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你既然来了,我便知道要怎么做了,不过我可以不告云柔,可那些受害者呢,那些就要靠你们一个个去安抚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不过这一次,贺君然,咱们两不相欠了!”云初笑着道,原本欠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情,她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还,也好,一次还清了。
她无喜无怒的神色,让贺君然觉得心里有点儿疼,刚刚只是针刺的一样样,到了最后,如利剑穿心一般,痛不欲生,但是他得活着,他是个男人,自己犯下的错,还是要去承担的,不能够让父母代他受罪。
看到佟月兰刁难父母,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悠悠荡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云初的铺子,若不是身边有贺童扶着,他险些被路过的马车给撞上了,车夫本想吆喝两声的,可是看到是贺君然,便闭上了嘴巴,不过走远了还是少不得要嘀咕几句。
送走了贺君然,其实云初的心里也不好受,到底是什么事儿,把一个人逼成了这样呢,她可以看得出,贺君然是不想来的,但又不得不来,贺君然不说,她也就不好打听了。
这一次云柔闹了这么大的事儿,虽然云初不告了,但为了安抚那些受害的小姐夫人们,云、贺两家都花了不少的银子,不过总算是把事儿给平了下来,舒佳玉那里因为脸被医治好了,不过所有人中数她最难缠了,云家花费了不少的银子才让这位大小姐心满意足的放弃告状。
……
云家二老爷猛的拍了下桌子,“混账,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我跟你说过了,不要跟云初硬碰硬,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天芜香,得到云家,把那对母子赶出去,你倒好,越不让你干什么你越干什么。贺君然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连清白都不要了?”
佟月兰自然要为云柔说几句话了,“老爷,这事儿可不能怪柔儿,被欺负的人是她,现在柔儿已经是贺家小子的人了,这门亲事得赶快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云家二老爷瞪了母女一眼,“我告诉你们,不要再给我添乱了,现在正在节骨眼上,很快云归母子就得卷铺盖卷滚蛋。”
半个月后。
云家便出现了一个大麻烦,云归因为以次充好,用低等的香料冒充上好的香料,结果被人查出来了,仅有的两个买家也纷纷退货,并且还把云家告上了公堂。
之前的定金已经被云归挥霍了,如今云家已经成了空壳,违约金要十倍,沈玉凝上哪儿去拿出这么多钱来,除了变卖家产,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人也不认识几个,这事儿便被全权交给了云家二老爷办理。
“大嫂,这是几处宅子跟铺子的地契,除了给云初的那家外,我都已经找好了下家,只是咱们急需用钱,价格上会被压的低些。”
“一万两?那么多的田产,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七八万两的,就算不涨钱,也没有降价的道理吧?怎么会这么少呢?”沈玉凝看着那张契约,手中的笔是如何也落不下去的。
“老二,这都是你大哥的心血,你看看你那里有没有钱,能不能先借给我,应应急,等云归出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做人,赚了钱了。加倍还给你!”沈玉凝就差跪在地上哀求了。
钱,云家二老爷自然有,但是借给沈玉凝,那是不可能的。
“大嫂,不是我不帮,你瞧瞧云归这些日子管家都管成了什么样,我们也是往里面赔钱啊,云柔又发生了那样一档子事儿,我也想帮,可我真的没办法啊,另外,这处宅子若是卖了,咱们两家也就没有必要住在一处了,各自寻各自的活路去吧!”
“你要分家?”这个时候分家,无疑是对他们母子的雪上加霜,沈玉凝有些承受不住,“老二,这个时候你真的要分家吗?”
云家二老爷等了太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呢,“大嫂,我也不想分,可我们也要活着,另外就算我们想要继续一起过,可是云家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的,好好一个云家,本来大家每年都可以拿到红利的,可如今被云归闹成了这样,云家的招牌毁了,信誉没了,大嫂,云家没了!”
“云家没了?不,云家还在啊,云家还有云归啊,云家怎么可能没了呢!”沈玉凝惶惶的道。
云二老爷懒得跟一个疯子废话,他把契约放到桌子上,“大嫂,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是不想让云归出来,那就继续守着这几处破田产吧,我也无能为力了,明天长辈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只怕你什么都带不走了。”
“我……我签!”沈玉凝含泪签了下来,心中是对自己相公的愧疚,好好地一个云家,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给败没了,她错了,她没脸见相公了。
云家二老爷拿着那张契约,走到门口,得意的笑了起来,沈玉凝拿着那一万两银子,把云归赎了回来,可是第二天,她跟云归便被赶出了云家,流落街头。
云家倒也没有多么的绝情,还让她带走了些首饰,总算是可以租下个小院子,只是什么事儿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因为丫鬟是属于云家的,如今的云家已经被家族瓜分,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只有云家二房还住在那里。
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沈玉凝来说,真的很难接受,其实对她来说的灾难,比溯川镇的方家要好很多了,可云归,却也习惯了在高处过大少爷的生活,如今一点儿也过不了贫穷的日子了。
“这么破,怎么住啊!”云归从大牢里出来,脾气只增不减,他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亲娘的眼泪,连把手都不帮,“我出去见个朋友,不要住这种地方。”
“云归,你去哪儿?如今我们落魄了,谁还肯帮我们,你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娘现在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去折腾了!”沈玉凝真的怕了,她真的怕有一天云归把自己的命给折腾进去。
可云归根本不听,他觉得之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是至交好友,曾经云大少爷长云大少爷短的,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会儿自己落魄了,借个三五千两的银子给他东山再起,不是什么难事。
他也是天真,曾经他是云家的大少爷,当然是有福同享了,因为根本就没什么难么,为了冲门面,每次都是云归付账,胡吃海喝的,别人只负责吃喝玩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嘴巴当然甜了。
可是如今,他是什么?在那些人眼中,他就是跟路边的小乞丐没什么区别,人家搭理他才怪呢。
“我要见你们家沈少爷,你就跟他说我是云归,云家的大少爷!”沈府门口,云归被小厮拦住了。
小厮看了云归一眼,冷笑着道:“云家的大少爷?哪个云家?晋城还有云家吗?云家早就没了,新的云家我倒是听过,不过只有一位大小姐,如今正在张罗这婚事,我瞧你这模样虽然秀气了些,可不是个姑娘吧?”小厮明显是在取笑云归,就他现在一个大闲人,还想见少爷,可拉倒吧。
云归在沈家碰了壁还不死心,便又去了何家,虽然是不同的门口守卫,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连门都没进去,更别说见到那些曾经的兄弟了。
他觉得在青楼包的那个姑娘也是真爱,便去醉仙楼里看看,可结果被老鸨子奚落了一遍后,再次被赶了出来,他非要进去,最后落得一顿打,鼻青脸肿的回了家,看到家里那些饭菜,一口也没吃倒头便睡。
硬硬的木板床,他睡了十几年也没觉得不舒服,可是就睡了一年的锦被就受不了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是饿了,一天没吃饭了,到了窄小的厨房,吃了一口白米饭,半生不熟的,沈玉凝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会做饭,所以饭做成这样,一点儿都不稀奇。
云归吃了一口菜,也没熟,他气的摔了碗筷,瓷碗碎了,吓得沈玉凝从梦中惊醒,赶忙披着衣服古来瞧瞧,“云归,是你吗?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让你去找天芜香,你倒好,推三阻四的,就说没有,要是有天芜香,我们能够沦落成这样吗?”云归恨恨的道,对沈玉凝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这会儿他想着发泄就斯毫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可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香,云归,都这么晚了,你先睡觉吧,有事儿明天再说?娘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行吗?”沈玉凝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云归。
“睡,怎么睡?烦死了!”云归没好气的道。
侯府。
钟夜辰看着云初有些闷闷不乐,想必她也知道了云家的事儿,“担心了,要不把你娘接过来住吧?”
云初摇摇头,“我也想,但现在不可以,云归那里就是欠教训,我娘绝对不会离开云归的,难道你要把云归也接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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