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的争执这些年,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可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动手,在小叔沈海的神情中,不难看出那真真切切的恨意,但这绝对不是对自己父亲枉死而流露出来的,叔伯之间的斗争开始日益明朗化,如今不过是因为父亲当年惨遭陷害而被放在台面而已。
张果果愤恨的看着自己那被二叔揍得趴在墙边的大伯,就是这个纤瘦的高个中年男人害的自己成为孤儿,还被他妖魔化贴上标签,所谓克父克母的不详孩子,让她在沈家不收待见,让她成为一个比佣人还卑微的存在,甚至还受尽伯母的虐待,直到最后,他还把自己赶出沈家,让她流落社会,流离失所,孤苦无依,长达一年,如不是奶奶当时病重痊愈将她带回身边,她估计早已沦落社会,想想,她当年,只有十二岁。
脑子里,父母葬身海底的画面让她胸口感到一阵割肉般的窒息痛感,让她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这杀父杀母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是不可能被原谅的,就算是报复也等不及周旋设计,她不想再等,不想再浪费时间。
于是,直接抽出兜里的手术刀,朝着直线冲上扑去毫不犹豫,快很准的将那银色的手术刀插在大伯沈邑的胸口上,一刀不够,补上两刀,三刀,直到堂哥沈维扯开自己。
此时的现在一片混乱,护士们不解躲在一旁,倒是沈家的保镖过来把张果果制衡住,而二伯二伯母和堂妹沈悦都有些惊恐失措的望着。。
沈邑被医生护士加上床架,推入另一头的抢救室,之间他眼神无力空洞的微微眯着,手却不忘指着沈海,因为他下意识认为,这是沈海干的,所儿子沈维望着父亲进去后,立即冲着三叔沈海吼着:“三叔,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如果我爸真的出了什么事,难道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沈海一脸无辜,明显还没从震惊里出来:“我没有,大侄子,我绝对没有让人这么做,我虽然恨你爸对二哥下狠手,但也不至于要杀了他。”说着,他有些悲伤又严肃的望着戴着口罩的张果果:“把她口罩拿掉,我看看究竟是谁要对付我们沈家。”
张果果的口罩被制衡她的保镖扯掉,瞬间露出精致的面孔,沈海惊讶道:“你不是琳悦的同学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悦惊呆了,过来环住父亲的手:“爸,什么琳悦的同学,她是张果果,张家大小姐,张果果,还是~~~”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她止不住心痛:“还是骆明朗的老婆。”
“什么?”沈海不可置信,沈维道:“三叔,你居然不知道?张家因为当年的威海事故导致张定远意外死亡恨透了我们沈家,如今这个张果果如此做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不过看来张家真的是无人可用,居然让自己的千金亲自动手。”
沈维拿出手机,报警,怒视张果果:“如果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张果果笑得猖狂却露着些许苍白,她恨啊,恨到心坎堵着,水泄不通十五年都要疯了,如今找到杀父仇人,那刺的几下真是畅快急了:“沈维,恐怕全世界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了,当年的威海事故,和你二叔二叔母葬身海底何谓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你父亲沈邑为了利益,为了权势,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呵呵,恐怕,这点,也是有你三叔清楚了吧,说吧,沈海先生。”
当年的威海事故,是他和沈邑一同设计的,所以沈海心里很清楚,但他低头缄默,沈悦看看着父亲为难,便说:“爸,你别管这贱人说什么,咱们不管了。”
老太太的手术室灯关掉了,抢救医生出来,摘下口罩,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需加强看护,希望家属不要过来打扰。”
一听,张果果这才松客口气,但也很快,警察来了,了解了下情况,便把她带走。
陶德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接到警局电话,瞬间,脸色暗沉,严肃,挂电话后立即有推门而入,骆明朗见他慌里慌张,笑道:“没想到一向严谨的你居然也会在这么莽撞,不就是落下一个文件吗,不至于。”
骆明朗把那份文件放在台面上,看着陶德利心事重重的养子,脸色的笑也瞬间凝固,心底毛毛的:“出什么事了?”
“总裁,夫人,她,她~~”
一听妻子,骆明朗一颗心快跳出来,立即从大班椅上跳起来:“夫人怎么了?快说。”
“夫人,杀人了。”
“什么?”骆明朗觉得可笑,几分严谨:“夫人虽然时常娇蛮任性,但杀人绝不可能。”
“是真的,警局刚刚来电,夫人在医院,刺杀了沈氏董事长,沈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