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宴会之后,齐子罗几日都不敢出门。因为多了那么一个缠人的小不点儿。
这不今日,又闹的齐子罗头疼。
“子罗哥哥,子罗哥哥!”
“公主,您不能进去,王爷说这几日都不见客。”七王府门口的侍卫拦到。
“喂!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魏婉嫣刁蛮的瞪着门口的侍卫。
“还不快让婉嫣公主进去!”魏婉嫣随同的宫女训斥道。可是侍卫,做足了不让进的准备,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也不敢。
“哼!本公主不稀罕!小昭,我们走!”那个公主样子是要走,趁着侍卫放松的空档就要往里钻,可还是被拦住了。
“公主还是不要为难小的。”
“公主,我们还是走吧,一个断袖怎么能配得上公主?”小昭难为情的说。
“可惜了。”魏婉嫣喃喃道。
可惜了,那么精致的脸,在哪还能遇到?魏婉嫣思考了一会儿,拉着小昭消失在了七王府大门前。
“花开,她走了吗?”
“王爷,看样子是走了。”
齐子罗瘫在榻上松了口气,还真难缠,两天来了七八回,真是头疼。断背都不怕,这公主也真是个奇葩。和那日大殿上的样子完全不同,第一次还真以为是温柔端庄的女子,比本王还会装……
“王爷不好了。”
齐子罗一下子坐了起来,感觉大事不妙。
“花间,你怎么冒冒失失的?”花开看着门口的美貌女子,问。花间急匆匆跑到齐子罗旁边,小声道:
“王爷,那位大魏公主从墙头翻了进来……”
“子罗哥哥,子罗哥哥你怎么都不见婉嫣?”魏婉嫣气呼呼的进来,这次想拦都拦不住。花间顺势站到了齐子罗一旁,覆水难收。
齐子罗转了转眼珠,愤愤的看了一眼窗外高耸的墙壁,还是不够,下次必派人再加高一尺!他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痛苦道:“哎呦~哎呦~”
“子罗哥哥这是怎么了?”魏婉嫣急切的问,人已经黏在了齐子罗的旁边。看到漂亮的花间,嘟了嘟嘴。
“我那可怜的小花还没有过头七呢,这几天不想见人,你怎么过来了?”齐子罗一只手支着床沿,一只手捂着眼睛,可魏婉嫣的表情,尽收眼底。
而花开在旁边使劲的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那条花斑蛇,是齐子罗亲自掏的蛇窝,把一个正要的冬眠的毒蛇给弄了出来,齐子罗自己差点吓个半死,跳了两尺高,差点儿将花开撞倒。
“哎呦你看,花开都舍不得小花,你看他都使劲憋着不让自己哭。”齐子罗指着花开:“每次喂食,都是花开亲自给它挑的,他俩关系十分密切,你看,他都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顺着齐子罗的手,魏婉嫣确实看到花开低着头,肩膀颤抖着的。
“花开你快下去休息吧,别难受了。”齐子罗支走了花开,他就怕花开突然绷不住笑出来,这可就不好玩了。花开也知道,识趣的退下。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不争气!”魏婉嫣口无遮拦,但说出了实话。
“呜呜呜~你不来悼念我的小花就算了,还欺负我?”齐子罗挤出几滴泪,拉着花间头埋到了花间怀里。
魏婉嫣看到这自是吓了一跳,本来就知道齐子罗偶尔不正常,但亲眼见到一个“绝美”的男子这样,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在这个女子怀中?”魏婉嫣扒着齐子罗的细长的手,他板着花间死死的,魏婉嫣无论怎样,可还是没有弄下来。
“花间姐姐每次在本王难受的时候都会安慰我,呜呜呜~”齐子罗口齿不清的呜啦着。
花间领会齐子罗的意思,开口道:
“婉嫣公主,我家王爷对这条小花蛇十分喜爱,您想啊,您若是有一个与您朝夕相处的宠物,突然有一天,死的那么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死的,您能接受的了吗?”
公主的侍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公主,那个女的说的也是,每个人兴趣不同,像小昭,就特别喜欢家禽,家里的鸡啊,鸭啊,之前没进宫的时候小昭每天都把它们当朋友和它们说话呢!”小昭以为自己理解齐子罗的心情,打破自家公主的窘境。
魏婉嫣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公主自然容易忽悠,她推开花间,看着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王爷,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别哭了,子罗哥哥,等小花过了头七婉嫣再来找你好不好……”
“嗯……”齐子罗没有抬头,骗走一时是一时,赶紧走赶紧走。
“那婉嫣走了。”魏婉嫣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齐子罗。
快…快快走……
“呜呜呜~”
齐子罗又一头扎进了花间的怀中。因为魏婉嫣和齐帝要求多住几日,齐帝欣然接受,自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长相多么优秀,虽然有时做法不能理解,但是起码杀人放火还没干过……
“王爷,走了。”花间拍拍齐子罗的背,齐子罗变了副嘴脸,软踏踏的支在榻上。
“花开,花开给我过来。”齐子罗吩咐道。
花开本就没有走远,等到自家王爷面前,齐子罗问:“怎么办?下次怎么办?”这小丫头怎么还赖在齐国不走了?
花开和花间头一次见自己的主子这么无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怎么什么样子都吓不走这个公主。
像是又想到什么事一样,问:“冗煜……会不会以后不认我这个妹夫?”
那天齐子罗的做法,冗煜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吓了一跳,毕竟自家王爷长得那么“美貌”,恍惚中也能当成女子,只是之后再相见,人一多,十步开外冗煜扭头就走,若被沾上断背之名,真的太……
花开和花间无语,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
齐子罗长了长身子,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走到门口,看了看天空,问身后两人:
“城外的那片木槿花枯萎完了么?”
“昨日属下经过时,好像已经没有了。”花开回答。
齐子罗没有再接话,在七王府转了好几圈,七王府那么大,转这几圈太阳都移动了一半,花开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有时候啊,人若是扮演一个样子习惯了,可是有一半的性格像装的,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属下听不大明白。”这句话让花开似懂非懂,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个解释。
“墨房的戏唱到哪了?”齐子罗停下脚步,问。
“好像是……《牡丹亭》”
“牡丹亭……”齐子罗慢慢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