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玩的悠哉乐哉。
顾钺是从四品的将军,到武昌府负责团练之事。
团练兵多从地方富户征发,免除其赋税,充许其在家里学习弓箭,定期参加考试。
有战事的时候,这些团练兵就是参战,没有战事的时候,这些团练兵就在自己家中帮忙农务。
如今刚好是秋收正忙的时候,秋收完之后,顾钺就是去了也没有什么事,团练兵的考试一般都是在农闲的冬日里举行,顾钺和王琳芝有几个月的时间在路上消磨。
照顾钺的说法,就是要看遍路上的风景,吃遍各色各式的小吃才成。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到九月初的时候,王琳芝反胃的毛病竟然奇异般的消失了!
为了能试吃到各地的小吃,王琳芝不再让厨娘动手做饭,而是舍弃了驿站,天天和顾钺双双夜宿各式各样的客栈。
越往南走,饮食的变化越大,面点不再成为主食,而是开始以大米为主食。
顾钺倒是个想得开的,“那咱们的孩子以后必定会白白胖胖的。”
王琳芝抿着嘴笑。
难道吃米的孩儿会更白一些吗?白面馒头还不一样是白的。
或许就是应证那句有情饮水饱,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变得十分有意思。
很快到了襄阳,他们开始弃马车而改乘船。
王琳芝和她的一群丫头们还是第一次乘船,个个兴奋得很。
顾钺更是在上船之前先做好了王琳芝会晕船的准备。
不仅请了大夫随行,而且还准备了晕船的汤药。
哪想王琳芝居然比在客栈和驿站的时候睡得还舒服一些。
不过汤药倒也没有浪费,王琳芝不晕船,她的大丫头璎珞却晕船,一路上吐了个天昏地暗,一直躺在船上。
顾钺索性也不让余下几个人再伺候王琳芝的日常了,索性自己来。
帮她梳头、画眉,修剪指甲……忙得不亦乐乎。
船顺流而下,很快到了目的地,顾钺也不去和当地的刺史相见,而是直接带着王琳芝进了城里的一处清幽的院落。
虽然客栈的服务也不错,到底不如自己家里放心,他们出发的时候,他便吩咐身边可靠的仆从骑着马先一步赶到了武昌,买好了院落,将里面收拾妥当,只等他们来了便入住了。
“先将就些,若是不喜欢,咱们再慢慢的寻合适的地方。”顾钺扶她坐下。
葡萄端上一盘刚刚熟了西瓜过来,放在了桂树下的石桌上。
顾钺先将西瓜切成小丁,再剔了瓜籽,用牙签一块一块地喂王琳芝。
“哪有这么虚弱,我自己来。”王琳芝身体一向很好,不愿意顾钺一直做这些原本属于丫头们的事情。
顾钺倒是一脸担忧,“我怎么觉得你这肚子,似乎比旁人都要大。”
王琳芝扬眉,“这不是说明我身体好?”
清阳长公主当时本是要找个大夫跟着的,但王琳芝却觉得麻烦。
“有稳婆就够了,那些庄子上的妇人,据说一边在田里做农活,有些觉得快到临盆了,便呆在家里生孩子,有些迷糊的妇人,直接将孩子生在田里呢。”
这话是她和稳婆闲聊的时候问出来的,当然她并没敢将这话告诉清阳长公主,若是告诉她,没准要直接换稳婆了。
王琳芝只觉得现在还早,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你刚才说慢慢寻合适的地方,可若没有合适的地方呢?王琳芝故意为难起顾钺来。
他对她好,她便忍不住对他颐指气使起来。
“那也简单,找块地方,自己盖就是了,想要什么样的布局,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顾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这里又不是京城,宅子根本不稀罕,咱们为公务而来,又不要住所,直要划个宅子,地方上巴不得呢。”
王琳芝一想也对。
可顾钺现找的这处宅子也不错,临江而建,背靠青山,倒是比在京城里有意思多了。
正是她所喜欢的。
随时随处都可以看到顾钺对她的用心。
有时候,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他和她一样,也是从前世回来的人,不然他怎么会对她的喜好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可她观察了许久,又哑然失笑起来,自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会知道这么多,凭借的不过是一份真心罢了。
王琳芝开始学着,像顾钺关心她那般,慢慢地关注他的喜好。
才发现他和她一样,喜欢重口味的菜肴,喜欢米饭胜过面食,喜欢食鱼,喜欢早起……
用稳婆的话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稳婆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等他们在武昌安置下来之后,便悄悄地找了顾钺,“郡主,肚子似乎比普通的妇人要大一些。”
顾钺果然马上反应过来,“饮食不是一直控制着在吗?”
万一胎儿过大,到时候不好生就麻烦了。
而王琳芝现在才五六个月,看起来已经像别人快临盆的样子了,稳婆有些担心,不过她马上又笑起来,“您上请的那大夫,只怕并不擅长妇科。”
这年头真正擅长妇科的大夫并不多。
不过顾钺并不担心这些,“已经另外请了大夫明天上门。”
那稳婆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神情来。
都说男人解事要比女人晚一些,同样年龄的男性,往往会没有女性成熟,这位顾将军可真是一个例外,不过有这样的主家,他们这些人做事就简单多了。
第二日,府上果然来了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给王琳芝切过脉之后,沉思一下,才道:“夫人的上一辈之中,可是有多胞胎?”
王琳芝点头,“家父和姑母是孪生兄妹。”
大夫颔首,“这就对了,夫人这一胎应该会超过两个,若是老夫没有切错脉的话,应该是四个小公子。”
他的话一下子将众人都惊呆了。
王琳芝也是一脸不敢信置,“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老大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这种事,老夫怎么会乱说?”
顾钺忙将人拉住了,“不是不信老先生,是不敢相信这惊人的喜欢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