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似乎没有冬天,锦州也从来没有雪。
温度又是喜人,空气又是清新,这天儿本该令人心怡。可是大清早被人惊醒又是不妥。
“子罗哥哥,子罗哥哥。”
“公主你慢点跑!”
“噔,噔,蹬,蹬”一阵上楼声。
天才刚刚有些亮的苗头,魏婉嫣偷偷跑了过来。
衿尤睡眠自然浅,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谩骂着齐子罗。真是招来一个又一个“主子”。
任景和花开也被惊醒,本来以为天亮了,谁知道公鸡才开始打鸣,这太阳都没有露脸,真是令人烦闷。
任景嘴里一直嘟囔着:“你不能打,不能骂,他们欺负你了你还得看看他们家的老子是谁。莫生气,莫生气……”接着捂着被子继续睡觉。
“砰,砰,砰”
从隔壁传来敲门声。任景虽睡不着,但是还有些幸灾乐祸,他死死的捂着脑袋,还在一直嘲笑他。
“子罗哥哥,婉嫣来找你来了。”
昨日就听到有人说齐子罗进了醉乡楼,魏婉嫣一大早就冲了过来,自然想看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那两个人住在向阳的地方,魏婉嫣稍微动了下脑子,就知道齐子罗肯定是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只是有些委屈他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昨晚被打的下不来床,今日又来了一个……”
齐子罗蒙着头口齿不清,花开大多也只听懂了这些。
花开站在齐子罗床头,恭恭敬敬的问:
“王爷,您要不去迎迎?”
毕竟这个公主也挺喜欢齐子罗的,再怎么样,对齐子罗也是一片痴心。
“花开,最近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齐子罗腾坐了起来,瞪了一眼花开又飞快的穿好衣服,花开以为王爷要去迎接,可是……
他又钻进了被子。
“王爷这是为何?”
“本王是怕、怕她冲进来,本王是阿衿的。”声音乌乌拉拉的,花开也是很无奈,总是要拼耳朵的灵敏度。
不知道在花开心里过过多少遍这个念头:齐子罗什么时候也怕失了贞洁了……
门外声音越来越大,也能清清楚楚听到外面的声音。
衿尤梳洗好出了房门,看见魏婉嫣仍在那里敲,没有理她,就想去茶水间倒杯水喝。
魏婉嫣见状,讽刺道:
“衿尤姐姐也在这儿啊?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这是我皇兄的客栈,你在这儿住了那么久不知道?”
衿尤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思,魏屴的就是她的,衿尤在她名下住了那么久,是想告诉她应该知足,别在她名下动什么乱子,什么人。
比如那个在睡觉的齐子罗。衿尤想。她现在才知道这里是魏屴的小客栈。
“公主殿下说笑了,衿尤只是觉得锦州这个地方不错,才想要多留几日,这几玩儿的太开心了,竟忘了注意这是谁家的地方。”
“王……”
“嘘……”
花开正在叫自己王爷起来听外面的动静,谁知道他从被窝探出一个头,伸着脖子听外面的对话。
魏婉嫣根本不知道在衿尤面前怎样说话才能给她点颜色,每次自己挑起事端,吃瘪的也是自己,她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衿尤姐姐不碰子罗哥哥就好。”
“王爷不来打扰我更好。”衿尤这句话有些得意,头也不回的去倒茶了。
衿尤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就忍不住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这个女人,怎么……”
魏婉嫣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再来说她,只得继续叫齐子罗。
“哎哎哎,花开,你看我的样子怎么样?头发乱不乱?衣服整齐吗?”
齐子罗早已没了睡意,站在花开面前张着双手问。
“挺好,就是……额头上那一个红色的点点有点不太对劲。”花开指指昨日被衿尤打的额头。
齐子罗抖了抖身子,拿出昨日的那支小刀,借着反光照了照。这一照不打紧,照完觉得自己特别丑,解开一个黄色发带就往额头上绑。
“王爷,其实花开觉得,不带发戴比较好。”
齐子罗左右为难,又解开发带问:
“阿衿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在这纠结的时刻,天已经大亮了。
“衿尤姑娘一直都很喜欢你。她喜欢您的一切,比花开还要喜欢你,可是王爷,为什么不看看现实呢?
您既然知道有一场变动必不可少,注定是对立的,为什么还要这个样子?
您宁愿活在自己的梦里,也不愿张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处境。对于衿尤姑娘,也是一种自私,她想要的是什么,花开都能看出来。”
花开握紧了拳头,青筋暴出。
“骗自己太累了,您把过去抱的太紧,可以不顾所有,可是衿尤姑娘心里还有个哥哥,您也许可以抛下所有,但是她一定不能。”
可是齐子罗早已高兴的推门出去。
花开回了神,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他一字一句都没有听到。他也不敢让他听到。
“子罗哥哥,你这额头怎么了。”
魏婉嫣抓着齐子罗的胳膊,随着他一起往衿尤那里走去。
像是故意气衿尤一样,齐子罗并未推开魏婉嫣的手,倒衿尤自是不在意,悠闲的喝着茶水。
“我这额头,是故意点的红点点,好看吗?”
“子罗哥哥怎样都好看。”
子罗哥哥怎样都好看?衿尤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受不了两个人的腻歪,扭头就要走,却被一个无赖死死的拉着,她反应迅速的甩开,又不慌不忙的开口:
“衿尤先去准备吃的了,公主,王爷,衿尤告退。”
“哎呀,这婉嫣一来就有人受不了了。”齐子罗看着衿尤的眼睛,狡黠像要把他吃透。
魏婉嫣自是听不到齐子罗话的意思,便以为是在夸她,不好意思的笑了。
衿尤心情并没有多大影响,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讽刺道:
“昨日不知哪家的孩子跑到我的屋里,还想霸占我的屋子,让我给打了一顿。”
“再见,馒头挺好吃的。”齐子罗想起昨晚,他真没想到衿尤会踢他的肚子,胃里吃的馒头都快吐了出来。想想都发怵。
衿尤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勾了下嘴角,她用食指下意识缴了下头发,便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中。
“什么小孩儿?”
齐子罗将魏婉嫣的握着自己胳膊手抬出来后,趴在桌子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一个傻孩子,不远万里从北方跑过来找人,非要进阿衿房间睡,被阿衿当疯子轰了出来,还被打了一顿。”
“那孩子真可怜。”
“是他太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