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太子压着,不让薛氏去给程静姝和凤香公主难堪,但当日去的人全是些宗亲,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心里很为她们的行为不耻,慢慢地疏远了这二位。
虽然现在是国丧期间,禁止宴饮做乐,但小型的聚会还是有的,就是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静姝现在一心想让七皇子留在京城,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频繁出入一些高门大户。
其实,她更想去皇子府上游说他们和她合作,但两位皇子妃都自恃身份没肯理会,只吩咐了府上的侧妃招待她。
这些侧妃虽然艳羡程静姝能得到七皇子的青睐,但章氏和崔氏都对府上的事管得甚严,侧妃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再者,她们也不能当家做主,根本影响不了二皇子和六皇子的决定,程静姝能和她们聊的话题少之又少。
不过程静姝并不灰心,就是太子那边,她也央求着七皇子去了一回。
“妾身也不是有意的,刚好看到这些花开得极漂亮,就想着给太子妃那边添点喜气,哪想到就出问题了。可恨琅琊郡主竟然揪住这件事不放,若不是太子妃怕被外人看了笑话,没准妾身就给殿下丢脸了。”程静姝一副为七皇子着想的样子。
“琅琊郡主曾救过我的命。”七皇子一脸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小侄女安然无恙,明日你去清阳姑母的府上给她道个谢吧。”
程静姝的笑意僵在脸上,又飞快地低下了头,柔顺地应了一声。
她明明是想给王琳芝上些眼药的,没想到七皇子听了那些事,倒将对方当成了大恩人!
可七皇子不仅人傻,而且认死理,程静姝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唯有一脸内疚地道:“可太子妃那一关,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过去,妾身就怕到时候有人会在分藩上做手脚。”
她虽然不想离开京城,可分藩却势在必行,不过求的是能多呆一段时间,让七皇子好好同昌盛帝陪养感情罢了。远离京城之后,他们和昌盛帝的感情慢慢就淡薄了,到时候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望京兴叹了。
“你放心,阿爹心里清楚着呢,又岂是别人能唬弄得了的。”在七皇子的眼中,昌盛帝依然是光芒万丈的模样。
程静姝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强笑道:“殿下和陛下果真是父子情深。”
七皇子呵呵地笑,“这些事,你大可不必担心,管过府上的事就是了。大哥那边,我亲自去给他道歉去。”
程静姝又是一通自我埋怨,好容易被七皇子哄好了。
到了次日,七皇子果然去了东宫,说了许多赔礼道歉的话,倒把太子给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咱们兄弟,谁跟谁,你小侄女如今好好的,你们也不是有心的,以后休再提这件事了。”
无论程静姝是有心还是无意,七皇子都已经表了态,太子若是再抓住不放,倒是显得心胸狭窄、斤斤计较了,索性做出一副高姿态来。
“大哥一想到你们要去封地,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觉得十分不舍,你放心我正准备找合适的机会好好劝父皇,让他打消这种念头。”
无论大皇子心中是不是想弟弟们留下,可人家这话说得让人挑不出错。
七皇子再实诚,也赶紧给他道了谢,“弟弟虽然舍不得父皇,可祖宗的规矩摆在那里,等臣弟们去了封地,就劳驾大哥多在父皇面前分忧了。”
中午的时候,太子又吩咐人留了七皇子吃饭,两人越说越兄弟情深起来。
程静姝从七皇子的亲随那里知道了这一情况,马上想出了以退为进方法,“那殿下何不上书,说自己愿意去封地为君分忧?”
七皇子虽然有些舍不得京城,更舍不得昌盛帝,但已经给太子打过包票了,趁着酒劲,果然亲自动手写了一份声情并茂自请去封地的折子,当天下午就递到了宫里。
昌盛帝看了,越发觉得这个儿子懂事,没来由的还挤出了两滴泪出来,第二天又将折子给章相、姚相、崔尚书一群人看。
然后各位老大人便一致夸起来七皇子,皇上顺势将晋地分给了他。
这些老大人们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只管说些歌功颂德的话,昌盛帝心中一高兴,给六皇子分了齐地,给二皇子封了吴地。
虽然几位皇子分的都是富庶之地,但老二和老二心里难免会心里犯嘀咕。
好你个老七!
原以为你是最老实的,没想到弯弯肠子倒不少。
可这事也只能在心里发一下牢骚罢了。
没过两天,蜀地送了来折子,说出现在了暴民,严重干扰了附近百姓的生活,连当地县令最终也被暴民给杀害了。
昌盛帝看得直皱眉头。
他在龙椅上坐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极明白下面这些官员的,有一分的政绩,必定要夸成十分,可若是有了问题,通常是瞒不下去了才会报上来。
昌盛帝当即便派了人前去剿杀这些暴民,哪想派去的将领和暴民对抗到了十月,仍旧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折损了四五千人!
简单是有损大周朝的颜面。
昌盛帝愤怒异常,但蜀地毕竟太远了,就算派人过去,也需要很久时间,再说他现在根本没有将领可派。
赵氏皇氏的祖上,本也是以武起家,太祖更是知人善用,发现了不少良将。可吴太后当权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皇室子弟和功勋们起事,最终全被吴太后用强硬手段给镇压了下去。可这些战事差不多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到了昌盛帝当政,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将领可用了。
刚好此时已经近中元节,昌盛帝便觉得应该好好祭祀祖宗,以期能得到先祖的庇护,早些将那些暴民绳之法,让百姓安居乐业。
原本这些事有太常寺和礼部安排就是了,根本轮不到昌盛帝操心,但今年却和往年有了些许区别,让淑妃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起了昌盛帝。
以前的祭祀是吴惠妃领舞,现在吴惠妃死了,必须要另选一人出来。
淑妃倒是想自己上,可惜昌盛帝看了之后,却觉得她跳的不好,要另外再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