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众多。
好在这都改革开放四十年了,就是小年轻亲个嘴,倒是没老学究跳出来,说他们有伤风化。
赵兰蕤紧紧闭着唇,用手去推某个色狼。
陆然没有再吻,只是抓住了她的手。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手心的温度,微凉。
带给她的触感,却异常灼热。
她明显颤抖了一下,陆然抓的更紧了,十指纠缠。
她没有再退缩,任由他有些轻薄地抓着。
****是世间最微妙的东西,再骄傲的女人也是女人,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动心的时候,往往最学不会的,就是拒绝。
“小兰蕤,我想你,做梦都想,你不能不理我,更不能不要我。”
某贱人开始用不要脸的话才轰炸。
这般肉麻的话,炸起了赵兰蕤几层鸡皮疙瘩,也将她剩余不多的自矜和骄傲,轰地支离破碎。
她檀口微张,彻底乱了方寸。
坚固如诺曼底防线都有被攻破的那天,何况赵兰蕤心里本就不怎么坚定。
赵兰蕤比起眸子,细长睫毛微微颤抖,一副任君采撷模样,楚楚动人。
陆然却并未有进一步动作。
他一动不动看着赵兰蕤,眼神清澈而迷离,里面泛着两朵桃花。
大概过去了五六秒。
赵兰蕤睁开眼睛,知道又被这家伙捉弄了,脸颊微红。
“兰蕤,你这个样子,不会是要我在大街上亲你吧,我可是个人民教师,是个很传统的人,讲传统美德的,怎么做得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陆然正色道。
赵兰蕤此刻的表情极为精彩。
万恶的陆然,挨千刀的陆然,该去杀头的陆然。
她没好气看着这个家伙。
“姓陆的,就你还传统美德,你有传统美德,你还跟曼青不清不楚?”
“好男儿七尺昂藏,三妻四妾,这恰恰是传统美德之一。”陆然正色道。
“这……”
赵兰蕤结巴。
这家伙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对!
她反驳道:“臭陆然,你这个明明是封建糟泊。”
“兰蕤,你这个样子,特别动人,今晚月黑风高,真是个好天气,我决定做一件事情。”
陆然并没有跟她纠缠传统美德还是封建糟粕的问题,反而极为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情?”
“我决定把自己交给你。”陆然眯起眼睛,笑得很风情,“就在今晚。”
赵兰蕤此刻的表情更加精彩。
把……把自己交给你?
这挨千刀的王八犊子,你是不是说反了?
鬼才稀罕你呀。
“你不能拒绝我。”陆然正色道。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赵兰蕤没好气道。
“原因有很多,比如我是个好人,比如我长得好看,比如……”
陆然比如了很多。
赵兰蕤直接给他一拳。
这家伙,找的什么奇葩理由,没一个是靠谱的。
“那我只有出绝招了。”陆然正色道。
“什么破绝招?”赵兰蕤没好气道。
“妞,今晚开房钱算我的。”陆然咬了咬牙。
这句话把赵兰蕤击败了。
陆然有多铁公鸡,她又不是不知道。
血可以流,头可以掉,兜里一个钢镚不能少。
他就是这样的人。
居然舍得出开房钱?
老实说,她心里还真有些莫名感动。
女人,一旦感动了,智商就会直线下滑。
所以赵兰蕤智商也下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跟着这个家伙到了酒店的。
看着这个家伙掏光了兜里所有的钱,连钢镚都算上,都还差几十块才够最便宜房间,在前台小姑娘鄙夷的目光中面红耳赤的时候,赵兰蕤忍俊不禁,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她掏出信用卡,刷了最贵的房间,江景房。
进了房间,赵兰蕤没有说话,幽幽地看着他。
陆然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人生最大的窘迫。
在于强行装逼却又装逼失败。
“好啦。”赵兰蕤笑得双肩微微抽动。
这家伙,这小表情,怎么就那么的……可爱?
“我不好。”陆然说道。
“陆爷,你就认命吧,你这辈子就是被我包养的命。”赵兰蕤极为认真地说道。
“你真包养我?”陆然嘿嘿一笑。
赵兰蕤点点头。
“可是我吃得多。”
“我家那房子够你吃一辈子。”赵兰蕤扬起尖削下巴,风情得紧,也傲娇的紧。
“我还是觉得不好,这要是传出去,我多没面子,以后还是我养你吧。”陆然正色道。
“你养得起我?”赵兰蕤没好气看着他。
“那你吃的多不多?”陆然极为认真地说道。
“我吃的不多。”赵兰蕤沉吟片刻,“如果你是养我的话,我还可以吃得更少一点。”
陆然愣神。
眼眶微红。
这一刻,他觉得他爱上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抱紧赵兰蕤,将头埋在她鬓发之间,深深吸了口气。
“兰蕤,我不是个东西,我辜负了你,你杀了我好了。”
“我倒是想杀,可我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拿你又有什么办法?”
赵兰蕤这般言语,彻底将陆然点燃。
他一个饿虎扑羊,将赵兰蕤按到了大床上。
赵兰蕤呀的一声,眼神慌乱,去也不放抗。
两人皆以动情,缠绵在一起,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屋内一直没有开灯,外面的天很黑。
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
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
大自然的静默,在这一瞬间,似在暗示着什么。
在黑暗中,陆然唇角挂着笑意,眼瞳如星辰般明亮,犹如太阳一般炽热。
这一刻,他就是暗夜里的君王。
看着这样一双清冷幽寂、又炽烈如火的眼睛,赵兰蕤心里慌乱无比。
陆然将她压在身下,她没有抗拒,甚至是忘记了怎么抗拒。
“你……你想干嘛?”赵兰蕤明知故问。
此刻的她,好似一个怯弱、柔软的小鹿,怎么能够去反抗一个暗夜里掌控一切的君王呢?
陆然的眼睛很亮,里面酝酿着漫天的星光倒影,直溜溜地看着她,让她心烦意乱、口干舌燥,忘了身在何时,身处何地。
“当然……是*做的事。”
陆然循着她闪耀着玫瑰般色彩的唇瓣,就吻了过去。
赵兰蕤任由他轻薄。
从唇瓣到脸颊,再到挺翘的鼻翼,晶莹的耳垂,他的笑容盛放在自己的脸上,从他的笑容里,她好似看到了那也在微笑的月牙。
河岸上的柳枝轻摆,秋风唱着恋歌。
循序渐进、水到渠成。
如此这般。
她的衣物如春潮一般褪去,而内心的潮热,才堪堪盈满,不知不觉就露了出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今始为君开。
尘世间最美的一尾青鱼,在今夜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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