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且不食子,他若只为逃生而舍弃掉孩子,那他成什么了?更何况冷思瑶自嫁他之后就一直努力改变自己,一直努力做好晋王府的女主人,他不是石头心肠,如何能不被感动?
“可是……”
“没有可是!”慕容辰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的道:“我定然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他做出了决定,要生一起生,要死,他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冬阳扔给慕容辰一个瓷瓶,不耐烦的道:“将此药丸给她服下。(.)”
慕容辰迟疑的看着那瓷瓶,不安的问道:“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他被父皇软禁于宫中,入夜突然听到门外的厮杀的声音,紧接着冬阳便破门而入,随后便是冷声让他离宫。
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敏锐的察觉到了宫中不同以往的危险气息,没有任何迟疑的便杀出重围。
因为担忧冷思瑶,所以来不及一探究竟,只想尽快返回晋王府中。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慕容恪竟已经自晋王府中接了冷思瑶等在宫门外。
他就算无法相信冬阳,但却信任慕容恪。
“三哥什么都不要问,现在我们必须逃离京都,一切待安全之后,我自然会详细说与三哥听。”慕容恪神色凝重的道。
他知京都发生巨变,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便跳上了马车。
同样突出重围的冬阳亦是赶到,在他完全不知怎么回事的情形之下,一行四人便立刻驱车离开京都。
驱马车的冬阳冷哼一声:“若非月儿执意要救你们,我早就将你二人除去了。”
马车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恪道:“三哥放心吧,这只是月儿命人调制的推迟临盆之药,不会有任何危险。”
慕容辰点了点头,将药丸倒在手心中给冷思瑶服下。
服下药丸后,冷思瑶明显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减轻了,汗水浸透了长发虚弱的强颜欢笑着道:“多亏了姐姐。”
她虽不知冷夜月与七皇子慕容恪,但却可以肯定,慕容恪之所以前去晋王府中救她都是出自冷夜月的安排,若不然的话,此时的她和腹中的孩子想必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慕容恪眉宇间有几分凝重:“不知三哥可知闯出幻阵之法?”
老皇帝布下的幻阵果然厉害,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破解之法,但京开京都就必要闯幻阵,若实在闯不过去的话,他们也只能暂时寻个可靠之处安身再做计较。
慕容辰道自袖中掏出一张布阵图:“幻阵是沈文尧所布,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并未将破阵之法告之任何人,包括父皇与我。”
“这布阵图是我趁沈文尧不备之时偷看临摹下来的,不知是否能助我们顺利离开京都。”
他的记忆力向来惊人,所以虽只是看过短短片刻的布阵图却能没有任何偏差的临摹下来。
只是这布阵图他独自暗中研究了许久,却还是不得要领,完全不知该如何破阵。
不知慕容恪与冬阳是否能破解其中之迷。
慕容恪拿过布阵图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其中关键所在,正欲给冬阳时,只听冬阳冷冷的声音传进马车:“这种东西我看不懂。”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对于慕容恪他亦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知他的智谋心计都不在上官煜澈之下,连他都看不懂的东西,自己又如何能参透?
慕容恪不解的问道:“前日三哥出城迎击澈时,是如何躲开此阵的?”
慕容辰如实的道:“是沈文尧给的药丸,出城及回京都之时只要服下他所给的药丸就能顺利通过幻阵。”
沈文尧的药丸定然不是一般人所能解的,毕竟他是五毒散人的亲传弟子。
慕容恪无奈的道:“看来我们只有先寻个地方避开追兵。”
慕容辰也只能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幻阵的阴狠厉害他是早就听沈文尧说过,若是硬闯此阵,只怕他们四人都会落得身守异处的结局。
听到车内对话的冬阳没有再出声,调转方向将马车赶往就都外那个曾经安置了孩子们的小院。
那小院曾是他精心挑选的,隐于深山之中,若非仔细搜山根本无法发现,做为暂时的安身之处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必了!”突然马车内多出一人,不悦的看了眼慕容恪,嘟着红唇道:“不过区区一个幻阵,如可能难得住本公主?”
哼,若非姐姐再三让她前来帮助他们的话,她才懒得见慕容恪这个臭家伙呢!
来人正是龙族公主龙墨瞳。
龙墨瞳不理会慕容恪饶有兴趣的目光,对驱车的冬阳道:“冬阳,直出城回军营便可。”
冬阳对她的话并不怀疑,依她所说重新设置方向直接向御家军驻扎之处驱车。
虽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但冷夜月既能派她前来,而且她能通过幻阵潜入京都,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幻阵到了。”看到前眼的浓雾,冬阳对车内之人道。
龙墨瞳拿出洞箫,对众人道:“闭起眼睛,待我箫声停止之前,万不可睁开眼。”
众人立刻依她吩咐闭上了眼睛,龙墨瞳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吹奏。她的箫声让人如身处竹林之中,风声与竹叶声完全的结合在一起,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终一刻钟后,龙墨瞳的箫声突然变得凌厉而急迫起来,这让慕容恪心底生出担忧,但却不能睁开眼睛一探究竟,就在他不安之时,箫声突然又急转直下,变得轻柔而悠长,然后渐渐停了下来。
龙墨瞳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虚弱的道:“好了,你们可以睁开眼了。”
听她如此说,慕容恪立刻睁开眼,见她面色泛红,汗珠一直顺着脸颊滑落,极为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龙墨瞳摇了摇头,虚弱的笑了笑道:“使过劲儿了。”
破幻阵的的箫声极耗真气,而她入京都之时就已消耗了大部分的真气,没有任何的休息又带他们出京都,自然是虚弱的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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