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的另一边,公孙冀文正往水下另一道游,双腿轻摆,游刃有余。
可身上那种灼热的质感越来越严重,而他又置身于水深火热,周围满是喧嚣。
眼前一大块黑影,胸腔中的窒息感不停压迫,而那水中幻影越来越深,面前又有漩涡涌起,他一下抓着石壁,慢慢的向上游去,又一腿支在水下石壁,缓缓踩着。
突然手一滑,他吐了口气,胸腔立马进入口水,他屏气凝神,将全部力气用在手臂上,尽量稳住自己。
待慢慢在水中探出头,躲在暗处,看这里光亮,里面的景象便令他惊悚
地狱
这真的是地狱
赤练在熊熊燃烧,像鬼怪一样灰色皮肤的人在不停的行动着,那不懂得反抗的所有,仿佛没了心。
没了心的人,才能让人任意摆布吧。
突盘在石壁一条毒蛇,一下朝他飞来。他立马抓住长蛇,整个身子便直直下降,被漩涡不停的搅入其中
蹲在水边的女子看着里面越来越强烈的波纹涌动,心中便是急躁。
而水面不停有气泡涌起,公孙冀文去了一刻钟了还不见人影,她更是心慌杂乱。
可是自己不会水,甚至怕水,这下去了就是送死,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还会给公孙冀文找麻烦。
不过人呢怎还不出
水面渐渐平静,而水中暗流漩涡也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平静。
她抖着牙床,朝水面轻喊道:
“公孙”
突然心中落空一番,刚刚水面反应那么大,分明在里面有漩涡。
她曾经坠湖的时候,也出现或者这种现象。
而这水中和曾经自己遇到的一模一样,这人被搅进去,那就是凶多吉少。
一滴滴汗珠从脸边划过,衿尤手轻轻划水,急躁的等了一会儿,这已经半个时辰了,人还没出来
水中的压迫那么严重,而缺少空气的情况下,他怎么办
“你不要吓我”
她又小声儿道,蹲着左右看了看周围,空洞无一人。
而水中也是黑色和浓重的窒息感。
救他
怎么救
突然一巨大阴影朝自己游来,从水中冒出一张白净的脸,头发散乱,浮在水中。
他朝着低头看他的衿尤,笑道:
“我没吓你。”
衿尤听到他的调侃,没有一点笑意,慌忙的将他拉上来,为他穿上衣服,问道:
“你刚刚怎么进去那么久”
公孙冀文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着水中光亮,稳声儿道:
“炼狱,里面是炼狱”
“炼狱”
衿尤惊恐万分,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
“人心堪比鬼怪。”
他吐出这几个字,衿尤听的不太清楚,可是公孙冀文并没有多说。
他不想让衿尤担心,那就不让她多知道什么。
刚刚那些行尸走肉,竟都是人
而他们看起来都在搬运陶瓷,难道真的像自己猜想的那样,韩思建了个巨大的地下制造点
公孙冀文从身上撕了一块儿布,狠狠的往左右上扎。
衿尤不解快速翻过他的手,居然有两颗牙印。
蛇,有蛇
公孙冀文快速缠上,解释道:
“无妨,普通水蛇而已。”
衿尤心稍稍放下,看了看周围黑暗,问道:
“现在呢对面是不能去了,我们在寻别的路可好”
“不,衿尤。你看这周围都是洞口,稍不留神就会走的更深,看得出来我们已经走到一个隔层,对面就是人间地狱,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河流原路返回。”
“顺着河流原路返回可是我们已经迷路了,这暗河支流甚多,我们到底是顺着那个叉流到这里的呢”
“你说的也不错,那我们先回到上次能看到月光的地方,想想办法能不能上去。”
虽然只有一个夹缝,不过也有一线生机。
他们达成共识后,便往回走。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哪儿来的声音”
衿尤往石壁那走去,声音竟然是从石壁那边传来。
这是人还是鬼
和上次在杜家破院中听到的声音一样,突然那声音越来越大。
衿尤和公孙冀文相互一看,便瞅向声音来的洞中。
“呜呜呜,还我孩子我家孩子跟着她奶奶去哪儿了去哪儿了你还我孩子啊”
又一声儿被扔的声音,还有石壁关门的声音。
人,是人
这里处处机关,石壁关门,那么说对面,肯定也是人
到底是为何
这里面藏了多少秘密
衿尤拉了拉公孙冀文,两人背在墙边,而从里面冲出来一架骷髅,衿尤被吓了一跳,抓公孙冀文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他有一丝异样,渐渐勾起嘴角。
原来你软弱的一面,就是卸下所有防备。
看的出来衿尤对他的态度变化,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
显然那个骷髅没有看到他们,骷髅架子朝着一个地方跑去,公孙冀文同衿尤便小心翼翼的跟着。
从后面看,她蹦蹦跳跳,身上干枯没有一丝精肉。
若不是刚刚听到她巨大的呼吸声音,便看不出来她是个人。
这是遭了什么罪才让一个人变成这个疯癫模样
又一转身,那人跑到黑暗边,从黑暗拐角竟然拉出来一架真正的骷髅架子,又埋进黑暗,拉出来另外一个
而后更为恐怖的,她将他们的腿,手一点点的掰断,嘎吱嘎吱声音不绝于耳。
“呜呜呜呜呜呜你还我的暖暖还我的暖暖你们说让我去服侍韩思那个贱人,才打消了让暖暖去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为了你们所谓的画,我都为了你们杜家做了暗妓,我的暖暖呢你还我的暖暖我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丈夫啊公公啊疼不疼啊疼不疼啊”
暗妓
暖暖
她是暖暖母亲
你不能去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可是疯子有时候,却比人说的更为现实。
衿尤渐渐湿润了眼眶,韩思,居然是韩思害了他们一家
杜家又怎样忍心自己的媳妇,去当暗妓
又为了几副画,和画艺,这么糟蹋他们
这一切的谜团,仿佛步步被揭开,又步步沉重。
衿尤往她那里走着,而公孙冀文拉了下她。
她仍旧不管,对着那人哭道: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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