?!”秋晴看着那因为自己而又重新裂开流着鲜血的伤口,亦是忍不住偷偷抹起泪来。
“青蓝,你去打盆凉水进来。”因为疼痛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的冷夜月强打着精神吩咐道。
青蓝也不问原因,应声便夺门而出,片刻后便端着盆凉水重新回到房中。
冷夜月虚弱的对秋晴道:“将帕子浸湿,不要拧干,然后铺在我后背上。”
茫然不知所措的秋晴点点头,依她所说将浸湿的冰凉帕子铺在她后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冷夜月身体条件反射的一缩,同时也缓解了些许火辣的痛楚。
青蓝不解的问道:“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冷夜缓缓开口解释道:“水能融开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将黏在我身上的衫分离开,这样你们拨衣服也方便些,我也少受些疼痛之苦。”
听了她的解释,两人恍然大悟,年幼的青蓝更是由衷的赞叹道:“郡主,你好聪明!”
冷夜月被她天真无邪的模样给逗乐了:“傻丫头,这是常识好吗?”
前世在现代,两个哥哥总是会被欺负的伤痕累累,从小就替他们处理伤口的她总是会遇到衣服因为干涸的血迹而与血肉黏在一起的状况,在没钱去医院这种穷则生变的情形下才会想出这种廉价又实用的办法。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竟会用在自己身上。
虽然自幼生活在黑暗中,虽然打打杀杀看得都尽乎麻木了,但在如此险恶又阴暗的地狱中挣扎的哥哥们却是拼上性命的保护着她,从来不曾让她受过任何的伤。
这些日子本就思念他们的冷夜月此时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对他们的想念是有增无减,想的她心口发疼,忍不住的也流出了眼泪。
“郡主,是我弄疼你了吗?”看到她流泪,秋晴本能的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触到了伤口。
“没事!”冷夜月强忍着悲伤:“用剪刀把衣服剪开就行了。”
秋晴应了声,小心翼翼的剪开后背的衣衫成功从她身上剥除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冷夜月刚想吩咐她们去买些止血药回来时,清亮冷漠中却似是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你让她们都下去!”
这熟悉的声音让冷夜月放下了戒备之心,虽然她是完全弄不明白他为何要生气,但还是依他之言将两个丫鬟全都打发走。
在房间的门完全合上的瞬间,冬阳不知从哪里突然落到了她的床边。
依然如往常用般穿着粗布素衣,依然如往常般戴着面具让人无从看到他的真容,但冷夜月就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怒气,就是能想像到面具遮挡下的那张怒容满面的脸。
“我说,谁惹到你了吗?干嘛气成这副德性?”
可是站在原地的冬阳对她的发问充耳不闻,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后背。
虽然有丝被遮挡着,但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看还是让冷夜月觉得非常不舒服:“你最好是长话短说,短话别说!我现在这样子真心没心情跟你谈心。”
像根定海神针般杵在原地的冬阳终于迈开了脚步,缓缓走到她床边,从怀中掏出的瓷瓶中倒出一粒雪白香气四溢的药丸到手心,然后递到她唇边,沉声命令道:“吃了它。”
冷夜月是真不明白,这古人都习惯在怀里揣个瓷瓶吗?怎么会是人手一瓶?
闻着那清香让人心情都舒畅的药丸,冷夜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她倒是完全不担心冬阳会害她,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甚至想着怎么从他手中把那一整瓶都给搞得手。
冬阳依然冰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雪蟾玉露丸。”
虽然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只是听名字就非常之高大上,冷夜月没有任何迟疑的将那粒晶莹白如雪的药丸含在口中。
一大颗的药丸却是入口即化,那带着丝丝冰凉的清香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似乎连后背的火辣刺痛都感觉不到了。
“能再给我一颗吗?”冷夜月两眼放光的讨要着。
谁知冬阳却小气的将瓷瓶塞回怀里,冷声道:“这药丸二十年方得五颗,本是救命之用,你一点皮外伤便用去一颗已属大材小用。”
说白了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就是浪费呗!
md,这腹黑货从来都是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冷夜月撇撇嘴,没好气的道:“又不是我求着你给我用的!”
伤口疼痛减缓的同时脑细胞亦变得活跃起来:“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为什么声音能直接传入我耳中而不被别人听到?”
对于这些古人的身手,冷夜月是发自内心佩服的。
冬阳却不理她,压抑着愤怒冷冷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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