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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抱住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等余上钩 核桃包 12895 2022-11-08 22:02

  他迎着温沫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你受伤了?”

  温沫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大叔是谁。

  “你是?”她问。

  这本是个简单的问题,但面前这个男人却现得迟疑。

  温沫见他皱了下眉头,不是不悦,而是好像在思索怎么回答。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半晌,她似乎听到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我是蒋庭深。”他顿了下,才继续说,“方才在剧院看到你的演出,非常精彩。”

  噢,原来是刚才观看演出的观众。

  “谢谢。”被观众夸赞,温沫自然开心。

  “怎么受伤了?”他看她的脚踝肿了起来。

  知道了他是喜欢自己的舞蹈的观众,这一下子就拉近了温沫对他的心理距离。听他问起自己的伤,她很自然地告诉他,就是刚才演出时不小心扭到的。

  蒋庭深朝站在旁边的司机看了一眼:“请杨主任过来一趟。”

  司机应了声好的,走去一旁打电话。

  “你很喜欢舞蹈?”蒋庭深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似乎想跟她再聊会天。

  现在的观众都这么热情吗?温沫有点诧异有位帅大叔的反应。

  她坐着也无聊,有人聊天,还是会欣赏现代舞的观众,她倒也没排斥。

  “嗯,我从五岁就开始学舞蹈,学了十几年。”她顿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可能是遗传了我妈的基因吧,她以前也是舞者。”

  蒋庭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片刻后,他才叹息般地开口:“是的,你母亲是个很有天赋的舞者。”

  闻言,温沫骤然瞪大了眼睛。

  他认识柳如兰?

  温沫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

  她敛了方才轻松的神情,面色微凝:“你到底是谁?”

  蒋庭深神色复杂,他看起来似乎很悲伤、愧疚,但他习惯控制情绪,喜怒哀乐内敛,纵使内心再波澜起伏,他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25年前,我做了一个决定,直到去年,我才发现我当年的决定错得有多离谱。如果我当年没做那个决定,我可能会过得穷困潦倒,但我应该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个温柔的太太,还有个美丽的女儿。”

  25年前……

  “你本应该姓蒋。”他顿了下,才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饶是有心理准备,听到这话,温沫还是怔愣了下。

  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我姓温,我的父亲叫温启正。”她的语气淡淡。

  她对亲生父亲有过好奇,但此刻,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听他说她本应该姓蒋,她下意识就反驳。

  蒋庭深蹙眉,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蒋先生?”宁傲月打完电话走过来,看到温沫旁边的男人时,有些诧异。

  “宁团长。”蒋庭深转头看到宁傲月,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起身与她打招呼。

  “您来医院探望亲人?”她问。

  蒋庭深的眸光似乎掠过温沫,点了下头。

  宁傲月刚想开口,突然有人走了过来。

  “蒋先生,抱歉,刚才在开会。请问是哪位受伤了?”匆匆赶来的正是这家医院的骨科医生杨主任。

  蒋庭深的眸光落在温沫身上:“我的……”他顿了下,改了口,“这位小姐。”

  见温沫坐在椅子上,脚肿得老大。

  杨主任扬手叫来了一个护士,让她去拿轮椅。

  轮椅很快拿来,护士扶着温沫上了轮椅,推向前面的诊室。

  温沫觉得莫名其妙,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上了轮椅,又送进了诊室。

  宁傲月也赶紧跟了过去。

  刚才她们等了好久才挂到个主治医师的号,等到看病的时候,那医生就看了温沫的脚踝一眼,就直接让她先去拍片,拍完片再说。

  “拍了片吗?”杨主任很仔细地检查温沫的脚踝,按了按骨头,转了转脚踝。

  “拍了,片子还没出来。”宁傲月回答。

  “小王,你去催下这个片子。”杨主任吩咐他的实习医生。

  不到十分钟,实习医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里面俨然就是新鲜出炉的片子。

  杨主任对着片子仔细研究,好一会,才看向蒋庭深,态度恭敬:“软组织拉伤,问题不大,但有块小骨头突出,需要正骨,会有点疼。”

  受伤的是温沫,杨主任却是对蒋庭深阐述她的伤况。

  蒋庭深点了下头,抬手在温沫的肩膀上按了下:“忍一下。”

  话很简单,声音倒像在哄孩子。

  杨主任微微一笑,看向温沫,态度亲切:“小姑娘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这些老男人都父爱泛滥吗,一个个都跟哄孩子似的。

  温沫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杨主任身上:“麻烦医生了。”

  “小姑娘你这脚踝是怎么受伤的?”杨主任两只手按着她的脚踝,转来转去,力道很轻,并不疼。

  温沫一开始还很紧张,看他转了一会倒也不疼,也逐渐放松下来。

  听到杨主任的话,她很自然地回答,是跳舞时崴到的。

  杨主任又接着她的话题说,跳舞呀,你是舞蹈演员吗,在哪里表演呀?

  温沫心想,这个医生怎么这么呱噪,像余博衍就不会,永远三言两语直接点明情况。

  她心里吐槽,面上还是一一回答杨主任的问题。

  杨主任又问了一个问题,温沫刚想回答,突然,脚踝被人用力一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好了。”杨主任声音里带着笑。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痛,火辣辣的痛!

  痛得她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不过这刺痛只持续了一两分钟,而后就是一种钝痛,还是痛,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杨主任嘱咐她注意事项,并要求她休息一个礼拜。

  “谢谢你的帮忙,蒋先生。”温沫看着蒋庭深,淡声说道。

  从杨主任对蒋庭深的态度,温沫自然看得出来杨主任是谁请来的。无论蒋庭深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帮了她一个忙。

  “老师,我们走吧。”不待蒋庭深回答,温沫撑起身体,踮起一只脚走向宁傲月。

  宁傲月看了看蒋庭深,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此刻不适合说话,于是,她搀扶着温沫,往门外走去。

  蒋庭深并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温沫的身影,叹了口气。

  出租车上。

  “老师,你认识刚才那个蒋先生?”温沫问道。

  “嗯,去年他的秘书到我们团里,说要赞助我们的舞蹈团,他们公司也是我们这次巡演的赞助商。”宁傲月说道,看向温沫,“沫沫,你怎么也认识蒋先生?”

  是巧合吗?怎么那么巧,蒋庭深的公司是她们舞蹈团的赞助商?

  “老师,你知道我妈和我爸当年……”温沫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傲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没有开口。

  温沫沉默片刻,才开口:“老师,你其实也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吧?”

  宁傲月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凝视她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沫把事情简单说了。

  宁傲月轻轻叹了口气:“这事,你爸一直不希望你知道,没想到还是……”

  “老师,为什么?”温沫微垂着眸,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像猪蹄的脚。

  脚疼,但比不上心疼。

  那些比她刻意忽视的事情,此刻在这个受伤后的夜晚,突然冒了出来。

  “她为什么不要我?”她终于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问宁傲月,还是在问自己。

  宁傲月沉默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嗓音轻柔:“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个母亲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温沫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但老师温和的嗓音和言语,还是让她的心情舒服了些。

  她有点懊恼,或许那天在医院,她应该问清楚的。

  她拿着手机刚想拨电话给老爸,想问问他的情况和当年的事情。

  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没有铃声也没有震动,要不是她刚好拿起手机,都不知道手机响了。

  她想了下,终于记起来,下午演出前,未免干扰到别人,她把放在后台的手机设置为静音模式。

  “你在酒店吗?”余博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嗯?

  温沫说她在外面,快到酒店。

  余博衍哦了一声,说没事,然后就挂了。

  温沫一头雾水。

  她翻了下手机,怎么有那么多个未接电话,都是余博衍的。

  出租车很快到了酒店。

  宁傲月先下车,然后搀扶着温沫出来。

  温沫下了车,刚抬头,迎面走来一个人。

  “诶?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俨然就是刚才跟她通话的余博衍。

  “脚受伤了?”余博衍蹙眉看着她的脚。

  “嗯,崴到了,好疼。”见到男朋友,温沫忍不住开始撒娇。

  “余医生,沫沫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宁傲月笑了笑。

  余博衍朝宁傲月礼貌地点了下头:“给宁老师添麻烦了。”

  宁傲月笑了笑,拍了拍温沫的肩膀,转身离开。

  “男朋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突然来了呀?”温沫问。

  余博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酒店大堂走去。

  大堂里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抱着,温沫有点儿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他脖颈里。

  电梯徐徐上升,余博衍抱着人径直到了他定的套房里。

  进门,把人放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到的呀?”她问。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仰头看向他。

  余博衍沉默地看着她,瞳眸沉邃,面无表情。

  “问你话呢。”她瞪他。

  他徐徐俯身,双手撑在沙发两侧的扶手,沉邃眼眸凝视着她:“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温沫一时大脑短路:“什么话?”

  余博衍垂下头,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今天下午,当他看到那个帖子的时候,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有多愤怒。

  他的性格克制自律,极少情绪外露,更是很少发脾气。

  但那个帖子里的那些照片,几乎是瞬间就激怒了他。

  他订了机票,来到她之前告诉他的酒店,拨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未明的情况,焦灼的等待,几乎磨灭了他的耐心。

  终于,她接起了电话。

  语气那么轻松,若无其事。

  “你是特地过来看我的吗?”她并未察觉到他的情绪异样,以为他是长途跋涉累了,但想到他是特地过来看她的,她又觉得内心甜滋滋的。

  虽然脚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但男朋友在眼前,她不趁机撒娇,更待何时?

  “我前两天发烧感冒,今天又脚崴了,哎……”她在卖惨。

  余博衍转头看她,眸色深沉:“你发烧感冒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温沫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帖子的事。

  难道,余博衍是因为看到帖子,所以特地跑过来确认?

  他是在怀疑她吗?

  思及此,她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

  “你看到那个偷拍我和城哥的帖子是吗?”她问。

  他凝视着她,没有开口。

  沉默就是默认。

  “你怀疑我和他……”温沫顿了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才好。

  偷情?出轨?

  余博衍掐了掐眉心,徐徐叹了口气。

  “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温沫淡淡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简单说了。

  “那张照片……”他说了一半。

  温沫知道他说的是哪张照片,就是陆云城亲她的那张照片。

  那张该死的照片,角度抓拍得那么好,看起来确实就像她攀着他的肩膀在拥吻。

  她不知道陆云城为什么会亲她,又怎么解释得了?

  她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余博衍的唇微微抿着。

  只要她说没有,他就相信,照片可以是PS的。

  可是,她说她不知道……

  余博衍攥了下拳头,突然起身,离开房间。

  温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他就这样走了?

  “臭男人!”温沫嘀咕了声。

  把她抱上来,又不把她送回去。

  她还是个伤患呢!

  没办法,她只好扶着沙发站起来,又扶着墙慢慢挪到门口,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挪回自己的房间,累出了一身汗。

  休息两天,舞蹈团准备回新城,为下一场演出做准备。

  温沫的伤还没完全好,但基本能正常走路。

  她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看着对面紧闭的门,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和余博衍已经两天没联系了。

  后面余博衍离开,温沫想了想,觉得是自己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和别人疑似拥吻的照片,生气也是正常的。

  而且,余博衍也没生气,他就是想听她解释。可她也没解释清楚,倒还觉得他是怀疑她。

  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对,但她也有点情绪,加上担心伤势影响后面的演出,她心情烦乱,也就没主动去联系他。

  正当她想着要先打个电话还是发微信给他时,手机突然响了。

  陆瑶?

  “余医生喝醉了,你过来接他吧。”

  她说了个地址,是家高级会所。

  余博衍和陆瑶在一起,还喝醉了?

  他们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温沫心里有无数个问号,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立刻出门,打了个车过去陆瑶说的地址。

  她一下车就直奔陆瑶说的包间。

  拼命地按门铃,半晌,终于有人来开门。

  陆瑶裹着一条浴巾站在温沫面前,发尾有点湿,俨然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温沫皱起眉头:“余博衍呢?”

  陆瑶笑了笑,指了下包间里面的休息区。

  这个包间有两个区,前面的是娱乐区,后面的是休息区。

  温沫也不顾脚伤未愈,急急地往里头走。

  当她走到休息区门口,看到里头的场景时,脑袋轰的一声,愣住了。

  余博衍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

  他闭着眼睛,俨然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温沫看了看余博衍,又转头看向陆瑶,声音不自觉的有点颤。

  “怎么回事?”

  陆瑶很是淡定,她纤细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发尾,歪着头笑得甜美又古怪:“一个男人喝醉的和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几个小时,还能是怎么回事呢?”

  她徐徐地走了过来,站在余博衍面前,指尖描绘他的眉毛,轻声笑了笑:“姐姐,你知道吗,刚才他抱住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她缓缓起身,转身看向温沫,“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呢,所以你和哥哥的那些照片才会让他这么难过吧。”

  陆瑶的声音很轻,甚至很甜,可一字一句落入温沫耳朵里,犹如最尖锐的刀在刺着她的耳膜。

  余博衍因为照片的事情伤心喝酒,酒后乱性,把陆瑶当成了她,然后……

  温沫脸色煞白,不敢继续往下想。

  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余博衍,温沫觉得心如刀割。

  她无法怪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她心神恍惚,踉跄着离开包间。

  恍恍惚惚回到了家里,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又是一阵痛。

  她没有开门,就那样蹲在门口,把头埋在双膝间。

  膝盖上一片湿意,渐渐弥漫。

  “沫沫,你怎么蹲在这里?”一道温和的男声。

  温沫木然地抬起头,一张湿漉漉的脸,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眨了下眼睛,才看清来人。

  “城哥,”她一开口,眼泪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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