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喊打人。”周云扬道,“窃贼潜入厂区行窃,只要人没打死、没打残,政府也不管,你管得着吗?”
“我们是窃贼吗?你看我们像窃贼吗?”邓正仁怒道。
周云扬说:“窃贼额头没刻字,何况你未经许可进入厂区,跑到库房搬物品。库房有的原材料一克价值上千万,由得窃贼胡来?不痛打震慑不住窃贼!”
兰海怒道:“就算是窃贼,也该扭送安保局,由得你们乱打?”
周云扬说:“我们是要扭送他去安保局啊!
可是窃贼见到我们发现他们行窃就跑人,你们没有行窃跑什么人?
为了人赃俱获,我们当然要追赶窃贼。
窃贼见要被追上便出手打见义勇为的工人。
玛迈批的窃贼,居然要打人,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嚣张的窃贼。
老子就喊,打,给老子狠狠打,不把窃贼嚣张气焰打下去,工厂永远得不到安宁!
工人一切行动听指挥,动手打窃贼,工人有错吗?”
周云扬一口一个窃贼,根本没把药监的人放在眼里,兰海手指周云扬,被呛得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字,“你……”
“我怎么着,窃贼偷盗我的厂,我要保卫我的利益,我不喊打难道让他们暗偷明抢把价格昂贵的原材料拿去!”周云扬毫不退让,才不管兰天是顶天的局长。
“胡搅蛮缠!”兰海喝道,身为药监一把手、国家重臣,是辣么好胡搅蛮缠的吗?
他转脸看向安保部的人,就要开口下令抓人。
周云扬说:“于小敏被青原安保的人抓走了,如果我被安保部抓走,谁给你八十七亿?我把八十七亿给了安保部,你跑到安保部要钱去。”
兰海目光从安保部那边收回来,没再要求安保部抓周云扬。
他下来的目的是确保八十七亿罚款划到药监账上,当然,周云扬如果懂事,能够拿出几个亿给他,罚十来亿也可以了结此事。
同时他也要防止安保部把钱弄走了,钱一旦落入安保部那边,他就没法拿回来。
猫搬甄子替狗干的事情,他不干。
他原本以为,周云扬见到罚单要找关系找到他,给他几亿元,他罚他几亿了结此事。
没想到周云扬不懂事,罚单送达竟然把事情闹大。
他现在不要周云扬的甜头了,要一个劲把周云扬罚死。
因此,现在抓人显然不合适。
他问:“你愿意和药监谈罚款的事情?”
周云扬说:“愿意。”
“找个地方吧。”兰海道。
“去我办公室。”周云扬转身走进厂区。
一行人跟着周云扬进入厂区。
兰海看眼邓正仁,心说,人家周云扬还是讲道理的嘛。
邓正仁表情讪讪,心骂周云扬,我过来执法你打人、一把手来了你懂规矩。
你给老子如此埋汰人,老子从此盯死你的厂,到要看你的厂还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周云扬把药监的人带进办公室待客区,拿烟递水做得比较热情。
兰海不禁再看眼邓正仁,周云扬招呼应酬还是有的嘛,你们这些人下去飞扬跋扈惯了,遇上硬茬子挨打活该。
实话实说,兰海对周云扬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周云扬有老爷子的背景。
若仅是药监一家执法,他不会罚款八十七亿,出动直升飞机。
这事靳副首理有指示、安保部也掺和进来,他执法勇气才倍增。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八十七亿罚单开出后,老爷子没过问此事。
他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随着时间推移,周云扬给老爷子的关系度过蜜月期,已趋于平淡。
不过他有准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老爷子若是过问罚款可以减半。
老爷子不过问,周云扬若是懂事罚款五十亿。
不懂事一分也不少,周云扬不拿钱,他申请强制执行。
毕竟云扬集团下属的饮料也好、药品也罢,没有报批,更无从谈起生产许可证。
药监通过银行掌握的精况,周云扬与英国上流社会人士合作救治癌症儿童,每个五千万英磅到银行账户,云扬集团账户有一百多亿。
据说后续外汇还源源不断到账。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银行已经冻结云扬集团账户。
兰天真的不怕周云扬耍横。
在他眼里,周云扬仅是药品生产商、经销商、医生,给药监斗,有如儿童与成年人拼体力。
周云扬手机嘟嘟两声,他拿起手机看,余成龙发过来的。
看内容,他笑了。
打铁还须自身硬啊,兰海、邓正仁,你们自身硬么?
自身不硬少在老子面前硬气。
兰海正要说话。
“我去方便下。”周云扬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他给余成龙发短信,“把信息发兰海、邓正仁手机。”
周云扬拿出五彩石:“商公公,我要去靳昌顺办公室。”
“呵呵,你要吓大人物啊?”商公公公鸭声十分清晰。
“我是要让他知道,世上有些人不是依靠位高权重就可以惹得的。”
周云扬睁开眼睛时,已经在一间古香古色办公室。
周云扬的玉坠是空间隧道,去烽火苑没有问题。
去其他地方,需要商公公定位。
周云扬看到了靳昌顺。
靳昌顺坐在办公椅上,手拿一支钢笔,目光落在文件上,表情聚精会神。
到了靳昌顺这个层次,说白了是用文件管理国家。
因此,文件是否最准确的传达最高层意志很重要,往往一个字不对,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把握航向才是这个层次官员的职责。
办公室寂静,空气清新,还有些凉意,让人倍感舒适。
达到这个层次的人,谁不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人。
或许靳昌顺已经听到、感觉到异样,可是他没有抬头。
也许这些年他的办公室、或者说像他这个层次人物的办公室,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异样的事情。
周云扬咳声嗽。
靳昌顺抬起头,目光看向周云扬,瞬息面现疑惑,他没约过人到办公室。
可是这人站在办公室桌前。
“我叫周云扬。”
“谁个周云扬?”靳昌顺惊讶。
“还有哪个周云扬可以医治癌症,可以闻名世界。”
靳昌顺知道谁个周云扬了,
接着他想到非常严重问题:“你是怎么来到我的办公室?”
“我要去哪里,没有谁可以阻止。”周云扬面无表情。
靳昌顺目光盯着周云扬,促紧了眉头,面露惧色。
按照规定,外面人要进他的办公室,得经过三道到岗,才到达办公大楼。
办公大楼进门登记,然后去接待室,再经过他的秘书、保卫室,才能进到他的办公室。
看得出来,周云扬没有经过这些程序。
他没有约过周云扬来办公室。
他分管药监方面工作。
药监汇报过周云扬药品生产、销售严重违法行为。
他指示药监查处。
果然问题严重。
批文也没有,已经生产、销售药品,还远销英国。
违法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必须严肃处理。
他也知道周云扬与老爷子的关系,老爷子那边他不得不顾忌。
然而,老爷子对此事并没有发声,包括之前他有意把信息传过去。
他由此得出结论,周云扬与老爷子仅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开始感恩,随着时间推移关系正在慢慢淡去。
周云扬是普通老百姓,这类人与高层相处,大抵是这样的走势。
何况老爷子地位太高,不会给他长久往来。
他搞清楚两人关系后,做出处罚决定。
该罚的罚,该没收违法所得没收违法所得。
现在周云扬找上门来了。
问题出在,他怎么走进办公室来的。
就算他所有程序蒙混过关,要走进他办公室必须得经过他的保卫和秘书啊。
问题出在,保卫和秘书没向他报告。
说明周云扬没有经过秘书和保卫。
“讲吧,找我什么事?”靳昌顺语气平稳。
上到这个层次的人,不会因办公室来了不速之客就表现出惊惶失措。
“我要杀你!”周云扬不说事,直接说要杀人。
上来就杀人,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他想起了。
他得到兰海报告,周云扬在青原打药监的人。
他派出兰海、安保部去青原联合执法。
执法情况药监、安保部那边没人报上来,周云扬反到跑来杀人。
“狗急跳墙。”他心里想。
罚款八十七亿,物极必反,要杀也该杀现场药监的人啊,怎么跑来杀自己。
再高的官、官威再如何了不得,在要他命的人面前一样是滩烂泥。
靳昌顺面色大变,手指头按向办公桌下面的报警按钮。
“想报警。”周云扬伸手卡住靳昌顺脖颈。
靳昌顺感到极度难受的窒息。
他感觉意识在疾速消散,内心充满死亡恐惧。
他看得非常清楚,周云扬的面色给摩鬼一样狰狞。
就在他的意识快要消失时,他感觉到周云扬卡住他脖子的手松开,空气吸入体内……
然而,他面前没有周云扬。
秘书走进办公室,向他报送材料。
“靳副首,你怎么了。”秘书大惊,以为靳副首患病。
“快,赶快报警,周云扬暗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