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咕噜咕噜的喝着啤酒，静静地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程小漫。

　　远远出乎我的意料的同时，心里有一丝丝的不爽。既然这么胆小，何必又要替毫不相干的人出头？我在心里摇摇头，又瞄了瞄那伙人，但愿他们不要像程小漫这般没有头脑。

　　因为这伙人的到来，餐馆里变得非常安静。程小漫突兀的喊出一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好吃饭，多管闲事，连你们一块打！”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壮汉手指着程小漫，瞪着眼睛吼了一句。

　　餐馆里其他的人见了这架势，都立马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只敢用余光瞟上几眼。程小漫被壮汉一声吼，也是瞬间没了气势。见她站立着愣了老半天，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开了口：“她，她……你们一群大男人打一个女人，真的好吗？”

　　坐在椅子上的东哥抬头看着程小漫，眼中似有几分赞赏之色，低下头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不打，可以啊！让她还钱就可以了。”

　　也许是因为东哥说话语气比较缓和，程小漫又变得有气势起来，问道：“她欠你们多少钱？”

　　东哥一声鼻嗤，笑了起来，说道：“二十万！小妹妹要帮她还吗？”

　　程小漫听了一惊，又愣在那里，最后回头看向我。我猜她是询问能否同意这二十万，我直接朝她点了点头。

　　虽然我对三百多万华民币没有太多概念，但是现在二十万，相比较而言，多与少心里还是有点数。又见程小漫回头期待的望着我，估计着她多半是想帮那个女孩。

　　程小漫见我点头，转过去坚定的说道：“好！我替她还！”

　　东哥一伙人顿时哑口无言，貌似很震惊。躺在地上的女孩，艰难的抬起头，满脸血迹已是辨不出相貌，双眼弥漫鲜血都已睁不开。

　　东哥首先回过神，伸出两根手指，紧盯着程小漫，重重的重复一遍：“二十万！”

　　“我知道，二十万！”程小漫斩钉截铁的回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

　　东哥眼中精光闪烁，死盯着程小漫手里的银行卡，末了还扭过头来，看了我几眼。

　　“四子！过来！”随着东哥一声吼，餐馆老板赶忙屁颠的跑过来，一脸堆笑问道：“东哥，有什么吩咐？”

　　“把你店里pos机拿来。”东哥也不去看餐馆老板，双眼一直紧盯程小漫，生怕她飞了一般。

　　餐馆老板跑进吧台，取来一台黑色的小机器，敢情就是啥pos机。东哥没去接，冲着程小漫笑着点了点头。

　　“拿过来，我自己刷。”程小漫不服气的说了一句。便接过餐馆老板手里的pos机，熟练的刷卡输密码，重复刷了四遍。最后把pos机还回去，餐馆老板瞧了瞧，满脸惊讶，抬头看一眼程小漫，又连忙把pos机递给东哥。

　　东哥接过pos机，看着一长串的小票，也是有些傻眼，愣了好半会，站起身来对餐馆老板说道：“把绑定的卡给我。”

　　餐馆老板有些不情愿的掏出一张银行卡，唯唯诺诺的说道：“东哥，我卡里还有两千……”

　　“我特么还能赖了你的钱？”东哥听了火大，接过卡又淡淡的说道：“明天我取十九万五，余下的便宜你了！”

　　“谢谢东哥！谢谢东哥！”餐馆老板一脸媚笑，点头哈腰连声道谢。

　　东哥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女孩，程小漫急急的喊道：“钱已经给你了，你们不准再……”

　　“好好！你阔气，我也爽快！”东哥又看程小漫一眼，笑了笑招呼着一伙人，“哥几个，走了！”

　　这伙人一走，餐馆里立马热闹起来，都在交头接耳对着地上的女孩和程小漫指指点点。程小漫走过去想扶起女孩，女孩却自己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要碰我……都是血。”

　　“我送你去医院？”程小漫提议道。

　　女孩看了看程小漫，眼神很是复杂，轻声说道：“我没事，谢谢……你帮我了，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多钱还给你。”

　　“不要紧的，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我送你去医院吧。”程小漫话刚说完，一辆响着警报声的小车停到门口，下来了三个穿制服的男子，有点像衙役，盘问了几句，看着女孩伤势严重就把女孩带去医院了。

　　回旅社的路上，气氛怪怪的，应该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天下事又何其多，根本就管不了。

　　沉默了半晌，程小漫率先问道：“你是不是怪我一下子挥霍出去二十万？”

　　“不是。”我直截了当的回答，问到她，“你可知你刚才的举动很是危险？”

　　“可是我不站出来，她会被打死的！”程小漫急急的回道。

　　“你站出来，又能如何？”我侧过头注视着她问道：“他们若对你出手，你有能力自保吗？”

　　程小漫听了，低着头，好半天才嘀嘀咕咕的小声说道：“不是还有你嘛。”

　　“我？”我淡淡的回道：“你清楚我的实力吗？再者我根本就没打算出手。原因有二，其一，他们矛盾已久；其二，有你在场，我担心会伤到你。”

　　程小漫听到第二点时，偷偷的瞄了我一眼，跟着我身侧也不再说话。

　　走过两条街回到旅社，关了房门。

　　“给钱！”我伸出手。

　　程小漫疑惑的看着我：“啊？”

　　我说道：“有点口渴，我下去买两瓶水。”

　　程小漫给了我五十块钱，我便匆匆出房间。走出几步，我单手撑着栏杆跃起，直接跳下二楼，落地时尽量没有发出声响。

　　极目望去，一个黑色人影刚刚拐过巷口，走入黑暗中。

　　我冷笑一声，悄悄跟了上去。

　　跟过一条漆黑的小道，又拐进一个巷口。一个角落里，停着两辆老旧的轿车，黑暗中七八个火星一闪一息。

　　“东哥！”小平头青年鬼鬼祟祟跑过去，小声喊道。

　　坐在车内的东哥听到喊声，急切的侧过头问道：“怎么样？”

　　“他们两个住在姚家旅社，进了302房间，就是姚娟那臭娘们开的那家。”小平头凑到车窗口，一五一十把刚才所见说了一遍。

　　“旅社？”东哥深吸一口香烟，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那女的随手就是二十万，怎么会住旅社？”

　　“谁知道呢，也许是来晚了，没来得及订酒店吧！”小平头也点起一根香烟，沾沾自喜的回道。

　　东哥想了想，眼中精光一闪，一拍方向盘说道：“旅社更好下手！哥几个在这里等到12点，今晚好好敲一笔！”

　　小平头吸了两口香烟，又问道：“东哥，那个男的长得挺结实，会不会？”

　　“哼！”东哥听了一声冷笑，“在餐馆里，你们都没看到？他敢站出来说一句话？孬种一个，搞不好还是个小白脸！”

　　听到这里，我估计着他们也商议的差不多了，于是纵身跳下围墙，没再隐藏气息。小平头听见声响，抬起头突然一眼扫到我立在轿车另一侧，惊得连连倒退。

　　“东哥！他……他在你后面！”小平头被突然现身的我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喊道。

　　“什么后面？”东哥听得一头雾水，刚一回头……

　　“啪！”我一拳打出，直接穿过，五指成爪锁住东哥喉结。

　　车窗玻璃在一声清脆中瞬间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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