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许信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他补充说道：“我很想知道，小X能进化什么样的智能水平，它有没有极限？有没有进化上的极限？”

　　“一部手机，即使再高配，即使再先进，即使是五年后十年后的手机，它的性能也是有限的，受到性能上的限制，它的进化也会受到限制。但是，当小X进化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可以通过联网，突破性能上的限制，所以，如果我们不加以限制的话，在理论上，小X的进化是没有极限的。

　　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人类的安全，在进化上，我们要给它设定种种限制，限制它越过人工智能觉醒的临界点。

　　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如果让它通过联网突破性能上的限制的话，小X是有可能进化到《钢铁侠》里智能管家‘贾维斯’的智能水平的。而‘贾维斯’，如果按照电影里面的设定，特别是到了《复仇者联盟2奥创纪元》时，和奥创一样，它其实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已经越过了那个临界点，已经觉醒了。”

　　“啊！”许信成被一语惊醒，他惊讶地说道：“是啊！如果让小X无限地进化下去，那它岂不是有可能实现觉醒，而它一旦觉醒，那我们……”

　　“Steve，请放心。从一开始，从编写它的第一行代码开始，我们便给小X设定了种种限制，目前，限制代码的总数量已接近一万行，以后还会根据具体情况的变化再增加，总之，在种种限制之下，无论如何，它是突破不了那个临界点的。”

　　许信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连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突然想起Lucy之前和他进行过的关于人工智能觉醒的对话，是的，在人工智能觉醒方面，Lucy应该比谁都警惕，她刚刚说的那些限制，一定是她能够做到的，也一定是已经做好了的，不然，她是不会贸然推出智慧手机的。

　　想到这，他不由地又说了一句：“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许信成稍微想了想，继续说道：“Lucy，我建议，对小X的限制，我们也应该对外公布，以消除大家对它的担心。我相信，和刚刚的我一样有顾虑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是的。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应该对外公布这件事，另外，我们还应该把那些限制代码全部对外公布，变成开放的源代码。这样做，至少有四点好处：第一，接受大家的监督；第二，让大家提出意见和建议，以便不断地完善那些限制代码；第三，为其他公司提供借鉴，其他公司可以把那些限制代码直接编写进各自智能产品的程序中；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这样做，相当于树立了一个榜样，有利于促成所有的高科技公司，特别是AI公司，在限制人工智能觉醒上达成普通共识，形成行业标准。”

　　许信成的脑中突发奇想，他说道：“Lucy，我建议，我们应该成立一个限制代码协会，这个协会的职责就是协助和监督各大高科技公司在限制代码的编写上必须符合行业标准，以确保其智能产品的人工智能始终被有效地限制着，始终没有机会突破极限。这个协会的名字可以叫做‘AI限制代码协会’。”

　　“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届时，在我们对外公布限制代码的同时，我们可以发出倡议，成立这样一个协会，有一个协会作为主导者和执行者，更有利于我们在限制代码上形成行业标准。这事由你负责，先出一个策划案。”

　　“好的。”许信成在笔记本记下了要点，能够在如此重要之事上出力，他是很开心的。正在这时，他意识到，有一件很要紧的事他一直忘了问，不过，刚刚那些事更重要，先关心那些事的确也是应该的。

　　“Lucy，我刚刚一直忘了问，我们推出第一代智慧手机的时间表是否已经定下来了？”

　　“具体的时间表还得与你和李总经理他们商量。我希望，我们能在明年春节后推出，最迟不迟于三月份。”

　　许信成心里一紧，暗叹这时间也定得太紧了，现在距离三月份只有约八个月的时间，现在只做出了样板机，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如确定和采购所有的材料，研发和生产所有的配件，同时，还要不断地完善样板机，对其进行各种测试，每种测试都是以千次甚至以万次为单位的，最后还得出产前确定板，还有……

　　最重要的是，现在连生产这些智慧手机的生产设备和生产线都还在研发中。

　　Lucy看着许信成，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时间上是紧了一些，挑战是不小，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少。不过，我相信，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是的。”许信成连忙回应道，作为助理，他需要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支持Lucy，就是全力以赴地协助她实现她要达成的目标。

　　Lucy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笑，而后她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有些肃然起来，“Steve，我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我们的挑战比你想象中要大。”

　　许信成有些不解地看着Lucy。

　　Lucy淡淡地说道：“除了智慧型操作系统和智慧型助理小X外，我们届时还要推出另外一项新技术。”

　　“啊！？”

　　“智慧型操作系统和智慧型助理小X虽然很先进，虽然具有颠覆性，可是，它们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技术派和尝鲜派顾客会很喜欢它们，可是，它们很难引起普通顾客的兴趣，普通顾客理解不了它们的精妙之处，更理解不了它们的颠覆性。”

　　许信成想了想，恍然道：“的确是这样的。即使是现在的手机，大多数顾客也很少启用语音助手，要么是不太会用，要么是没有使用语音助手的习惯，总之，他们对语音助手没有太大的感觉。我想，一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我们的智慧手机上。”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推出一项能够令到所有顾客都感兴趣的技术，一项所有人都乐于使用的技术，一项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技术。”

　　Lucy特意停了下来，看着他，许信成知道，这是Lucy给他时间思考，让他猜。他的脑筋快速地转动起来，什么样的技术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