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阴冷的铁窗偶尔吹进的一阵风都能使人透骨心寒。
清缓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入耳,她抬起被散发遮住的脸,缝隙中将这个尊贵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法院已经判决我们离婚,下月初三,我会迎娶安芮儿,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顺便对我们这场荒诞的婚姻花画上句话。”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口气如同陌生人,终于,她唇角微扬,落寞。
“下月初三,是我执行枪决的日子,你特意选的这个日子,是代表着告别过去,迎接新生活吗?”说着,说着,她止不住谄笑起来,也不管鼻涕眼泪,斜靠在墙壁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片刻,她微微点头,望着他说:“也对,论心机,论城府,论谋略,安芮儿确实更适合你,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顾以乔依旧冷峻,就如同他身上那件昂贵的巴宝莉黑色风衣,干净利落。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猛地,沈琳悦猝然起身,抓着冰冷的铁门,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五年的夫妻,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信任过我吗?”
他定定的看着她,十分沉稳的回答:“不曾。”
“不曾?”她念出那一句他说出来让她心碎的两个字,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可我真的很爱你,我也没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更没有杀人~”
“我也想相信你,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法院二审也判你罪不可赦,你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没用又如何,你作为我的丈夫,却不曾爱我,信任我,这才是我最最失败的地方。”她闭上了眼睛,收起眼泪最后的落寞,挥挥手,不想再看见他:“你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顾以乔转过身去,跨步离开,隐隐约约听到她说。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再爱上你。”随之而来,是一阵强烈的撞击声,等他回头,她已经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
*
素雅的卧室,沈琳悦睁开双眸略感几分疲惫,望着陌生天花板吊灯和四周的环境,她猛然坐起身。
此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身材修长而健硕的男人用着白色的浴巾随意裹着下半身,边走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姿势随意而优雅。
只见他那黑色的稀碎头发落在额前,挡住了他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有他白皙修长的上半身的肉体和唇角边扬起的一个甜笑,随后他在她面前停下,附身,亲吻她的双唇。
湿润的亲密让她瞬间弹起身,这不是梦,于是下意识推开他,自己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眸也变得惊恐,指着他:“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啊!”
“不是,你不是。”
这话让她生气,直接往他身上扔枕头,这下好了,男人直接覆盖上来,笑得令人想入非非:“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