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代人的技术，能改变人体基因吗？……”
忽然换了个话题。
莫零顿时沉思，要怎么回答。
能吗？
能？
不能？
……
“能！”
其实说不能应该更合适破坏路人俊的目的，但是如今对于妹妹对哥哥的态度，莫零自觉他这个外人分量已经轻了，这么说未必有效，还不如顺着对方，以及现代人大多数人认为的答案去回答，还能增添自己的可信度！
不过，路人俊真的做到了么，莫零此时也严重怀疑。
因为真的做到了，为何还需要妹妹去帮忙？还需要专门让她过去！
“真的？”
电话里声音惊讶的传来，能听出她很难以置信。
莫零眯了下眼，思考着多加了一句，“属于超能力的范围，就跟电影里的异能一样。”
“这样子，难怪。”
看来路人美同学已经彻底接受了超自然力的设定，比他当初还要心大。
“我们这一行也是讲究术业有专攻的，不是每个人都会的！就像我能随便将人弄晕，而别人，可能需要靠拳头才能办到！”莫零完美的结合实际例子做出比喻，“根据我对路人俊的了解，他并不会这手段！”
这话是跑完火车的，也是莫零用来测试如今他的分量。
而事实证明，他心中的不妙预感是对的。
“可是我哥，好像很自信也……”
“这样…”莫零眨了眨眼，“话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良久。
“没、没事……”
很小声的回应，莫零内心不禁叹息，猪脑袋都能听出她有话隐瞒，更何况他这个暗中摸清真像的人。这算是当局者迷吗，已经不是了吧，而是单方面的自我欺骗而已。
“没事那我这边还有事，要先挂咯？”
亲人是什么，莫零不懂。
不过假设换位思考，他未必不能理解。如果莫老头也受到血因子影响变成了坏人，那无论对方做了多少恶事，犯了多少罪孽，他也应该都会十分希望对方能回来吧，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甚至不择手段。
毕竟人类都是自私的。
“挂了！？那个，你不回来见个面吗？”
就在莫零感慨之际，电话里的少女突然说道。
“见面？”
莫零一征。
“嗯，突然想见你……不行吗？”
莫零沉默了会，眼神闪烁，脸上表情逐渐消失，“为什么要现在，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见面么？”
莫名的，他觉得自己胸口有点沉闷。
列车的浮空声轻微，此时在耳朵里格外的明显。
“…说、说的也是呢。”
良久后，电话里才回了话。
“刚才你哥，难道又跟你说什么了？”
莫零问道，总觉得路人美这会打电话的说话方式，有点随和的不自然，平静的莫名心慌。
他明明已经将那个号码列入黑名单了，按理对方就算想能相出再多的阴谋诡计来欺骗人，也得发的过来才行。
“呀，你怎么知道！”
果然！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惊讶声，让莫零脸色沉了下来。
“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哥哥还会用这个号码跟我联系，自从他…去上班后，不久就换了公司号码基本没用了。你知道吗，以前我们都是用自己号码联系的，而且那时候我哥还悄悄用这个号码告诉我让我小心那个家伙呢……”
少女述说着自己和哥哥的往事，可能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总能让她语气不经意间软下来。
“然后呢。”
“然后？……这个，怎么说呢，他说的很难听，呵呵，略，不想说！”
明明听到了调皮笑声，莫零完全感觉不到笑意，“听你刚才的话，你是打算去你哥么，要不这样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咯？”
“等你？”少女语气很惊讶。
“恩，先别自己乱跑，等我事完了，你要是担心我就陪你一起咯，我可不怕你哥。”
见不见得到，就另说了。
路人俊应该是因为短信没回的缘故，以为妹妹拒绝了，失去理智丢掉面具了发狠话了。
想到二狗那副生气时如羊癫疯般的神经病模样，莫零愈发觉得不对劲，很奇怪同学此时是以什么心态在跟他这样说话。
如今权衡利弊，击杀路人俊是首要任务，无论对白还是对同学甚至对他自己，都是好处。
“可是…其实我已经不用去了。”
可是，话音一转，路人美突然低声说道。
直到这时候，少女那语气里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才终于让莫零脸色黑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错。
“不用去…，…你你现在哪里？
莫名不妙的预感滋生心头，莫零看了下怀里的白，眼底阴晴不定，最终看着地控制台上的路线，一番迟疑，还是伸手滑动着将原本快到定位点“竹林”的公车坐标，改成了距离他现在最近的一个下车站……
“我？回去呀，你都不在了……我
哥说他现在身体动不了，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因为我因为我不理他所以很生气。”
“没事，不怕，不就一个路人俊么，对自己家人凶算什么哥……你，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我跟他说那时候晕过去了，他不信我，说我的身体不可能那么容易晕倒，说我是故意的，说我没良心，想害死他，说我不念情，黑心肝……还说，要来找我……”
逐渐抑制不住的委屈，变得哽噎的声音，至最后让莫零心情彻底沉入谷底，浑身冰寒。
要去找她？
什么意思？
路人俊过来了？
“……真的，他好生气，我从来没想过哥哥会那么凶我，还骂我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我是婊子，是公交车，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宁愿他打我，也不想他这么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该怎么做……”
手机里的少女声音逐渐失控，到最后莫零都听不清了，此时望去，他脸上表情已经全无的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悬浮的列车轻微的抖动，象征着下一站抵达的电子音响起，莫零站起身朝着门外下去。
怀里的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稳定从冥思中醒来，不过那双漠然的眼睛却没什么变化。
“混蛋，谢谢你！”
“你冷静下来，不要怕，他不敢怎么样的，好歹是你哥对吧！”
“呵呵，真不像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莫零想笑却笑不出，直感口干舌燥，很荒唐，“你别怕，我现在就回去好吗？你先去我家……不，先去报警吧，去武警局好吗，去寻找庇护！”
“报警？”
少女声音无力，“没用吧。”
“怎么会没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公众场合闹事对吧。”
走在落站点的青年，抱着小女孩，走的的很快，快到让过往的路人，都投来的惊讶的目光。
但是莫名的，直到最后，他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毫无征兆，就仿佛一瞬间听到了不敢相信的消息，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般杵在了原地，如同失去思考能力的傀儡。
一眼望去，那张脸也失去了表情，一片死寂。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感觉到我哥正在过来，在靠近我，很快，好像是，是从……从天上来的？…”
“这样的话……”
“是不是我也有超能力呀，呵呵……”
……
“养分”
“哪里？”
“那里”
“这个太明显了……，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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