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杨氏集团企划部来了个女经理。
此女一到任,顿时犹如在春池里投下一块巨石,掀起千层浪。
在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的企划部,一个能养眼的美女,无疑能使紧张一天的心情得到放松。在被上一任经理摧残长达半年后,她的到来无疑是严冬里的春天,一时间,百花齐放,群狼复苏。
男同胞**裸的眼神仿佛要剥下一层外衣,女同胞则无不感慨:“人比人得气死人,为什么人家素面朝天都比我们浓妆淡抹一个半小时吸引人呢?”
顿时,在男女比例严重不均衡的女同胞将幽怨的眼神纷纷传递向双眼冒光、只差没流口水、恨不得化身为狼的男同志身上。
羡慕、嫉妒、恨啊!女同胞心里不住哀叹,看向女经理的目光有些不善。
女人一进来,顿时是全场肃静,仿佛能听见的只有浅浅的‘咕、咕、咕’的咽口水的声音。
女人仿佛很满意这种效果,四下一看目光呆滞的男同志和只剩下满眼幽怨的女同胞,吐出如秋风般的话语:“我叫柳蒹葭。”
柳蒹葭柔柔的声音仿佛象是糖衣炮弹,直让人骨头都酥了,更有仁兄只差没直喷猪红了。
柳蒹葭很漂亮,高挑的身姿,修长的美腿,再加上美丽的容貌,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倾倒一个公司的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一副金边框架眼镜下是一双能说话的眸子,目光一扫,锐利的眼神象是机关枪似的,被扫中的男同志差点没跳起来,唯有女同胞低眉顺眼,不敢掠其锋芒。
柳蒹葭檀口轻启,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说道:“大家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话音一落,顿时一个男同志跳起来,做立正状:“报告,没有,报告完毕!”一句话八个字,只有两个字有用,或许,在柳蒹葭眼里,那两个字都是没有用的。
这家伙真是搞笑。
柳蒹葭目光一转,落在那位仁兄身上,笑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被柳蒹葭温柔而又锐利的目光看着,他已经完全被慑服了,顿时萎靡下去。
柳蒹葭微微一笑:“好吧,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大家继续工作。”说完,再不看众人一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等她走后,众人只感觉压力全消,就如同在经历万米长跑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一样,全身松软,长舒了一口气。
那说话的兄弟更是瘫软在椅子上,周围的人调笑道:“朱哥,你也太怂了吧!换做是兄弟,怎么着也得报出大名呀。”
朱仁兄顿时怒道:“滚丫的,有本事你去试试?哥看你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说完哼哼两声,一脸得意,象是在为自己能露下脸洋洋自得,引得众人大笑不止。
柳蒹葭坐到办公室里,女秘书戴舒望问:“柳经理,需要喝点什么?”
“茶。没有吗?那算了吧,一杯开水。”柳蒹葭捋了捋额角垂下来的刘海,并不是说她不喝咖啡果汁,而是市面上卖的东西又太多假的。对于向来精益求精的柳蒹葭来说,若非正品,她宁愿不沾。
戴舒望端来一杯白开水放在她面前,然后立在一边。
柳蒹葭端着水杯,望着戴舒望,轻轻笑道:“小舒,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一个人。”说着,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戴望舒。”
戴舒望有些尴尬,戴望舒她自然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她没少为自己的名字脸红过。自己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和那些名家大豪比呢?戴望舒写的《雨巷》可是很出名的。
柳蒹葭象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别误会,开个玩笑。我很喜欢他的那首诗。”说着,又怀念般念道:“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有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这首诗经她口中念出来,顿时多了一种清绝的味道。
她象是在怀念一般,念到一半便念不下去了,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一会儿后,她回过神来,对惊讶的戴舒望说:“见笑了。”
戴舒望连忙道:“怎么会,怎么会。柳经理的声音很好听呢。”
柳蒹葭笑笑,说:“别叫我柳经理,听着怪不习惯的,从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戴舒望道:“这怎么可以!”
柳蒹葭笑道:“没什么不可以的。或者在人前你叫我柳经理,私下叫我柳姐好了。我想,我比你大吧?如果你比我大,叫我妹子也可以。”
戴舒望感觉这个新来的经理真的很平易近人,不像别的主管,以为自己职位高点便作威作福的,她象是邻家姐姐似的。
她抿抿嘴,说道:“好,好吧,柳……姐。”
柳蒹葭应了一声,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愁苦也被掩饰在笑容下。她将目光投向窗外,蓝天白云,却没有炎炎烈日,已近入秋,天气稍凉了。
“小舒,能把王经理做的case给我看看吗?”柳蒹葭道。
戴舒望点点头,说:“好的,柳姐,我这就去帮你拿。”过了一会儿,她抱来一摞文档,说:“柳姐,王经理做的case都在这里了。”
柳蒹葭嗯了一声,道:“放下吧,你去忙吧。我自己看。”说着,她拿起一份case慢慢看了起来。
戴舒望站在她身边,从侧面看着柳蒹葭认真的脸颊,神色有些恍惚,总感觉这个清绝的女子是那么的、那么的孤独。
她总是孤独。
恍惚的戴望舒忽听柳蒹葭道:“小舒,你怎么看王经理?”
戴舒望脸上闪过一丝奇怪:“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刚来没两个月,王经理便调走了。我只知道她平时很严厉,近乎苛刻。”
柳蒹葭边听边点头:“那她的能力怎么样?”
戴舒望想了想,说:“王经理很有能力,我刚来两个月就知道她做了两个漂亮的case。而且听朱潜他们说,王经理几乎每个月都能拿出一份好的case出来。只是,她很严厉,严厉到朱潜他们怨声载道。”
柳蒹葭没有说什么,手中翻看着一份份可以堪称典例的case,目光一凝,说:“这份怎么没有完成?”
“嗯?哦,这份呀,这份是王经理唯一没有完成的case,从我来之前她就在做,好像做了近半年了,一直没能拿下城南那块地。”
“什么原因呢?”
“当地人因调节不当,说我们出价太低了,一直不肯。可是我们的出价算是几家公司里最高的了。“戴舒望一脸不平,象是在为王经理不满。
柳蒹葭说道:“这样吧,我来接着做她的这份case。”
“啊?”戴舒望一脸诧异。
柳蒹葭黛眉一蹙:“怎么,不相信我?”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决定。
戴舒望忙道:“不不,怎么会。我只是诧异柳姐你为什么要做这份难做的case。”
“越有挑战的,我越喜欢。”柳蒹葭微微一笑,说:“你再把这份case的其他的资料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