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敢怒不敢言,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一生气来了急性子,扭头冷哼出了门。
随即身边的两个小将,也跟着出了门。周远性子本就急,本来是跟着平川王,突然被调来跟着一个从未有过打仗经验的风流少爷,谁来了不烦躁?
白老也未说什么,便站在齐子罗面前,看着他默不作声。
周远风风火火出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花开,花落他们,狠狠瞪了一眼便走远。
这王爷身边一群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打仗?
“左军将军,您大可不用生气,这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任性罢了。”
一旁跟着他的人说道,平时跟着周远久了,自然知道周远的暴脾气,像他一生气,指不定又干出点儿什么名堂。
周远不言语,另一个小将见状,拉了下他,让他不要在说话了,免得周远再生气。
面前周远站定,两将也跟着站定,顺着周远目光,看到的是一个慌张小兵,不知在营房面前做什么,他鬼鬼祟祟的掀开一个又一个,像是寻找什么。
“喂,你在做什么?”
周远粗狂声音一喊,那人吓得顿时蹲坐下来,扭过身子看到是周远,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他疑惑走过去,那小兵慌张竟忘了行军礼。
周远身旁人不乐意道:
“你这么不懂规矩?在这儿干嘛?”
那小兵畏缩回道:
“在,在找一人。”
“找谁?”
周远问道,那小兵吓得又一缩脖子,看着面前三只黑色干净军靴,回道:
“找……找大……大卢哥,他本应该在封湫城门看守,从昨晚说去上茅房,就不见踪影,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我寻思着大卢哥是不是在哪儿散步,昨儿也就没管,可是大清早就不见了,我就想着找找。”
“这厮不会害怕打仗,跑了吧?”一将问道。
周身两人还未说话,那小兵又开口道:
“不会的,大卢哥不会跑的,他做梦都想打完这场仗,拿军饷补贴家用,怎么可能临阵跑了呢!”
那瘦弱孩子抬头,一脸坚定。
周远看着那十五,六岁的脸庞,突然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个一般大的孩子,心中叹了口气,便吩咐道:
“阿双,阿靖,好好找找这个人,看是谁管着的人,找出来一定好好教管!”
“是!”“是!”两人回道。
周远又看了几眼那个孩子,便扭头操练军队去了。
傍晚时分,那人还是没找到,周远就有些奇怪,这人若是跑出去,就凭周围军事紧张,他跑不远肯定会被发现。
若没跑出去,那他去了哪里?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他总觉得隐隐不安,便吩咐着让人在封湫每个角落都找找,许不定就成为了尸体,在哪儿躺着。
他正在练兵时,看到齐华带着他的侍卫匆匆从衙属方向过来,便也跟着进了中军大帐。
那南宫珏倒是不知道和他的那个小情人,枫桥去了哪里。
这封湫的风气,真是被这个王爷弄的越来越不像个样子。
齐子罗坐在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短剑,这只短剑他认得,曾经他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闻人拯身边一个忠诚之士用过的短剑。
不过因为那场变故,那人也同闻人拯死在了封湫。
他不停摸着短剑上的圆珠,后而收回手心,盯着齐华身边的侍卫,说道:
“尘疾,本王看你武功不错,是不是要在本王面前演示一番?”
齐华听了笑道:“七弟,这让尘疾如何演示?”
齐子罗未做言语,神秘兮兮的走到帐外,未过一刻钟,身后便站了一个人。
那人半低着头,黑色贴身长衣,宽肩瘦腰,和尘疾的壮实相比,显的也有点儿太过柔弱。
“呵呵,别怪二哥看不起,你让花开同尘疾切磋,那伤了花开,七弟可别心疼哈。”齐华嘲笑道。
话音刚落,南宫珏一脸沉郁的进来,看到这种仗势,了解到要做什么后,蔑视的看了一眼花开道:
“不就一张脸还可以看看,能勾点儿人的魂儿,若是同尘疾打,尘疾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到时候哭,是要在七王爷被窝里哭吗?”
齐子罗笑出了声儿,拍了拍花开的后背,对着尘疾道:
“尘疾你懂得怜香惜玉的话,就手下留情,不懂得话,那也无妨。”
尘疾听了这番话,心中竟有些异样,面上也渐渐出了一抹别色,倒也是转瞬即逝。
他手掌握的咯吱响,从腰间抽出弯刀,顿时寒光乍现,而花开,也抽出了长剑。
“急什么急什么,本王还没说怎么玩儿呢!”
他转身坐了下来,众人望着他,都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众人不解的面容,而后他说道:
“你们两个站五步远,我原地给你们画个圈儿,我再给你们一人五个石子,你们就对扔,谁身上中的石子多了,谁就输。”
扔石子?
什么鬼切磋?
“王爷再这般胡闹,那尘疾若是当了真,可别怪尘疾手下不留情!”南宫珏嘲讽道。
齐华却摆手道:
“哎-先说说输的一方,做什么也不迟。既然是七弟要玩,那要求便是我提。”
齐子罗心中暗搓搓的打着算盘,可表面纠结道:“是子罗玩性大发,就依二哥的。”
齐华听了盯着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同南宫珏对视一眼,一抹讥讽道:
“最近,我看着七弟和衿尤弟妹的关系,不是多么融洽,还听说这女人不守妇道,在我们大齐,皇家中不守妇道的女人自然会被送到军营当军妓。
这七弟迟迟不肯送去,无非是心里对她还有些个感情,毕竟相处那么久,亲人的感觉也是会有,要不怎会有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那这样吧,看在七弟的面子上,你也不用做难,二哥替你做了。这尘疾赢了,就送去吧,这样你也不会遭后人诟病,岂不两全其美?”
空气中渐渐紧张起来,周身人听了,全部灼灼目光看向齐子罗,他面上,却没有想象的那种惊慌失措,也是平静的看不出来表情。
其实这种人更为可怕,无人能知晓他的内心,也无人能猜透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