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寒风袭袭。
福利院里面,下棋的逝东魂,抬眼:“什么主意?”
“逝护法,你在大门口试探聂天的实力,难道心里没数?”
“萧爷。”逝东魂看向说话的萧臣:“我阴阳宫的事,最好别问,这可是你我当年打交道的默契,现在这默契哪儿去了?”
“我说逝东魂,你和老夫端架子是吧?老夫我……”
韩封抬手,制止萧臣接下来的话,他看向萧臣,一笑:“没听逝护法说这是他们阴阳宫的事吗?阴阳宫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要多嘴,否则就是干涉阴阳宫的内政。”
萧臣是一个聪明人,听大哥这么一说,反应了过来,笑笑:“是,阴阳宫内政我们可能不干涉。”
“韩封,你我来一局吧。”轮椅上的易水流,开口了。
“好啊,早就听闻易护法棋艺高超,不轻易落子,落子就已看清局势,掌握整个大局,韩某真想领教,还望易护法手下留情。”韩封来到了逝东魂坐的位置,开始于易护法对弈棋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天洗完澡提着袋子,出来了。
“天天,这么晚了,你还回家干什么?就在这里歇着吧。”聂天的奶奶劝留聂天。
石桌的旁的下棋的易水流和韩封,以及观棋的逝东魂和萧臣,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聂天,但见得聂天身穿一袭白色长衫,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身前站着那头黑豹,身边跟着聂天的奶奶。
“奶奶,我就不在这里住了,住一晚还得麻烦你们给我铺床,我还是回家吧,反正又不远,明天我在来就是了。”
“你这孩子也不怕累,既然你要回家,那就回去吧,你妈妈也挺担心你的,很晚了,路上小心点。”
聂天嗯了一声,看向师公他们:“师公,萧伯伯,我走了。”说着话,目光也瞧了一眼轮椅上的易水流和站着的逝东魂,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不想听听我们的选择吗?”
刚走了两步,聂天就听见了逝东魂传来的声音。
聂天驻脚,沉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我师公他们给我讲了让二位认可我的各种利弊,可我觉得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我这么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懂,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在你们这些大才眼里只会让你们失望。也不要认为我是在装腔作势,说真的,我压根就不想做什么宫主,就是答应长歌,愿意做他们的宫主,我也是有条件和形势所迫,因此,二位也不要屈尊勉强自己,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说完,聂天就径直地走了。
“天天,之前怎么给你说的?”萧臣拧起眉来,喊他聂天:“赶紧回来。”
聂天没有回头,没有驻脚,带着小黑走向大门的方向。
“想不想做宫主,不是你说了算,既然继承了我们宫主的衣钵,就得要扛起这份责任,否则将我们宫主的传承自废,反之,一天不废,就一天是我们宫主。属下逝东魂……”逝东魂面朝聂天离去的背影双手相叠,欠身一礼:“恭送宫主。”
“属下易水流,恭送宫主。”轮椅上的易水流,也面朝聂天离去的背影双手相叠,欠身一礼。
一人一豹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对于这一幕,韩封和萧臣对望了一眼,算是知道了逝东魂和易水流认可了聂天这个宫主。毕竟这二人不轻易表态,就如棋子,一旦落下,就会落子无悔。
聂天从福利院出来,已是子夜三点多钟了。
满是剑痕的这辆车,载着聂天回到了锦绣园别墅区门口,进入小区后,车子就停下了。
“参见狱主。”门口的安保人员向聂天单腿下跪行礼,这是都是罚狱的人。
聂天点了下头,提着袋子朝家的方向走,伴随着说了句:“免礼。”
“狱主等等。”
聂天驻脚,回头看向这个安保人员:“何事?”
泛着两只森绿色眼睛的小黑,也盯着这安保人员。这安保人员,躲避小黑的目光,对聂天说:“狱主,你母亲在保安室。”
来到保安室,聂天果然见到了母亲苏晴,坐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面前还放着一个电炉在这寒冬里取暖。
“狱主,你母亲和你外公外婆他们十点钟就来此等了,迟迟不见狱主归来,就剩你母亲在这里等。”
聂天从新疆回来的飞机上,就打了电话回来,说今晚会回来,谁知道到了师公哪儿就是11点了,又耽搁那么久,若知道母亲和外公外婆他们在这里等,该早点回来。
想着这些,聂天来到母亲身边叫醒她,只是手刚刚搭在母亲的肩上准备推,聂天就打住了,沉了口气,将手上提着的袋子让小黑叼着,然后轻手轻脚将母亲抱了起来,离开了这保安室。
“恭……”
嘘!聂天盯这人一眼,这人就赶紧打住,然后聂天就径直走了。叼着装有聂天衣服袋子的小黑,摇着黑长黑长的尾巴跟上主人。
抱着母亲走了十来米,苏晴就醒了,毕竟打瞌睡能有多死,沿路昏黄的路灯下,醒来的苏晴发现不对劲,咦了一声,还不等挣扎。聂天就说话了:“妈你醒了?”
“……天天你回来了?”
“是啊,我要不回来,你还不得在保安室睡到天亮。”聂天冲怀里的母亲一笑:“这么晚了你还等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知道回来,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别等我了,天气这么冷。”
“把妈放下来吧,妈自己走…….”
“妈你别动。”聂天阻止母亲下来:“就这么点路,儿子抱你回家就行了,小时候你经常背我,抱我,我长大了,该我孝顺你了。”
苏晴笑笑,挽住聂天的脖子,瞧着儿子这张消瘦的脸:“才这么几天,都瘦了一圈。”
“那瘦了,我一直都这样好不好。”聂天笑笑。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J阿姨的电话也不接。”
“J阿姨的手机早没电了,我在飞机上也给施先生打了电话,也没有电了。我11点左右回来的,送J阿姨去福利院,只是在哪儿发生了很多事,加上师公他们还没睡,我就在哪儿吃了饭,洗个澡,这边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师公的。”
“怪不得这么晚才回来。新疆那边怎么样了?找到那地下工事了吗?”
“别提了,那地下工事就是那姬玄给施先生设的一个套,我们刚到哪儿,就发生了爆炸,要不是我们在外面等,我们恐怕得炸死在那地下工事里。”
“什么?”苏晴一下子就拧起眉来,打他聂天一下:“我就说让你别去别去,你要是死在哪里怎么办?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别给我去了。”
“哎呀妈,我不告诉你吧,你又要问,告诉你了,你又这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你没死在哪儿,是运气好没有进去,万一你是进去了,那妈去哪儿找你去?你……”苏晴想训他也不是,不训也不是,很是恼火。
聂天也只能是安慰,还能说什么呢。
母子两人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苏晴从聂天身上下来,摸出钥匙开门。这个时候,家里人都睡了,聂天从小黑嘴里取下袋子,进入客厅,环视一眼,感慨:“还是家里好,不像新疆大漠那样荒芜,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苏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