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吃得有点多了不消化,喂给她药以后,她便领着小七去散步消食,回来时同护卫打听他仍旧没有会府,她忍不住有些担心,因而便想站在门口去等,楚慕寒虽是常有晚归的情况,但云惊澜心里清楚,他这样是为办正事,从前在冥王府的时候她也吧觉有何不妥,如今来到了青城,毕竟也不是楚慕寒的势力范围内,她唯恐那翼王得了消息,偷偷派人来刺杀楚慕寒。
何况他又只带了清风一人出门。
除夕刚过,天还未放暖,阿悄有些担心她受凉,因为便取了披风来同她一道等着,云惊澜也试图说服她先去休息,却被阿悄拒绝了。
天黑以后二人才听到了马蹄之声,云惊澜等得意兴阑珊,听到这声音才猛然站起身来,急忙眺目看了过去,楚慕寒同清风的马儿便由远及近而来,她焦灼许久的脸上终于还是露出笑脸。
连阿悄见了都松了口气。
他带着一身寒气归来,裸露在外的手甚至还有些冰凉,云惊澜急忙将手握了过去,冻得她一个哆嗦,楚慕寒本想将抽开来的,她却不答应,执意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之中哈气,昏黄的烛光之中她的面容变得异常的柔和,一颗被风霜覆盖的心也终于变得柔软起来。
“你们吃饭了吗?”她温柔的问道。
楚慕寒摇了摇头,他这一生所渴求无外乎便是夜归时有人等,饭桌上有人陪,什么王权富贵对他来说再无半分意义。
云惊澜扭头看向了阿悄,“去叫紫苑来准备些吃的。”
阿悄开心的领命去寻紫苑了,清风低垂着眉去将马系好,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吭声过,云惊澜本也想同他说两句话的,可在她开口前,清风便已错身离去了。
她拉着楚慕寒进了大堂,这才发现茯苓早已准备好了炭盆,清风面色僵硬,迟迟不肯坐下,两人都是固执的人,为此面色还很不好看,楚慕寒笑了笑,拉了张凳子坐在了碳盆旁边,又偏头来看了清风一样,“你也坐下吧,同我难道还有什么见外的?”
清风这才坐在了凳子上,他并非不怕冻,只是他的忍耐力比旁人更好罢了。
很快阿悄便将热好的菜端上了桌子,清风又一次被楚慕寒带到了饭桌上,云惊澜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吃了饭,这才见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暖色。
饭后,阿悄和紫苑在收拾桌子,清风已经回去了,茯苓似乎有什么话要同他说,因而也跟下去,云惊澜则抱着一个汤婆子同楚慕寒坐在了炭盆上,小七吃饱喝足后已经睡下了,这大厅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抱着汤婆子却还会觉得有些冷,因而便往他身旁靠近了些,楚慕寒扯开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入怀里,云惊澜眯着眼睛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来蹭披风的呀?”
“我还不知道你怕冷?”
她将汤婆子放在了膝盖上随后将手伸了出去,楚慕寒便等着她的手发呆,云惊澜本的骨架本就小,连手掌都小小的似小孩的手,他一时贪玩便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掌,明明刚刚回来的时候冷若冰霜的是他的手,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她的手就比他的更加冻人了呢。
“我真讨厌冬天。”
“啊?”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云惊澜还感到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母妃死的那个冬天特别的冷,你也很怕冷。”
她笑了笑,“我不怕冷,只要有你在,对我来说一年四季都是美景。”
他伸手来捏了捏她鼻头,“你可真会说话。”
“实话嘛。”她伸手来将的他的手打开来,“你们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去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在帝都的时候我便查到了,当年留在宫里知情的以为老嬷嬷,当年她年纪大了,只到发生了这样的时孙嫔必然会灭口的,因而便提前借口生病出宫去了,因而才躲过一劫,我们此番前来便是来寻她的。”
“那找到了吗?”
楚慕寒又点了点头,“打听到在什么地方了,就是天色太晚了,我们也不方便上门,故而同清风先回来了,这几天我可能都会比较忙,你也不要老是再这么等我了,你原本身子就弱,若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我只是瘦,可不是弱哦,你瞧我什么时候生病过,唯一躺的那么几次无外乎是受伤罢了,而且都是皮外伤,偏就是你非要大惊小怪的。”她说着举起了胳膊,想要展示自己十分强壮的模样,楚慕寒却面色一僵,是啊她的确不怎么生病,唯一那么几次被他担心都是受伤罢了。
是他没有照料好她才会让她几次三番遇险,云惊澜也觉察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原本还高举的胳膊急忙被收了起来,“我真的没事的,如果不是你的保护,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而且茯苓这几个丫头,也是你带回来交给我的,她们帮了我很大的忙,对我来说也更像是我的妹妹。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啊,你就这样带着清风一个人出去,万一那翼王听见了风声派人过来怎么办?”
楚慕寒苍白的笑了笑:“放心吧,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呢,恐怕段时间内是没有功夫来搭理我的。”
他这一笑让云惊澜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你该不会是干了什么好事吧?”
其实盗贼之事在年轻已经被楚琪睿所解决了,但楚慕寒决定来青城一趟,必然是要做些是来拖住楚琪睿的,因而给他平静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乐子罢了,他也听探子说过了,这段时候楚琪睿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因为被偷的那几家非富即贵,楚琪睿有心来讨好这些大臣,想必也是要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压力的。
云惊澜听他这么一说,大快人心的笑出声来,“活该他麻烦的。”