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澈滞在半空中的手落下,强迫自己忽略掉心中的受伤情绪,关切的问道:“换了个新环境,月儿可还习惯?”
“还好!”冷夜月平静的道:“我的适应能力本来就强,更何况我们成婚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又没有什么更高的期待,所以对我来说只不过就是换了个住的地方而已,没什么不习惯的。(.)”
听到她又一次强调各取所需,上官煜澈的心也跟着向下沉。
他明明已拉近的彼此距离,却在全然不知情下又被她拉远,甚至释放出明显不想与他有更进一层关系的信息,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的靠近,她都会毫无眷恋的将他推开,这让上官煜澈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失败感。
甚至在他试探性的说出“今夜有公事要处理,会留宿书房”之后,他明显的察觉到了她下意识长舒了一口气的释怀。
接下来的几日,冷夜月都会刻意的避开他,而他为了不使她为难,所以便以各种代借口留宿书房。
“王妃,这样好吗?”终于,实在看不下去的青蓝鼓起勇气问道。
冷夜月将望着窗外明月的目光收回:“什么?”
青蓝抱打不平道:“自大婚之后,王爷成日都留宿书房冷落王妃,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当是何事让你如此生气。”冷夜月完全似个没事人般,全然不在意的笑着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彼此谁也不会干涉到对方的生活。”
“难道王妃就不在意吗?”
“有什么可在意的?”冷夜月心口一窒,口是心非的道:“他有那么多侍妾,日后这个王府中还会不断有别的女人进来,我可没那功夫成日和她们争风吃醋!与其那样……”
冷夜月脸上的笑容凝结,话声也在此戛然而止。
与其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便守好自己的心,不让它沦陷,不让它有机会深陷于痛苦与绝望之中。
她承认自己对上官煜澈生出了男女间的好感,可是只是这样一份刚刚萌芽的好感完全不足以支撑她面对未来与别的女人之间那可怕的争斗。
她的男人,无论身心都只能属于她一人,都只能为她从一而终!
正好打了水进来的秋晴挣扎了片刻后问道:“王妃是否因为那日之事而责怪王爷?”
冷夜月一怔,随即便笑着道:“没有!”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在这个男权至少的时代,尤其是像上官煜澈这种身份尊贵的贵胄,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的需求结合,与感情无关。
所以,她有什么立场,又以什么身份去责怪他呢?
本来想要回房化解这些日子尴尬的上官煜澈在窗外听到了房内的对话后便改变了主意,收回脚离开了沁春园。
“华扬!”回到书房的他立刻便唤来华扬,沉声命令道:“去给本王查,那日本王离府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日之事是她态度突然大变的契机,虽然他想等她冷静下来后再询问,但依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只能自己去查个清楚了。
“属下已打探清楚了。”华扬终于舒了一口气,将从沁春园那些嬷嬷口中打探来之事无一遗漏的如实陈述出来。
这些天他眼看着王爷思念王妃,每日都会唤来秋晴详问王妃的起居饮食可否妥当,每日处理完公事之后都会在守在沁春园外直待王妃熄了灯才会离开。
跟随了王爷十多年,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所以未经王爷允许,他便擅自去详察了那日他们离府之后所发生之事。
“王妃嘱咐过院子里的下人,为免内宅之事打扰王爷,所以任何人都不许在王爷面前提及此事。”
听完华扬的陈述,上官煜澈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她们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仅踏入了正院,踏入了本王的沁春园,竟然胆大包天的挑衅王妃!”
虽然华扬也的确觉得那些侍妾是逾矩了,可这是王爷的家事,他这个做下属的也不好开口表达意见。
“这两日侧院之中有何动静?”上官煜澈冷声问道。
“她们都被王妃杖责,所以这几日都在各自的房中养伤。”华扬如实的道:“王妃也替她们请了大夫。”
“而且杖毙了以蕊,对她们来说也是个警告,属下想她们也不敢再在王妃面前造次。”
上官煜澈突然想起了冷夜月曾对他提过,她对感情的自私态度,她说过她要的是唯一只属于自己的感情,她说过若是要和别的女人分享,那她宁愿不要!
曾在他还因为此事而纠结过,甚至迟疑过是不是要与她完婚,是钟铭哲的一席话点醒了他。
没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后悔,不能再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略一沉思后,做出了最终决定的他起身走到华扬身边吩咐了些什么。
“王爷,果真要如此吗?”华扬惊讶的问道。
上官煜澈坚定的点点头:“只有如此才可打消月儿的顾虑,也只有如此才能……”
他突然顿了下来,摆了摆手命道:“去办吧!”
对于他的命令,华扬第一次迟疑了:“那中间可是有皇上的人,若真如此的话,恐怕皇上对王爷就更为忌惮了。”
上官煜澈却是冷笑着道:“即便本王没有任何作为,你以为他就会相信本王,相信御王府了吗?”
上官煜澈目光凛冽的道:“若是如此的话,御王府就不会经历十多年前的那场洗劫,父王和母妃亦不会葬身火海,本王也不会身受不治内伤。”
华扬想到十多年前那可怕之事,恨得咬牙切齿:“属下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一睁开眼,青玉便跑进来大嚷:“王妃,你快出去看看吧!”
看这小丫头惊恐的模样,冷夜月心中一紧,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赤脚下了床。
上官煜澈看到她,笑着上前:“你醒了。”
冷夜月看着院中站成一排泣不成声的身影,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来跟她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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