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金花门主并没有轻举妄动,决定先躲在一边把情况搞清楚。
因为他不敢确定,在这片丛林中是否还有其他人。
如果盲目地冲过去,万一还有其他人隐藏在背后,那就有点危险了。
虽然他身上有枪,但谁又敢保证,别人身上有没有带枪?
再加上大山羊还会点三脚猫功夫,是个会擒拿的散打高手,假如还有其他人隐藏在丛林中,那就成了腹背受敌。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得慎重。
金花门主不愧是老江湖,不会轻易将自己放于不利的位置。
尽管金花门主非常注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但在靠近大树树干的时候,脚下还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枯枝。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丛林中,还是有点刺耳。
金花门主赶紧隐身到大树后,迅拔出手枪,将保险打开,以防万一。
同时耳边传来一个男声:“山羊姐,我好像听到点什么声音?”
声音是从树干后面出的,根据判断,估计在十米左右的距离。
“什么声音?在哪里?”一个女声随之响起。
这下金花门主听得真切,是大山羊的声音。
这男的是谁?
没等金花门主反应过来,只听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了一句:“来人,快救我们,救命啊。”
是小妖儿的声音!
金花门主暗暗心惊:听这阵势,莫非小罗儿两人是受了大山羊的胁迫?
果然,只听大山羊呵呵大笑道:“老妖婆,你叫啊,尽管再叫大声点,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
此时凌晨四点半,正是睡眠最深沉的时候,在这茫茫的丛林中,有谁会听得到?
之前的男声接道:“山羊姐,你可别大意,刚才我真的听到有声音。”
“是吗?”大山羊接了一句,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金花门主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暴露,握紧手枪全神戒备。
只要大山羊敢对他不敬,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以金花门主的身份,他完全可以直接走出去,高举手枪,让大山羊等人把事情交待清楚。
之所以要先躲起来,就是害怕大山羊等人还有同党隐藏在其中。
要就一网打尽,不能打草惊蛇。
短暂的沉默只保持了五秒钟,就听大山羊满不在乎地笑道:“波儿,我看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大半夜的,谁还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黑漆漆的丛林里来?我看是其他声音吧。”
之前的男声没有再接上,估计也接受大山羊的判断。
就听大山羊恶狠狠地接道:“时间不早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天亮,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给他纹上?”
这话应该是对小罗儿而言,但小罗儿戴着口罩,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只听小妖儿接道:“大山羊,你也在千手组织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私自乱纹身是不对的,如果要给他纹身可以,必须得到门主及以上的指示。”
“老妖婆,你是真傻还是在装蒜?”大山羊冷冷地接道:“如果可以让门主知道,我还把你们拖到这丛林里来做什么?”
“我们都是组织的人,都应该遵守组织的规矩,反正没有门主的指示,我们是不会给他纹身的。”小妖儿紧接着回了一句,就听大山羊有点不耐烦地接道:“少跟我提什么组织,我现在就要你们马上开工,给我把月亮给他纹上。”
伴随着这句怒声,还有小妖儿出了一声闷哼,听上去有些痛苦的味道。
肯定是大山羊使出了擒拿手,让小妖儿吃了苦头,才会出痛苦的闷哼。
随即便传来小妖儿妥协的声音:“就算是这样,我们最多也只能给他纹一个月牙。”
大山羊似乎下定决心,恶狠狠地接道:“不行,必须得纹半月的,不然就把你们两人的手脚给废了。”
暗暗心惊的同时,金花门主感到了一丝欣慰。
从几人的对话来分析,应该是大山羊挟持了小罗儿两人到这丛林,要给另外那个男的纹千手组织的纹身,而且是要纹代表门将身份的半月纹身。
但小罗儿两人不愿意违背组织的规矩,在大山羊的威逼之下,只答应给纹一个代表门徒的月牙纹身。
至此,金花门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以确定,此时的丛林里面,就只有大山羊和那个陌生男子,以及小罗儿两人。
虽然大山羊会擒拿手,还有另外一个男的,但小罗儿两人的心,依然是向着千手组织的。
凭借这手中的枪,金花门主完全可以控制局面。
他准备要出手了。
探头望出去,借着朦胧的夜色,金花门主仔细打量了一下树干后面的情形。
小罗儿和小妖儿站在一起,距离树干约莫五米的距离,而另外一边是大山羊和另外一个男子。
金花门主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的个子不高,还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学生。
观察了外面的情形后,金花门主的心情愈放松,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控制外面的局面。
“呼”金花门主做了个深呼吸,双手端稳手枪,大喊一声:“不许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树干后冲了出去。
就在金花门主从树干冲出去的同时,远在三合院小房间里的冷月秋,也从卫生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从冷月秋愤然进入卫生间之后,叶志广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在外面足足等了十五分钟。
当中的种种担忧,都在冷月秋跨出卫生间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气色上看,此时的冷月秋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脚步也不再踉跄。
叶志广注意到,冷月秋换了件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没有像进去时的那样绷紧着脸。
最让叶志广费解的是,此时的冷月秋居然还有了笑容。
“姨妈,你怎么了?”
搞不懂冷月秋为什么从卫生间出来后,会和之前判若两人,叶志广呐呐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冷月秋低叹着接了一句:“志广,我好了。”
“你好了?什么意思?”叶志广愣愣地呆立在当场,有点不知所措。
“来,坐下来说,姨妈慢慢告诉你。”冷月秋缓步走到床沿坐下,叶志广只得跟了过去。
见叶志广傻愣愣的表情,冷月秋淡笑道:“志广,你是不是在奇怪,姨妈为什么会突然心情大好?”
“嗯。”叶志广点点头说:“姨妈,你还知道昨天你都做过些什么吗?”
“当然记得。”冷月秋面露笑意,淡淡地接道:“难道你以为姨妈会像你一样,溺水一次就患失忆症吗?”
“那是。”叶志广讪笑着接道:“我还想知道,昨天你去和金花门主说过什么话,后面又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跳进学校后面的人工湖?”
压抑在心里的疑团就像卡在喉咙里的痰,非涂不可。
面对叶志广连珠炮般的问,冷月秋非但不恼,还乐呵呵地笑道:“我先问你,刚才姨妈对你那样凶,你有没有在心里面恨姨妈。”
“有一点。”叶志广毫不掩饰真实的内心,直接说道:“但我想到昨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又恨不起来了。”
“昨天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冷月秋接道:“要怪也只能怪金花门主。”
接着,冷月秋便讲述起昨天所生的事情。
在叶志广小房间遭到叶志广的拒绝后,冷月秋不甘心就这样把第一次献给金花门主,便直接去金花门主的大床房间,表示宁可去死也不会让金花门主的想法得逞。
随后便直奔学校后面的人工湖,纵身一跃跳进湖中,接连呛了几口水之后,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叶志广的小房间了。
“你去金花门主那里,就是给他说了要以死相威胁吗?”叶志广接了一句,总算搞懂了当时金花门主等人为什么要急着出去寻找。
“因为你的拒绝,再加上金花门主一再的提出那些要求,我感觉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就想着布春哥的后尘,在人世间不能和他一起,希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在一起。”
冷月秋的话中带着一丝凄凉,却又实实在在地透露出,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的那份渴望。
她渴望得到那个男人爱的进攻,在感觉无望的时候,又将这分渴望转移到其儿子身上,没想到同样遭受了无情的拒绝。
叶志广突然觉得,拒绝这样一个痴情的女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但随即心里便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呐喊:不行,你们相差了整整12岁,而且还是不同辈份的男女,绝对不能做出那种事,否则就叫苟合,有违道德人伦。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叶志广换了个话题问道:“姨妈,我还有点不明白,刚才你醒了的时候,态度那么的恶劣,为什么在进去卫生间出来后,就变得这么和蔼?”
“一定要回答吗?”冷月秋笑眯眯地望着叶志广,眼神中充满了成熟女人特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