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敏捷性很高,衿尤举了举胳膊,那狼便觉得她有攻击性,快速又躲在岩石后面。
衿尤却一直举着不动,它试探性的过来,最后索性到衿尤面前,迅速朝齐子罗跳去。
衿尤却横在它面前,那小狼来不及闪躲,敏捷一偏,滚落在地。
不仅小声儿鸣叫起来,可是衿尤仍旧将自己的胳膊晃了晃,小狼又爬起来,朝着衿尤的胳膊,一下咬去。
“咯吱-”
什么碎落的声音,小狼直接像奶狗一样打滚哀嚎。
那嘴中,因为太用力,有血流涌出,滴落在黑毛儿上,委屈的看着衿尤。
她摸了摸胳膊上系好的牛骨,一只手抽出一根,另一只手压着那小狼的肚子,朝着他脖子比划着。
“嗷呜~嗷呜~”
它不住的叫着,衿尤将手中牛骨抵在它脖子上,但是它却不停的扭动,爪子扒着衿尤胳膊上的牛骨,刺啦作响。
那小小的身子,这几天衿尤喂的它,肚子有些圆润,既然它一直跟着,还生了伤人的念头,自己这几天什么都吃,想着小奶狼的味道,可能比老狼要嫩。
衿尤不自觉砸吧了下嘴,而那小狼叫的更惨烈了,如同曾经任府隔壁的那个屠夫,每天杀猪都这个声音。
衿尤抬手准备替它剥筋,可是小狼拼命挣扎,那嘴中的血都被甩了出来。
那强烈的求生欲,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恶霸一样,欺负弱小。
就像曾经碰到魏婉嫣被人欺负一样,那种当恶狠狠的感觉,还真她娘的意外爽。
衿尤终究没有下手,将它松开,那小狼立马跑的远远的,消失在无尽夜色。
她收好牛骨,躺在齐子罗旁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在这恶劣情况下,没有继续恶化便是奇迹。
衿尤帮他盖好衣裳,道:
“今天晚上你要饿肚子了,明天一大清早我就去找吃的,你可别今天晚上就死了哈?死了我就把你扔到狼群,看它们撕咬你,不过看起来你对狼来说,还有些个诱惑力,子罗,你再不醒,我就用自己的血,喂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齐子罗眉头跳动一分,又一清明泪从眼角滑落,可是仿佛自己的灵魂,却无发从身体中抽离。
这一夜,意外的没有前几夜冷,她稍微睡的有些熟,直到身边有什么毛茸茸的在动,衿尤一下惊醒,确定齐子罗没被狼咬,便看到手边,一个灰色毛茸茸的小影子,正在咬着一只田鼠。
这田鼠肥大,看着那小狼爪子上面挠的都是泥土,许是它将人家揪了出来,叼到了这里。
意识到衿尤醒了,它舔舔嘴角,往后退了几步,而衿尤看着那五脏六腑漏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田鼠,意外不觉得恶心。
“给我的?”她问道。
那小狼的肚子圆鼓鼓的,自己在舔毛,未搭理衿尤。
呦呵,高傲啊。
衿尤被这么个小东西,在这几天头一次觉得好玩儿,心中由内而外的欣喜,便提起田鼠,毫不犹豫的准备吃。
也是习惯了这几天吃的东西,衿尤将田鼠残骸用雪擦干净,慢吞吞的吃着,还为齐子罗嚼好,喂进去。
“这次你得感谢这个想要吃你的小东西。”衿尤边喂边道,她嘴里已经没什么味觉了,竟也没觉得难吃。
“嗷呜~”
它黏腻的叫了几声儿,小狼终究是小狼,它的母亲还未教东西给它,便让它一个小东西瞎跑。
狼不容易信服别人,却懂得感恩。
就算这么小一只,也想着救它,饶它的人。
衿尤蹲在它前面,它又想要躲,衿尤摸了摸它的头,它居然愣在了原地。
衿尤笑了笑,又挠向它的脖子,它更是享受的蹭了蹭衿尤,最后直接漏出最近吃的圆鼓鼓的肚子,让衿尤去挠。
“小东西,怎跟个狗似的?”她道。
“汪唔~嗷呜汪!”
衿尤一脸蒙,这狼,还真的跟个狗似的。
怪不得狼,狗不分家,原来都是一样的。
不过一个乖一点,一个浪一点。
她看了看小狼嘴里右边被啃掉半颗牙,有些愧疚,而嘴角还有鲜红,不知道是它的,还是田鼠的。
衿尤想了想,道:“看你喜欢鲜血,叫你鲜血怎么样?”
“嗷呜~”
小狼叫了一声儿,继续蹭着衿尤。
这是满意了?
这破名字,它也不挑。
于是这路上,衿尤没有那么孤独了,就算齐子罗不动,可是还有鲜血同她说话。
一日衿尤吃完草根儿,小狼吃了剩下的田鼠肉和骨头,正准备起身,衿尤突然肚子一阵绞痛,躺在地上直打滚儿。
那种疼,如同一个大手,在拧着她的肠子,打结,又系在一起。
衿尤实在受不了,疼的直冒汗。
她不能疼死在这个荒郊野岭,这些日子吃的杂七杂八,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肚子会疼理所当然。
疼痛感一阵一阵的,衿尤蜷缩身子,而鲜血站在一旁,直打转转儿。
衿尤疼昏死过去好几次,那鲜血咬着衿尤的衣服,不让她睡觉。
又一次疼痛,如同一只刀,轻轻刮着她的胃壁。
她彻底昏睡过去,小狼哼唧叫几声,坐在他们前面,顺着自己的毛
可是有些饿了,鲜血眼神又变得幽幽,它跑到衿尤和齐子罗中间,想了许久。
最后,朝着衿尤的肚子,准备咬去,可是停在半空中,它收了回来,哼哼唧唧的不断。
扭头到齐子罗那里,正准备咬,一下有人提着自己,将自己揽在了怀中。
“你!别打他的主意!”衿尤话都说的不清楚,含含糊糊。
鲜血好像喜欢衿尤的怀抱,专门往她胸口蹭了蹭。
就这样抱着它,最后清醒后,那鲜血还在起伏着身子,均匀呼吸着。
她不敢喂齐子罗吃和自己一样的了,怕同自己一样肠断绞痛,痛的受不了。
不敢把鲜血和齐子罗放在一起,万一鲜血狼性爆发呢?现在她只希望,齐子罗振作。
可是没有办法,衿尤找吃的都困难,当然一个瘫成烂泥不醒的男人,是多久?
衿尤带着鲜血,在周围百步不远,突又听到马蹄声音,她抱起鲜血,往洞里跑去。
难道?又是一场狼猎杀动作的热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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