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渐渐睡了,衿尤将她被角掖好,静悄悄的出了门。
她关好门,一扭身,一大片隐形在自己面前。
是公孙冀文。
“今日同我出门吃吃茶,可好?”他道。
衿尤有些诧异,这风头还未过,怎就敢两人一起出去?
公孙冀文见她不解,轻轻拉起了她的胳膊。
后面仆人吓得低头不敢看,而一阵风经过,又抖了许久,才敢抬头忙自己的活。
衿尤虽诧异不断,公孙冀文使着轻功,几乎带着衿尤飞驰。而衿尤本就提不起的内力,可被他紧拉着,倒也没有那么害怕这么快的速度。
两人停在药房边,公孙冀文仍拉着她,往里面走去。
老管家见后,匆匆躲避,不过惊恐中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那种实属不易之感,他行礼过后出门替他们关好,于是公孙冀文带她到药柜后,轻轻拉动一抽屉,后面竟是一个暗道。
衿尤将手收回,自己两手抓着自己,看似好奇表情。
公孙冀文这般,二人若是在大门同出,定有人怀疑,在后门肯定也有人盯着,所以若是在这里,那谁又知道这里有个暗门?
公孙冀文手停在半空中,手心还有她的余温。
抬头时望着前方,错了错牙。
不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温柔极致:
“跟好。”
他先踏进去,甩开火折子,而后面衿尤跟着他的步子一点点往前走,周围冰凉凉的,又在火光底下,又点点折射。
怪不得说跟好,这墙壁上,几乎隔几步就有机关弩,这碰上了人不千疮百孔,那才叫怪。
二人转了几个弯,出来后一辆马车正好等着。
马车边便装凛然,请他们上去后,便朝城中央走去。
车厢中小,两人几乎是挨着坐,衿尤坐在一旁规规矩矩,车又再大的波动,也坐的端正。
外面大约进了闹市,这车拐的也有点来不及,突然失了重心,衿尤朝着公孙冀文那边歪了一下,正巧被他扶着。
外面传来渐渐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人直接道:
“驾车能不能慢点!这旁边都是人!你是不是瞎!”
“唰!”
又是甩鞭的声音,凛然并没有多管,赶着时间往前面冲。
衿尤正想起来,因为来不及,又一个猛拐,头便猛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噗通,噗通!”
自己的心怎么会跳那么快!
衿尤突然慌了神,那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怪,自从汴唐过来,他看自己越来越柔情似水,平时冷意不断的人,越是这样,越令人心神不宁。
到底是真心相待,还是刻意为之?
衿尤双手扒着车壁,努力让自己起身,而公孙冀文扶了她一把,她又重新坐好。
本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尴尬,刚刚就是自己想多了,公孙冀文还扶她一下,明明没有二心。
“怎了?摔着了?手给我让我看看。”
“没,不过是突觉自己怎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胡思乱想?”
衿尤笑道。
公孙冀文笑出了声儿,道:
“怎了?才活了二十个年头,就唉声叹气如此这般?”
衿尤望向外面水灵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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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小姑娘,有一丝殷切。
“不怕你笑话,年少时总觉我何时有个少年郎,平淡一辈子,像父母那般有吃便吃,有穿便穿,不过那才是奢望。”
公孙冀文同她看了一会儿外面,冷意面上,动了动唇,
“若是可以,我这就便带你去碧潭下游,我们相识的那个小木屋边,可好?”
“那你到底是要吃茶,还是要同我叙旧?吃茶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来,而你我现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叙什么旧?”衿尤道。
公孙冀文未曾再提,却一直盯着衿尤的脸,本就被人一直盯着会觉不对劲儿,而公孙冀文看起来并未有收回的意味儿。
面前女人也看着他,毫不避讳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怎好心请我吃茶?”
“怎我请你吃茶,就成了有要求了?”
被他这么一反问,衿尤彻底不再说话。
她望着外面,尽量避讳他的目光,而二人到了茶楼前,公孙冀文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衿尤站了一半,不解看着仍盯着她的公孙冀文,那琥珀色眼睛中,似有深境。
衿尤突然想到,说:
“你这样不行,我帮你易容一下。”
说着从怀中找出来一张面皮,又从袖袋中拿出来画笔,仔细的描画起来,而后满意递给公孙冀文,他接过甩了甩,衿尤却吓得托着面皮,怕它掉了。
公孙冀文摊开,看着那秀气面容,说道:
“怎和那戏子一般?细眉长眼的。”
他抓的有些用力,面皮都有些微皱。
衿尤心疼的拿了过来,抚平皱纹,看公孙冀文的时候有些嫌味儿。
公孙冀文显然有些不喜,而衿尤却直接上了手,帮他仔细贴好。
呼吸。
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公孙冀文看着贴近的脸,那光好无暇,长睫下的阴影,将眼睛遮的带丝神秘。
有一汪清流,经过自己心头,轻滑,甜意。
待衿尤帮他贴好,她又试着提了提内力,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失了大多半,又搓了搓脸,将面皮轻微移动,变得更加平庸。
二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茶楼二楼,周围竹帘遮着,留得一个小空间。
凛然将马车拉到后院儿,又扭头看到身后一个朝着他笑的,不怎么陌生的脸,凛然也回复着,同他点点头。
从一旁小道渐渐走来一人,高束马尾,一身男装。刻意压低的声音,凛然一眼看出她是个女人。
“刘大哥,我帮你看着马,你去转转吧。”她道。
刘显摇摇头,朝她有礼一点,示意不用。
“那刘大哥,有什么事情,托伙计叫我一声儿,我立马下来。”
而后看了凛然一眼,从后门上了茶楼。
她到了一个席边,掀开快速进去,那其中一紫衣男子,正在细致的品着手中的茶。
“王……”
“嗯?”
花开提醒着,枫桥便快速站到齐子罗身边,二人护着他站的端正。
过了良久,忽然从隔壁席传来一女声儿,冷清又小,不过在安静的彼此席只间,却听的清楚,
“茶太过清淡,像是反复熬煮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