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非对称空间
打电话求助110,电话里要么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陈好古换了兰若的电话,电话中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陈又再拨,电话音提示:你的余额不足,请你续交话费。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陈好古和兰若在公园里守株待兔,一直等待汉克和诗晶。
待到傍晚的时候汉克和诗晶出现了。
陈好古冲着他俩吼道:“你俩死哪儿去了,要去远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得我们好找!”
兰若“是呀,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汉克气喘吁吁,表情骇然地道:“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这是见鬼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诗晶:“汉克找不到家了……我们迷失了……”
兰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呀,真急死人了。”
诗晶不敢再往下说,只觉得心里毛毛的,本来刚才的经历已经够吓人的了,怕说出来又吓着一次自己和别人。
汉克终于道:“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年代的世界,不知是什么诡异的世界,我以前六年的流浪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
陈好古笑笑:“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你看到了什么?”虽然脸上笑着,但表情却很僵硬。
汉克:“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汉克带着三人来到他家住的地方。
他家住在城郊,离湖泊公园不远,绕过湖泊,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人们看到的情景,使一个个都傻眼了。
原来这里是一排排整齐的别墅,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片荒凉的墓冢。一排派整齐的墓碑代替了原来的别墅!
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摇动着头,揉着眼睛,似乎要使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他们无法清醒,那些墓地仍然真实地存在他们眼前。
兰若自问自答地道:“这里是墓地?这里怎么能是墓地?我以前来过你家的。这里是墓地那你的家在哪儿呢?对,你的家一定在附近。可是在哪儿呢?我们继续在周围找找好吗?”
“不用找了。”汉克绝望地道,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好像世界末日到来,整个世界已经坍塌了。
陈好古:“你先别激动,我们在周围找找,一定能找到你的家。”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汉克绝望地摇了摇头,像流浪在外的孩子找不到家的人,“我的家找不到了,我父母的‘家’倒是找得到,不,准确说是我父亲的‘家’能找得到。”
汉克带着大家来到墓的森林中,一排排看过去,终于,汉克站在了一座墓碑前。
陈好古和兰若定睛看墓碑:一座合葬的坟墓的一个墓碑上,刻着汉克的父亲的名字,贴着父亲的照片,又看合葬的另一个墓碑上,刻着的却不是汉克母亲的名字和照片。
汉克绝望地道:“如果说我们遗失在时间中不是最悲哀的事情,那么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我知道了未来我的家庭变故的真相:我的父亲竟然和我母亲分离了,和另外一位女人结合,百年后最终合葬在了一起。我的父母一向很恩爱的啊,他们的感情,任凭什么力量也拆不散他们,我永远也无法想到他们竟然分离了!造化弄人啊!我的母亲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呢?”汉克茫然地扫视着墓的森林,想想母亲如果百年之后,也一定是葬在这片墓地上吧。
陈好古:“事情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连我们流落到了什么时空都不知道,不能妄下结论。或许,真实年代的你的父母一直生活得很好很幸福。”
汉克:“那是指真实年代,你说的真实年代是指‘当时’,可是世事无常,我的父亲和母亲最后分离了,事情明白着的。我们真不该乘坐机器到达这里,真的不该。”
陈好古又强调:“我们并不是一定来到了‘未来’,真相也许并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真相是怎么样的?”
“我有一种预感,但这种感觉我现在说不出来,理不出个头绪。真相也许真的不是这样的。”
汉克“如果时间可以流转,命运没有定数,我到真实年代后一定会好好维持父母的关系,让他们白头偕老。”
诗晶拉起坐地上的汉克,无声地扑在汉克怀里。
汉克紧紧拥抱住诗晶,似乎诗晶才是现在唯一能抓住挽留住的实体物质,其他的都是虚无飘渺的影子般的存在。幸好现在还有个诗晶陪伴,否则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时空中只剩下了自己,继而他又感觉很负疚,道:“都是因为我,才把你也拖进在时空中流浪,对不起。”
诗晶:“说实话,我很害怕在时空中流浪,但是要说后悔的话,我一点都不后悔。只要有你陪伴,即使流浪到时间的天涯海角我也愿意。我们永远不分离好吗”
汉克感动地吻了吻诗晶。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现在恨不得用一根绳子捆在一起,永远形成一个整体。生怕一个不小心,连两人都相互走失了。
陈好古和兰若受到触动,也紧紧拥抱在一起。空虚的世界,实在的灵魂。
“走吧,我们到我家看看去。“诗晶鼓足勇气,提议道。
诗晶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处,所以诗晶先提议到她家去看看。
四人怀着忐忑的心向着兰若的家的方向走去,心中没底到那里又会看到什么离奇的事情。
诗晶的家到了,站在一个小丘上看去,诗晶家附近环境的布局倒是没有多大改变,或者说从宏观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改变。
于是四人上了一个单元房的二楼,诗晶敲响了自己家的门。
“诗晶,你回来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诗晶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母亲。
“妈!”诗晶扑在妈妈的怀里哭泣起来。终于找到家了。
“闺女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矫情,好了好了别哭了。”接着看着三人,“三位是?”诗晶的母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另外三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以前多次来过我们家的。你不记得了?”
“朋友?诗晶的母亲小声低估道,又看了看三人,竭力回想着,似乎想不起来。
“我妈记性不好,别见怪啊。”诗晶对另外三人道。
四人进了屋。
诗晶感到有些奇怪,房间的空间布局倒是一样,可是房子里家具的陈设布局和原来已经大相径庭。诗晶感觉好像到了别人家里一样。
诗晶的母亲一边忙为四人沏茶倒水。
“妈妈,这个沙发垫是什么时候换上去的,我怎么不知道?真好看。”
“一直是用这个沙发垫啊,已经用了三年了。”
诗晶感到奇怪,自己怎么对套沙发垫一点印象都没有。管他的,诗晶想,自己经历了时空流浪的折腾,也许影响了神经系统,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面前的母亲总不会错吧。
三人口渴得厉害,不断地喝着水,诗晶叫妈妈拿来一些糕点,因为四人都很饿了。四人狼吞虎咽第吃完糕点。诗晶正要去各个房间里转转。这是门笃笃笃地响了。
妈妈开了门,走进一个女郎来。
模样和一样诗晶,只是穿着不一样,但细看模样又好像不一样。
“啊,这是怎么回事?”诗晶妈妈张大了嘴,无比惊讶。
“你是谁呀?”女人怔怔诗晶道。
“这是我的家,我认识你吗?”
“这是我的家,怎么会是你的家!你到底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这是我的家,你快滚出去!妈妈,他们一定是贼,装成我的模样来我们家不知干什么,快看看屋子里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
母亲站着不知所措,才细细打量两人,把两人反复比对了一番。
“快来人,抓坏蛋啊!”母亲对着门外呼叫道。接着去一个房间里抢电话报警。
“我们快逃!”陈好古当机立断道。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诗晶带着哭腔道。跟进去扯住妈妈,似乎慈祥的妈妈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把她拖走!”陈好古命令似地对汉克大叫道,“如果警察来了,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汉克犹豫了一下,忙去拖诗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