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灵犀。”

　　谁在叫她？

　　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

　　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眼睛轻轻眯起一条细缝，慕灵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的嘴巴被牢牢的堵着。

　　还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里面钻。

　　她想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顶出去，可是，耳边是更加粗重的喘息吁吁。

　　热，痒，还有点酸。

　　脑袋涨涨的，她身体没有力气，好像打了一场仗，消耗了全部能量。

　　耳朵被谁咬着。

　　低沉的男声砸进耳朵里。

　　“灵犀，灵犀。”

　　好吵。

　　她累了。

　　她想睡了。

　　可是那个声音就在耳边，喋喋不休。

　　她生气了。

　　想也没想的抬起手。

　　齐文定挨了一巴掌，愣住。

　　等回过神，就见身下的小女人早就熟睡，还打起轻鼾。

　　可爱死了。

　　捏捏她的鼻尖，看她细眉蹙起，他赶紧放开手。

　　翻身躺在一边，看着天花板半响，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偏头，吻了吻她的额。

　　现在，她是他的了。

　　彻彻底底。

　　他终于完完整整的拥有了一个她。

　　他的父母在天上，应该会知道，并且开心吧。

　　毕竟，他们那个时候，那么喜欢她。

　　怀里抱着自己的女人，齐文定闭上眼睛。

　　鼻端是她的味道，令人沉溺的安心。

　　本以为会一觉好眠到天亮，他却做了个梦。

　　梦到了很多年前。

　　他二叔为了自己的孩子有钱治病，绑架了有钱人家的小孩，那个小孩就是慕灵犀。

　　可他二叔失算了。

　　慕灵犀并不只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她是温家的小公主，温望舒和慕以瞳的掌上明珠。

　　这两个人，是四九城的传奇。

　　随便得罪一个就足够他们齐家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是一下子得罪两个。

　　他爸劝二叔把孩子送回去，可是他二叔吃了秤砣铁了心。

　　于是，趁着二叔不注意，他爸和他妈偷偷带着灵犀还有他和茵茵三个人跑出来。

　　他爸妈想要亲自开车送灵犀回家，但是后来被二叔发现，二叔带着二婶追来。

　　再后来……

　　猛的惊醒。

　　齐文定满头冷汗的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着。

　　臂弯里，慕灵犀还在睡。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那颗狂躁的心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枕头上，扯了被子盖好，他下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担心她如果醒了会口渴。

　　做完这些，齐文定才进了浴室冲澡。

　　而他刚进去不久，床上的小女人便悠悠转醒。

　　酸胀的脑袋，酸胀的四肢。

　　拥着被子坐起身，慕灵犀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是，酒店吧。

　　等等！

　　酒店！

　　她怎么会在酒店？

　　低头查看自己，慕灵犀脸热不止。

　　遍布的青紫痕迹提醒着她，昨天的夜晚多么火热。

　　浴室传来水流声，有人在里面。

　　她咬咬唇，转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便探手抓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水。

　　干涩的喉咙得到缓解，她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就准备先裹床单。

　　可是……

　　床单上一摊鲜艳的红，刺入眼底。

　　那个，那个是她的……

　　蹙紧细眉，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往下想。

　　眼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衣服，扯过来匆匆穿上，她怕尴尬，想着要不要逃跑算了。

　　因为隐约想起来，昨晚是她要求来酒店的。

　　明明，人家说要送她去医院啊。

　　“慕灵犀！”

　　揪住自己头发，她要疯掉了。

　　“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喝了药，你也该有点自制力啊。

　　再说，珊珊不是说，这种事还是应该男人主动的吗？

　　她只要默认附和就好。

　　可是她干了什么？

　　居然主动要求人家带她来酒店。

　　天哪！

　　脸往哪儿搁啊？

　　更何况，昨晚的某些片段，零星的，她想起来了一些。

　　想到自己怎么坐在他肚子上，怎么……

　　“靠！”

　　低咒一声，浴室门“哗啦”一声开了。

　　“灵犀？你要去哪儿？”

　　下身围着浴巾，赤着上身的男人走出。

　　蜜色的肌肤，健壮的胸膛。

　　慕灵犀咽了口唾沫，肩膀就被他捏住。

　　齐文定薄唇勾起，笑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怎么了？”

　　“那个，那个……”

　　眼神左右闪躲，慕灵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再出来了。

　　“那个昨晚吧，是……”

　　“昨晚我们做了。”齐文定接过话头。

　　惊愕之下，慕灵犀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闷哼一声，她下颌被齐文定捏住。

　　“怎么回事？”

　　他掰开她的嘴，看着她破掉的舌头蹙眉，“你？”

　　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吧。

　　慕灵犀忽然就眼底发热，仰起脸，她咬着唇望进他深邃的眼底。

　　原来，有的事，有些人，有种心，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完全。

　　可是，我没有。

　　对你，心如多年前一般坚定如故。

　　你以为的，你想要的，和你得到的，往往有所不符。

　　幸好，我得到的，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坚持还是放弃，前进还是后退，爱你还是爱他。

　　在这个问题上，我从来没有一秒钟的迟疑。

　　真的不走到这一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此爱着你。

　　我的心，只爱着你。

　　“哭什么？”

　　齐文定慌了。

　　她眼泪来得突如其来，打乱了他本来要说的甜言蜜语。

　　后悔？

　　她后悔么？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让他更加心乱如麻。

　　“别，别哭，灵犀。”

　　动作笨拙的给她揩去眼底的湿泪，齐文定展臂抱住她，咬咬牙，道歉。

　　“对不起，昨晚，昨晚是我错。”

　　“你错个！”

　　慕灵犀气笑了。

　　捏住他腰间的肉，一个钝角，听他闷哼，她笑。

　　“你就做对了这么一件事而已。”

　　“灵犀？”

　　齐文定惊讶，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语气小心。

　　“那你，为什么哭？”

　　“我……”

　　咬唇，慕灵犀别开脸，耳尖红了。

　　“我哀悼一下自己结束了女孩生涯行不行？”

　　“……”

　　“再说，我不舒服！”

　　不舒服三个字，对齐文定来说，如同惊雷，炸弹，原子弹。

　　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是对他能力的蔑视！

　　没有比这个更严厉的打击了！

　　慕灵犀不明白他为什么瞬间脸色惨白，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了。

　　“文定，你没事吧？”抬手，摸上他的脸，“也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

　　齐文定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

　　慕灵犀有点被吓到。

　　没有就没有呗，他干嘛凶，还一副被侵、犯了的模样？

　　谁惹他了？

　　“那你……”

　　打断她的话，齐文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昨晚，很不舒服吗？”

　　不对吧？

　　她明明舒服的发出那样的声音了。

　　就是因为那样的声音，本来想要一次就够的他才会全面失控。

　　昨晚？

　　什么昨晚？

　　慕灵犀眨巴眨巴眼睛，不解。

　　“我昨晚没有让你舒服吗？”

　　轰

　　慕灵犀懂了。

　　他，他，他什么意思，她终于懂了。

　　“你，你，你怎么……”支吾着，她这回真的想逃了。

　　可是齐文定怎么可能让她逃。

　　捏紧她的肩，她不回答，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追问的。

　　“我昨晚没有让你舒服？灵犀？”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灵犀。”

　　“齐文定你是不是有病！你干嘛问我这个啊！”

　　她怒了。

　　齐文定眸底划过一丝委屈。

　　“可你说你不舒服。”

　　“我！”张张嘴，慕灵犀脑仁好疼，捧住他的脸，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朵，哄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太，我腰酸背痛啊，我说这个不舒服。”

　　虽然你太后面的话，她没说。

　　但是，他明白了。

　　阴转晴。

　　齐文定忽然把她抱起来。

　　慕灵犀双脚离地，轻微挣扎。

　　“放我下来。”

　　他说不放，顺势把她压倒床上。

　　“你，你，你干什么？”

　　他的手探下去，“真的那么疼吗？腰？腿？”

　　废话！

　　把你折来折去折腾，你不疼啊。

　　她骨头再软，也经不住。

　　“嗯。”

　　“那我给你按按。”

　　这个，可以有。

　　慕灵犀翻个身，由他一双大手在腰背上按着。

　　他手劲儿大，给她按的时候收了几分力。

　　这样就刚刚好。

　　闭上眼睛享受，酸疼真的缓解了不少。

　　慕灵犀舒服的叹气，哼哼唧唧的。

　　一听那个声音，齐文定就有点难受。

　　不知不觉，手的范围开始有意识的慢慢扩大。

　　等到慕灵犀反应过来，裤子已经都不见了。

　　“哎？你！”

　　转过头准备训斥，却被他的唇堵住。

　　这种事，有点上瘾啊。

　　你一直吃清粥小菜，还以为世界上只有清粥小菜。

　　可是当有一天，你吃了一顿美味的肉，才恍然大悟，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于是，清粥小菜就不能满足你的胃口了。

　　齐文定现在就是这样。

　　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手利落的剥掉她的残余的衣服。

　　慕灵犀软绵绵的靠在他胸前，“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他想，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

　　甚至，不需要怎么摸索，他就知道让两个人快乐的方法。

　　可是慕灵犀想说，快乐是你单方面的！

　　她很累！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