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烨看着他眼底的情意,不由的蹙起了双眉:“就是说大哥心意已决,万不可能再更改了?”
“正是!”慕容元烨坚定的道。(.)
安宁公主眼底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闪烁的眼底水光波动:“皇上是认为安宁出生卑微配不得康亲王吗?”
慕容宣一心只想着要成全慕容元烨与楚雨潇,所以言语间自然是没有考虑到安宁公主,如今见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倒还真是让他心有愧疚。
所以,连忙否认:“不是,朕完全没有轻视公主的意思!”
“公主是楚越皇族,是楚越王视为掌上明珠最为疼爱的公主,朕怎么会轻视公主呢?”
安宁公主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如此说来,皇上是愿意成全康亲王与安宁了?”
慕容宣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掉进了眼前这弱不禁女的一介弱女子的陷阱中。
可是话已至此,他又如何能收得回去?
更何况他们两人看起来的确是情真意切,他也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最终,只能无奈的暗叹一声,摆出一副认命的小受模样:“朕答应了!”
送安宁公主回去的马车上,慕容元烨真诚的道:“今日能让皇上答应赐婚,还要多谢公主。”
安宁公主笑着道:“王爷客气了,除非王爷还当安宁是外人。”
慕容元烨正色道:“本王既然已决定娶公主为妃,定当善待公主,绝不会有异心!”
“我相信你!”安宁公主依然是淡笑着,但神色间却全是信任之色:“从当年在楚越山的宫殿中见到你,我便从未曾怀疑过你。”
慕容元烨感激的道:“多谢公主信任!”
安宁公主柔声问道:“王爷是真的决定好了吗?皇上赐婚圣旨一下,可就再无回头之机了,安宁亦绝不会允许王爷羞辱于我,羞辱楚越!”
她的意思表明的非常清楚,若此时你反悔,我可以原谅你,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若是一切成定局之时你反悔抛弃我,就算是举楚越之力,也定然会讨回公道!
慕容元烨自然知她之意,亦知二人之间的婚事事关两国的盟邦关系,所以自然不敢轻慢,更何况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公主放心,本王既已做出决定,就定然不会辜负公主!”
安宁公主心底的忧虑似是散去了,脸上的笑容亦是变得轻松了不少,就连声音亦是带着几分轻快。
“王爷,能释去安宁心中的一个疑惑吗?”
“公主请说!”
安宁公主看着他英俊中带着不羁的容颜,认真的问道:“为何是我?”
“王爷若想娶妃,想来这京都之中的女子定然都会趋之若鹜,可为何王爷会选中安宁?”
一个月前,慕容元烨突然邀他游湖,虽然不解原因但她还是如期赴约了。
“公主可曾想过在京都之中落地生根?”听罢他的洞箫声后,他突然这样问她。
当时的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难为情,淡笑着道:“我自幼孤身一人,这些年离开楚越更觉如浮萍一般,身为女子,又岂不想要求家之温暖?”
慕容元烨依然是看着船外的湖面,平静的声音中依然是听不到任何的情绪:“如此说来,公主与本王的想法倒是异曲同功。”
“本王也厌倦了孑然一身的生活。”慕容元烨顿了顿,最终还是直接了当的问道:“不知公主可愿嫁予本王结束这种孤苦。”
看着他认真却又悲伤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潇洒不羁的男子心中亦是有不能碰触之痛,所以在经过了短暂的考虑之后,最终决定嫁他为妃。
其实正如慕容宣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个除了五年前在楚越的联手脱困之外就再无什么交集,虽然她寄住在康亲王府的别院之中,但他们两个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是点头之交,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慕容元烨为何会选择她。
慕容元烨答她:“因为本王知道,公主心中与本王一样有不能言说之痛,两个如此凄苦这人,虽不能有感天动地的感情,但至少能相互慰藉。”
“王爷说的是!”安宁公主笑着道。
两日后,慕容宣正式下旨,将安宁公主赐予慕容元烨为妃。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楚雨潇将自己关在房中三日未出门,让整个御王府都担忧不已,就连钟铭哲都赶了过来不敢离开。
“雨潇,我熬了点粥给你送来。”冷夜月轻敲着楚雨潇的房门:“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好歹给我点面子吃一点好不好?”
但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钟铭哲不安的问上官煜澈:“雨潇那丫头该不会……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
当年他和若烟因误会而分开,若烟可是不止一次的寻过死。
这对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总有一种恐慌从心底蔓延开来。
上官煜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盼点好?”
钟铭哲不安的绞着双手:“我这不是担心吗?雨潇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随后问道:“有没有通知元烨?要不让他来吧,也许只有见到他,雨潇才肯开门出来。”
上官煜澈只是心中无奈,从发现楚雨潇这反常之态后,他便命人去康亲王府传话,但慕容元烨只是说了句意味不明的“知道了”之后就再无动静。
今日下朝之后,他拦住慕容元烨,想强行将他带到楚雨潇面前,但慕容元烨只是淡淡的道:“澈,事已至此,更何况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万不可能有更改的可能,我去了又能如何?或许这时候的我去了,对她而言只会造成更深的痛苦。”
他知道慕容元烨说的有道理,这种时候,已脆弱得近乎崩溃的楚雨潇也许反倒会认为是慕容元烨是在向她无情的示威,这样只怕会钻入另一个难以自拔的痛苦当中害人害己。
所以,这种时候,慕容元烨不出现反倒是一种最佳的选择。
冷夜月听房中没有动静,继续敲着门:“雨潇,有什么事情也不能伤害自己,这是最愚蠢的!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吗?难道你真的想这样放弃?想从此以后都与元烨形同陌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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