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佟晓夜向斗篷人问道。
斗篷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前的名字我早就忘记了，后来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无常。”
楚南抱着胳膊，斜靠在门口，饶有趣味地看着佟晓夜审问斗篷人。
“无常……”佟晓夜念叨着这个名字，“倒是和你这鬼气森森的模样挺像。”
佟晓夜还待要问下去，楚南拦住她，向无常问道：“你做的几起案子，有多少是为自己做的，有多少是帮别人的忙。”
无常答道：“两起是寻找这些东西时做的，剩下三起是帮别人的忙。”
楚南转向佟晓夜，道：“别急着问了，他犯下的那些案子有可能背后牵扯太大。给你个建议，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听他怎么说。”
这个无常之前可是说了，他在淮海遇到了几位有钱人，谁知道那几个有钱人是什么程度的有钱人。
“那三起你是帮谁做的？”楚南问道。
无常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两个名字。
那些人虽然帮助过他，但在他眼中，那些人依然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反而楚南虽然击伤了他，却让他有种同类的感觉。
“那这两个名字说给你父亲听，相信他会处理好的。”楚南道。
佟晓夜道：“一个念医科的大学生，没想到对这套还这么熟悉。”
楚南微微一笑，心道：我虽然是没什么见识的大学生，可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却是权势滔天的部落大祭祠，一些小小的权谋之术岂能不熟悉？
佟晓夜避开楚南，去另一个屋子给父亲打电话了。
无常遮蔽在斗篷下的双眼瞟了眼佟晓夜消失的方向，声音低哑，道：“道兄，真要把我交给那些蝼蚁处置吗？”
楚南笑道：“你既然和有钱人合作过，自然可以接着合作下去，只不过这次换成另一个有钱人而已。”
无常眼神飘忽，道：“我想和道兄合作。”
楚南道：“怎么合作？”
无常道：“我替你做事，你传我道法。”
楚南呵呵一笑，指了指佟晓夜的屋子，道：“那家人对我不错，我先得等等看他们要怎么处置你。”
虽然这样说，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佟思远肯定不舍得把无常这样一位异人交出去，何况还可以利用他在淮海那两人那里谋取些好处。
佟晓夜从打电话的屋里出来了，神情有些不悦。
“如何？”楚南问道。
“我爸要见见他。”佟晓夜道。
楚南耸耸肩，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张传宗的人和宁芷韵的员工要来，佟思远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
等宁芷韵的员工清点好店里的物品，张传宗的人和疯狗陈光一起帮着把东西搬到货车里。
员工们只是接到宁芷韵通知而赶到这里，看到自己店里的失望，心中满是疑惑，却并不清楚里面的内情。
那件宋代钧窑笔洗被单独拿了出来，由楚南亲自保管。
“东西送回店里，但今天这事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们老板娘宁芷韵。”楚南警告宁芷韵手下那两名员工，“如果敢泄露一句，呵呵，我楚南有一千八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两名员工唯唯喏喏，心里却道：这谁呀？吹什么牛逼？
“你们俩就不用我多嘴了吧。”楚南又向疯狗和张传宗的人道。
“南哥放心，一定守口如瓶。”
四个将车开到宁芷韵的店前，把古董一件件放回原位。
等都忙完了，那两名员工将里外两道店门锁好，和张传宗派来的司机与陈光打了个招呼，就要走掉。
陈光道：“等等。”
两名员工站住，“什么事？”
陈光一头冲了过去，张开大嘴，咬住了其中一名员工的脖子。
员工大惊，双手用力推搡陈光，另一名员工也上来拉扯帮忙。
“干什么？”
“你疯了？”
员工大喊着。
可陈光死死咬住，任凭那两名员工撕扯锤打就是不松口，同时口中还发出呜咽声，听起来格外瘆人。
张传宗那名手下也是脸上变色，道：“真特么的是个疯狗。”
陈光终于松了口，那名员工捂着脖子后退到墙边，脸色发白，神情惶惑恐惧。
另一个员工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光裂开嘴笑了，牙齿和唇边尽是血迹。
“南哥说有一千八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你们最好相信他。”陈光的秃头上那朵妖异的红莲在阳光下闪着光。
“相信，相信。”员工们完全被陈光这种疯劲搞懵了，现在是陈光说什么就是什么。
另一边，佟思远独自一人来到了那栋小别墅。
“楚南，他安全吗？”佟思远向楚南问道。
“有我在，绝对安全。”
佟思远道：“你不可能始终在，如果你不在，能保证他的安全性吗？”
楚南略一沉思，道：“我可以在他身上下一禁制，那么只要他还不想死，就是安全的。”
佟思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楚南指了指无常所在的房间，道：“请便。”
佟晓夜和楚南等在外面，把玩着那些古董。
佟晓夜此时心情全无，隐隐有种烦躁的感觉。
她把这种心情归咎于对那些权谋手段的不喜，尤其是其中还牵涉到她的父亲。
楚南笑着安慰道：“稍安勿躁。你也是大家族出身，对这些早该司空见惯才是。”
佟晓夜没说话，她和她弟弟更多地遗传了母亲的性格，对这些还真是有些看不惯。
楚南笑着道：“有时候，战胜邪恶的不一定是正义，而是另一种邪恶。”
佟晓夜没来由地觉得楚南此刻的笑容就有些邪恶。
“我只想简单地破案，抓坏人。可有时却也不得不妥协。”佟晓夜道。
楚南道：“你就知足吧。如果你不是佟思远和黄秋然的女儿，真不知道你这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佟晓夜还想说什么，但佟思远从那间屋子走了出来。
“能不能把他交给我？”佟思远向楚南和佟晓夜两人问道。
“当然可以。”楚南耸耸肩道。
PS：这一章埋了处极深极深的伏笔，有能看出来的春风赠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