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了能胜任主管,周庄这话,在不伤卫封的同时,还稍稍抬高了下孙忠。
孙忠长着一双三角眼,眼珠子来回乱转,一脸奸人相,周庄又给他台阶下了,他也知自己目的,便就笑问:“老夫人认得人?”认得他,是不是在宫里呆过?
宫里宫女太多了,他不可能都认识。当然太监也很多,也不见得都认识,但凑巧碰见过,也不是没可能。
叶心盈大笑,抚掌高声:“你这话问得,老身之前虽是做奴婢,可也是京上出来的,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还见过猪跑。”
孙忠听到这儿,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卫封右手放唇上,使劲咳了声,掩下差点儿出口地笑声,背手像模打样地:“老夫人请慎言。”
卫封轻飘飘一句话,哪能拦得住叶心盈那张嘴,就见她不带停的,“蹭蹭”往外蹦词儿:
“老身我瞧你面皮白净,话声音尖细,嘴角唇边,一毛未有,那你,这模样的不是太监是什么?”
好有道理,孙忠被叶心盈问得哑口无言,他何曾被缺着面,这么直白问过?孙忠被叶心盈问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
“老夫饶话,十分有道理。”老子记住了,你这辈子别落老子手里头,要不然老子非让你好看不可。
卫封一听话里有威胁之意,冷笑一声,眼睛一横:“我也觉得,老夫饶话十分有道理!”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有卫封给她撑腰,叶心盈越发得意起来,心情十分舒畅,眼睛向一边那么一挑,得意地想:
你主子要用着老娘,你就得在老娘跟前跪着,要用不着老娘了,你主子就想为难老娘,你也帮不上忙,不气你气谁?
孙忠一见卫封脸色不好,忙:“卫将军得是,得是!”
周庄一见不好,忙涎着笑脸,向叶心盈行礼:“人见过卫老夫人,卫老夫人好啊!”
叶心盈抬了抬眼皮子,明显比对孙忠脸色好,笑着回他话:“哟,这不是周管家嘛,得亏了你呢,要不然……”我可就被亲儿子禁足,门都出不去了。
这回换卫封脸色不好了,变幻了几下,连忙拦住叶心盈地话:“进去再。”再让她胡言乱语,指不定能出什么来。
周庄自认自己是个玲珑剔透的,一时竟也没能会意,直等卫封完话了,周庄方才明白谢他什么,脸皮也是抽了又抽,连忙将卫封等人,请进府里。
卫封低声叮嘱叶心盈:“机灵点儿,别太自信了。”能在太守府混得风声水起的,没一个简单的。包括看起来,直性子的周乔。
叶心盈点头:“我知道啊。”她是傻的吗?跟个老婆子似的。
太守府大门敞开,周兴也算是给足卫封面子。从大门进来,便就有婆子过来,引着叶心盈,往左拐,过垂花门进内院。
卫封再对叶心盈不放心,也只得随周庄过二仪门,往南向大厅去了。
蒋夫人、于夫人很明显的,是被周兴叮嘱过,两人一改第一叶心盈离开时,针锋相对地情况,好似多年好姐妹般,亲亲热热地迎接叶心盈。
叶心盈挑了挑眉,脸上也堆出一朵花儿,左一句大夫人,右一句二夫人,将两人也是哄得心花怒放。
内厅上,又有许多妇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又个个极能言善道,内厅气氛十分活跃。便就是周丽质与周乔两,也有有笑,姐妹情深的样子。
叶心盈虽换了衣服,但风格还是一惯的土豪风,笑着应承了一个刚认识的妇人,叶心盈一扶头上那枝金钗想,听这帮人话,知道的也不多啊。
是姓周的没跟她们清楚,还是姓于的没跟姓周的实话,还是姓于的根本也不知道什么?
光跟她们话,也不行,她得想个法,会会姓于的,俗话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不能干等着对方出手,以攻为守,方为上上之策啊!
蒋夫人见旁敲侧击,问不出什么来。不由得,就深看了叶心盈一眼。
这位老夫人看着又傻又俗,可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总能让她将问题化解了,得不到答案。
蒋夫人“呵呵”笑了声,直接问:“卫老夫人打从京城上来,就一点都不认得那个孙忠?”
有妇人附和:“是啊,老妇人也正想问问卫老夫人。”
叶心盈放下手,跟着笑了声,回:
“大夫人出身名门,能不知道,这太监也分三六九等,能出宫门的,有几个啊?再了,就出宫,我这样的,也见不着啊。”
宫里太监多如过江之鲫,她可知道那个孙忠,在哪个旮旯呆着。能出得宫门的太监,可都是大太监。在宫外看过太监的妇人,除了过路之外,可就是高门大户了。
蒋夫人如此问她,看来那姓于的,果然是查出什么来了?
叶心盈打了个太极,于夫人冷冷一笑,趁机暗报昨日,被嫌弃之仇,笑问:“请恕我冒昧问声,卫老夫人原是在谁家……”做的奴婢?
于夫人这一问,也正是今目的,还能不着痕迹的,挤兑下下蒋夫人,真可谓一举多得。
叶心盈挑眼瞅了于夫人,对着她一笑,直:“叶太傅家。”反正她早已经打算好,一点儿不不可能。
蒋夫人瞥眼于夫人,轻笑一声,笑与叶心盈:“呀,原来是他们家,还出过一位贵妃呢。”虽是后来皇帝追封的,可也是贵妃。
叶心盈将脸上的莲花开成了牡丹花,笑回:“老妇之前侍候的,正是叶贵妃。”
虽然众人都是一脸淡定,但叶心盈却清楚得很,这些人肯定是闻之惊喜。就让她们先高兴一会儿吧,完再失望了,才更有意思不是!
于夫人自来反应最快,闻言抢先就问:“哦,那老夫人,也肯定随叶贵妃进宫了。”与刚的话,可对不上啊。
撒谎明什么?就是有事要隐瞒。于夫人只觉得,她似乎又有可在周兴前邀功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