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大院子。
齐子罗扫了了一眼齐皇宫,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要不是十六岁哭着喊着自己必须建个府邸,现在未弱冠恐怕还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他推开皇帝的御书房,换了个表情,笑嘻嘻的看着所有人。除了守边疆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未成年的皇子以外,剩下的都在商讨事情。
他走进去,自然的半趴在桌子上,并不想听自己父皇的话,无非又是关于那个大魏公主的事情。一些皇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兴奋。
“嗯……”齐帝放下最后一个折子,开口:“若是大魏公主看上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把她当正妻。”
“儿臣觉得不妥,儿臣已经有了太子妃,并且是父皇钦点的太后的侄女,怎能在负了她。”齐元为难的说。
“看不看得上你还不一定呢。”齐子罗在一旁戏谑道。“啧啧啧,皇兄还真自恋。”
齐元有些难堪,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开玩笑给他。
“哈哈哈。”御书房笑声一片,齐帝笑够了:“元儿,看,罗儿说的不错,若是真的看上你,那就再议,再议。”
谁不想娶那位公主呢?大魏皇帝最疼爱的女儿,什么都顺着她,那天必要认真讨好她。齐华心中打着算盘。
齐狐狸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都藏着心思。这个刁蛮的公主十七岁了还没有嫁出去,大魏皇帝太宠爱而且所有人都讨好她。生的好,生的好。可是无奈,要把她送到这里,尔虞我诈,一个温室的花朵怎么能适应?想到这,齐子罗不禁可怜了她一下下。
生来彷徨,牺牲一个可以缓和两国关系的人又何妨?
……
衿尤还未从任如屋里走到自己的房间,便被一个小孩儿挡住了去路。
“尤十八,你那么冒失干什么?”衿尤看着比自己低半头的小男孩,差点吓住自己,佯装生气的问。
“好姐姐,好姐姐,十八晌午出营购置食材,在半山腰的凉亭休息时,出营令牌忘到了那里,十八明日无法出营购置食材,姐姐帮我去找好不好?”尤十八挽着衿尤的胳膊。
衿尤第一反应就是冗煜让她若有若无的禁足,但是这尤十八的请求又不能推掉。
衿尤想了想,说:“你怎么报答我?”
“十个莲子糕!”尤十八期待的望着衿尤。
“十五个。”衿尤比划了一下。
“嗯……”尤十八挠挠头,像是做了一个决定:“好吧好吧,姐姐快去,一会儿夜深了,就更难找了!”
明日晌午之前要是找不回来,怎样出营啊?又该挨骂了……尤十八想。
“你就不怕姐姐被狼叼走啊?”
“姐姐不把狼吃了才算好的。”
尤十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有那么凶吗?算了算了,不找了,你去找小六去吧!”衿尤鼓起腮帮子,甩了下袖子,她装着气呼呼的样子,就要走。
“好姐姐,小六哥哥非杀了我不可。二十个莲子糕,不能再多了。”
“那,明早见。”衿尤轻快的脚步走了。
二十个莲子糕,哎呀,这个月的零花钱有没有了。尤十八嘟了嘟嘴。
二十个,好像还不错。衿尤喜滋滋的,右手手指不自觉的卷自己的头发。她轻快的脚步,又扭过头向他招手,示意立马回来。
亥时,半山腰的凉亭上。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并肩站立。黑夜的无声无息,也同样令人窒息。
“冗煜兄同意了刚刚的要求吗?”俊美眸子,却夹杂着冷冰冰。月亮很亮,照的他脸异常惨白。
“大魏太子也太瞧得起冗煜了吧?”冗煜做了做辑,并没有些许的不从容。
有意思。
“听说营主掌管着齐国所有的高手,包括大魏的一部分?”魏屴反问。
冗煜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太子不简单,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就连衿尤,也不知,冗煜的势力早已渗入各个阶层,若想瓦解一个国家很难,若想重创一个国家,简直易如反掌。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本太子就不绕什么弯子了。”魏屴踱了几步,扭头对着冗煜:“父皇打着嫁公主的幌子,让齐帝放松警惕,然后……”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继续说:“等本太子登基,大齐是谁的,还不一定。”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那么一天,魏帝重病下不了床。
“那太子,你得了江山,又怎能容得下我?”冗煜句句逼人。
“营主,放宽心。”魏屴早就知道冗煜会这么问。他望着前方,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黑夜里多少只触手想要将我们这样的人拉走,践踏,将所谓的理想踩入泥土,让我们觉得自己卑微,恶心。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却从来想过反抗?”
“好。”
狼子野心,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江山荣誉虎视眈眈。
两人正要分开,冗煜突然看到一个闪闪的东西,挑起来一看,原来煜尤营的出营令牌。谁这么冒失丢在了这。
“谁?”大魏太子突然抽出来腰间的佩剑,指向离凉亭最近的一棵大树。冗煜也警惕起来。
“哥哥那么晚了在这儿干什么?”衿尤慢悠悠地从大树后面出来。
美女大多长得都相似,细眉,大眼,小脸,小嘴,魏屴见都见了许多,早已不会去称赞这种女人。
可是她款款走来,浅浅一个动作都似乎带着多情。却因为周身的淡淡冷清压制着那种多情,倒有一种不敢让人靠近的感觉。
世人说她不像人,像神仙,可又和女妖的妩媚一般。早就听闻齐子罗爱美色,怪不得齐子罗那个白痴会看上她。
“哥哥,这位是?”衿尤推开魏屴手中的剑。那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条白色翩翩发带的,又生得风流韵致,不是魏屴,那有能是谁?
“大魏太子。”冗煜的脸色看不出来喜怒哀乐。“这么晚了,你为何要出来?”可是声音还有一种威严,是兄长教训妹妹的口气。又像是在提醒今早说过的话。
“见过太子。”衿尤朝魏屴微微一笑。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春红。魏屴只能想到这样一句话。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点失礼,便把剑收了起来。
“原来在这里。”衿尤从冗煜手中抽走令牌,看着不解的冗煜,衿尤解释道:“前几日我在这里玩耍,不小心将令牌丢在这里,怕哥哥责怪,又怕坏人拿走,只能偷偷的出来寻找。”
“那……刚刚……”
“刚刚怎么了?衿儿才到这里就看到你们俩要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衿儿能不能帮上些什么?”衿尤装傻的本领,和齐子罗学的真的十分入骨。
冗煜松了一口气。
“衿尤?闻言天下世人赞赏,见衿尤,便不再去想再去看天上的女神仙。可本太子便觉不对,神仙根本比不上你。”
魏屴的一席话,拉进了彼此的距离,天下人不知怎么诋毁赞美这个女人,现在见了倒觉得他们说的有差。
“世人该说衿尤是女妖变得,其实是真的。”
魏屴听衿尤如此说,一脸迷茫,有听到她涓涓细流,却如河流击水的声音,
“其实……我本是山间一条小白狐……”
“瞎说什么!”
冗煜敲了下衿尤额头,衿尤吸了吸鼻子,趁冗煜不注意掐了下他的肩膀。
看似两个人轻轻的打闹,入了魏屴的眼,倒觉得她有些淘气,并不是那么生人勿近。
魏屴似乎心情很好,看着她的小动作,站在凉亭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