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栾明打算询问苟叔,叶志广的家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料被苟叔挽留在此吃午饭,还讲了一大通关于占地开的事情,间接地透露出了叶志广的近况。
而此时叶志广家屋后的那几个人影,不得不让栾明产生联想,那就是叶志广的家人。
心中充满太多的疑惑,正想寻找到叶志广的家人,现在正好。
不待苟叔有所回应,栾明补充道:“苟叔,谢谢你的好酒和好菜,我先回去看看。”
说完转身便要往山上走。
“等等。”苟叔一把抓住栾明的手臂,接道:“你说的那屋后的人,在哪里,我咋没看见了?”
栾明闻言暗暗苦笑:这里距离半山腰的小山丘,少说也有两三千米的距离,苟叔都一把年纪了,眼神哪有这么好?
尽管如此,栾明还是耐着性子接道:“苟叔,你仔细看看,就在我们家屋后的那片竹林,有几个身影,看到没有?”
说着顺势抬手指向小山丘上的那片竹林。
只见苟叔眯缝着一双老眼,目露精瘦之光,将手掌搭在额头挡住正午的烈日照射,非常认真地望去,继而嘴里念道:“咦,还真的有人在走动。”
这苟叔的眼神还真的好,居然可以看得这么远!
暗暗惊叹苟叔眼神厉害的同时,栾明也呵呵接道:“所以我想上去看看,就不再你这里玩了。”
“不,等下。”苟叔固执地拉着栾明的手,略微严肃地接道:“隔着这么远,你咋能够肯定,那人影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苟叔的话分明带着一股关心的味道。
“那几个身影就在我们家屋后的竹林里走动,不是我爸爸妈妈,还会是谁?”栾明不解地接道:“难道是那些进山的陌生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在叶志广家屋后想要干什么?
苟叔摇摇头说:“开旅游这事估计还得等上一年半载,应该不是那些人。”
听说不是开旅游的陌生人,栾明稍感心安。
至少那些想要强占的人并没有找上门来。
但栾明的心里始终牵挂着叶志广家人的去向,经这么一折腾,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和苟叔饮酒聊天,当即便接道:“那我更得要上去看看。”
“你不怕那些人是和昨天一伙的,想要收拾你?”
“昨天一伙的?”栾明的反问有些迟疑。
苟叔点点头接道:“你想想看,昨天那两个人既然能够追到鹅宝山半山腰对你出手,今天就有可能追到你家里去。”
听到这句话,栾明恍然大悟,苟叔拉着不让他上去,是担心遇到和昨天一伙的坏人。
心里涌上一丝感激,栾明语气坚定地应道:“苟叔,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不管那几个身影是谁,我都得上去看看。”
“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栾明平静地回道:“如果真是昨天那伙人追到家里来了,我还有啥地方好躲的?”
听到栾明如此坚定的回答,苟叔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
他收回目光,定定地望着栾明,淡淡地接道:“阿广,我记得以前你可没有这种豪气的,你是不是因为失忆才变得这样勇敢?“
“也许吧,反正我也不清楚。”栾明信口胡诌了一句。
“没想到你去省城念书,把胆气都念大了,好样的!”苟叔接道:“这样吧,我陪你一起上去看看,走。”
能够有苟叔同行,栾明求之不得,当即应了一声好,两人便毫不犹豫地顺着石板小路,拾极而上。
一路上,栾明试图询问关于叶志广爸爸的更多讯息,但苟叔也给不出更多的回答,看上去心情沉重。
或许他也在猜测着,叶志广家屋后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两人离小山丘越来越近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陪着喝酒的原因,酒足饭饱的苟叔显得特别兴奋,瞪着一双微醺的老眼,不断打量着山上叶志广的家。
就在临近叶家屋门外五米左右的距离,苟叔停住了脚步,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永春弟,在家吗?”
看得出,苟叔这是故意在喊话,以便引起注意。
假如屋后的人影是叶志广的家人,那么在听到苟叔的这声呼喊后,肯定会有所回应。
栾明亦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烈日暴晒下的竹林里传出一阵蝉鸣,间或风吹过竹叶,出一片“沙沙”声。
没有人回应。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苟叔和栾明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喊了句:“屋里有人吗?叶永春在家没?”
又过了五秒钟,依旧无人应答。
屋里没人!
那屋后的身影绝对不是叶志广的家人!
栾明的心不由得一阵紧缩。
如果刚才看到的身影不是叶志广的家人,那会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叶志广家的屋后?
“阿广,小心点,没准刚才那几个人影,还真是昨天追打你那一伙的。”苟叔压低声音告诫道:“我们绕道屋后去看看再说。”
栾明能够感觉到,苟叔抓着他的手臂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